一連三天,周天都沒敢走出金陵分院半步,躲在房間裏不是研究水龍珠,就是修習飛仙六式。


    無意間反而打亂欽天監的計劃,讓監視的人隻能在外邊幹著急。


    經過三夜的睡覺運功,發現水龍珠內部蘊藏了無限水行靈力,每當黑洞出現時,便會與水龍珠眉來眼去,直到寶珠釋放出水元,黑洞自然吞噬才到一段落。


    經過多次的打磨,水龍珠與周天之間的交互也越來越圓潤,最後一次交互就是發生在剛剛,周天似乎真的看到一條水龍透珠而出,鑽進黑洞裏,瞬間讓周天在床上地動山搖,醒來後舒服的一陣哆嗦。


    這是黑洞吞噬大量真元產生的舒爽感,第一次讓周天像被灌滿了一樣。


    周天隻覺渾身脹的像要爆炸,頭腦也比以往更加清靈,現在觀氣術不用刻意施展,也能時時刻刻一直存在,周天不得不暫停運功,先慢慢適應這新奇的感受。


    把水龍珠用布包起來,掛在脖子裏,周天蹦下床活動活動五肢,心情舒暢下剛要哼個小調,就被敲門聲打斷。


    打開房門,看到一臉疑惑的十二子,隻見她怯怯的說道,“周師兄,剛剛你屋裏傳出吱吱悠悠的聲音,你沒事吧。”


    周天知是木床的響動,便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床不結實而已。”


    十二子想不通一個人的床上,為什麽能有這麽大動靜,也不好意思多問,隻能先把來意說明,“黃廉師叔讓我來問你,什麽時候去把病號接來。”


    這幾天黃廉隔三差五的便來問一次,直到昨天差點挨打才算結束,誰知依然賊心不死,又讓十二子替他來傳話。


    今天黑洞神功再有進益,周天心情大好下,信心也倍增,似乎什麽事都變成了小事一樁,一改前兩日的謹慎態度,當即答應下來,


    “接接接,多大點事啊,一趟一趟說個沒完了還。”


    其實十二子過來傳話,也是被黃廉纏的不耐煩,賈政景是院長,黃廉自然不敢打擾,其他人又跟周天不熟,隻有十二子即跟他見過幾麵,又和周天相熟,所以自然成為了最佳目標。


    顯然十二子也沒想到周天能答應,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天最看不得女人不信任的眼神,威風凜凜的說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給他們治傷,他們還能怎麽著?不就一個胡小仙麽,女人當家房倒屋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說著便領頭向前走去,仰頭挺胸鼻孔看路,走的是一個虎虎生風。


    十二子想不通周天為何像變了個人,看看屋內的木床,再看看他大開大合的步伐,似乎明白了什麽。


    黃廉焦急的等在不遠處,看到周天那目中無人的鼻孔,就知道事成了,忙迎到周天身前,嬌羞的說道,“我就隨口說說,十二子還真當個事去找你,我攔都攔不住啊。”


    周天瞥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少整景,給這老實等著,老子現在就去金陵站。”


    說著把兩人扔在原地,自己向外走去,拉開大門卻不禁愣住。


    門外四個監人站在門口,敲門的手高高抬起還沒來及落下,大門就被突然打開。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尷尬的麵麵相望。


    周天有一瞬間想要拔腿就跑,可是想起這是金陵分院,對方理應不敢這麽硬來,便穩了穩心神問道,“你們找誰?”


    幾個監人有任務在身,也不與周天糾纏,當即直說道,“胡司長令我等把傷員抬來。”


    說著四人同時分開,露出身後擔架上的人。


    幸福來的太突然,還沒等周天反應,就聽一聲長嘯,黃廉如風般衝了過來,悲唿道,“可把你給盼來了,快快快,快抬進去,拿我的藥箱來。”


    等人抬進去後,黃廉一把抓住周天,佩服的說道,“周長老真乃活神仙啊,竟然已經到了意動事成的境界,未來可期啊!”


    說完便衝迴去,指揮眾人把傷者放在自己臥房,一想到醫治履曆又多了個欽天監,心中便忍不住的激動。


    周天也在暗暗激動,難不成真的神功突破心想事成了?


    事實當然不是他想的這樣。


    一連幾天沒有消息,胡小仙知道周天輕易不會再出來,隻能另尋對策。


    其實受傷的監人已經開始恢複,雖然不算痊愈,但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周天既然要傷員,那索性就把傷員給他,繼續裝作傷重,隻為讓天蓬閣的人放鬆警惕。


    送走前與傷者定好計劃,進入金陵分院後,先要留意周天動向,尋找機會可直接暗殺,又或是等待命令,夜深人靜時裏應外合刺殺目標。


    想法不錯,可惜胡小仙明顯錯估了黃廉的能力。


    經過幾天的治療,監人已經基本失去了行動能力,不是傷越來越重,而是包的越來越結實。


    中間當然也不是順風順水,例如監人無數次反對纏繃帶、打夾板、塗藥膏,但都被黃廉以治療需要為由拒絕,


    “老夫一把年紀給你拔光衣服抹藥,你還不樂意,懂不懂尊醫敬藥?”


    這天周天前來探望傷員,與黃廉一起看著五花大綁的監人,雙雙點頭,周天滿意的說道,“師叔醫術又有進益,可喜可賀。”


    黃廉驚訝的看向周天,“周兄弟果然是內行,一眼就能看出變化。”


    周天抽了抽鼻子,淡定的說道,“主要是味比白螃子輕多了。”


    黃廉無奈的點了點頭,“天涼了,得慢慢捂。”


    監人被裹的隻有眼睛露在外麵,聞言絕望的看著兩人,這句慢慢捂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開始拚命的掙紮。


    周天看到這個情況,又心軟了,“師叔你看他老亂動,要不再給他緊緊?”


    黃廉也不是廢話的人,立馬就擼袖子走上去,別的不會,捆人是專業的。


    再緊緊?再緊就緊到骨子裏了!


    監人趕忙安靜下來,瘋狂的對周天眨著眼睛,表示有話要說。


    經過連番非人的虐待,他打死都不信這是無意為之,肯定是自己已經暴露,所以周天才用這種方式來嚴刑逼供。


    一直等不到欽天監救援,他也隻能進行自救了,打定主意後,心中不斷默念“別怪我,這都是他們逼我的。”


    周天看著那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肯定的說道,“他好像有話要說。”


    監人聞言又眨巴兩下,表示讚同。


    周天便讓黃廉想個辦法,讓他說兩句。


    黃廉猶豫了,惴惴不安的說道,“周兄弟不能心軟啊,萬一鬆開口,弄不好是要罵街的。”


    周天覺得此言有理,也陷入沉思,不敢輕易嚐試。


    監人見狀又開始眨眼,目中真誠天地可鑒,最後還流出兩行感人的淚水。


    周天瞬間又被打動,覺的這個險值得冒,萬一開口後是歌功頌德呢?


    黃廉見周天執意如此,也不再多言,過去把貼在嘴上的膏藥揭開一條縫,並警告道,“敢胡說直接上狗皮膏藥糊你嘴上。”


    “不敢不敢,我錯了,我交代,我什麽都交代。”監人恢複說話能力,趕忙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一串,生怕機會稍縱即逝再被糊上。


    周天和黃廉對望一眼,不知道他要說什麽,隻能疑惑的問道,“你要說什麽?”


    監人當即把胡小仙的計劃全盤托出,最後還不忘撇清關係,哭著說道,“都是她的主意,不關我的事,我一個監人不得不從啊。”


    說完便傳來嗚嗚的哭聲。


    還有這意外收獲,周天隻能呆呆的接受,思考片刻後問道,“叫什麽名字?”


    “小的李崖,您就放過我吧,我以後感恩戴德供著您。”病床上的李崖不住點頭致謝,若不是綁的太緊,怕是早就跪下磕頭了。


    幹得漂亮!這名字不潛伏都白瞎了,周天心中喝彩,當即又盤問了諸多細節,默默記在心中。


    黃廉不明白李崖為何忽然說了這些,難道是良心發現?又或是被自己不辭辛苦的醫治所感動?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是胡小仙決心要除掉周天,而周天一死,自己哪還有欽天監的病號,不由擔心的問道,“周兄弟,現在怎麽辦?”


    周天大義凜然的答道,“他們不仁咱們不能不義,不能把這些恩怨淩駕於醫者救人之上!”


    黃廉點了點頭,被周天高尚的情操所感動,走上前去把膏藥重新貼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監人目中透出無盡的絕望,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當下便準備咬舌自盡。


    舌頭剛冒血,就聽周天又說話了,


    “師叔,雖然此人活罪難逃,但是死罪可免,要不您下手輕點,說不定以後有用。”


    黃廉為難了,他行醫一向穩準狠三板斧,這是眾所周知的,而最擅長的就是狠字,若想下手輕點,還真不好弄。


    周天拍了拍黃廉肩膀,安慰道,“師叔放心,有李崖兄弟在,你還愁沒病號麽,在其他人身上操練就行了。”


    說完看向李崖,意味深長的問道,“是不是啊,李兄弟。”


    李崖反應過來,瘋狂點頭,隻要別虐待自己,讓幹什麽都行啊。


    既然周天開了金口,不好弄也得弄,黃廉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當夜金陵分院三個年輕人先後外出,個個拿衣領掩麵,形色匆匆消失在長街盡頭。


    這就是周天的反擊,若放在前幾天可能他還沒這麽激進,但是現在有了水龍珠的助力,神功每日都有進益,早就渾身膨脹到手癢。


    在確定分院外隻有三人監視後,周天便讓十二子安排人冒充自己,每隔一個時辰外出一人,待到三人全部出動,就到了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


    清晨,胡小仙坐在廳內,自從把李崖送進了金陵分院,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點消息都沒了。


    多次嚐試傳書通信,都沒有任何動靜,胡小仙不免心情煩躁,怎麽一對上周天,就事事偏離計劃呢。


    正在思考對策,一個手下進入,麵色凝重的說道,“司長,金陵分院外三個暗樁都沒消息傳迴,派人前去尋找,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一個人沒消息,胡小仙還心煩意亂,這時聽到再添三人,反而穩定下來,因為這反而說明肯定出問題了,當即淡淡的說道,“看來事情暴露了。”


    手下聞言一驚,忙說道,“用不用派人潛入打探一番。”


    胡小仙無奈搖了搖頭,“就別送人頭了,等消息吧,應該很快。”


    和周天交手多了,胡小仙已經對其有了大概的了解,殺人不敢,打人管夠,反正怎麽能撒氣便怎麽來。


    像是要證明胡小仙所說,一人急匆匆的跑進來迴報,在金陵南一間客棧內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暗樁。


    胡小仙剛要說話,又一人進來迴報,金陵南一間民宅內發現昏迷不醒的暗樁。


    這次胡小仙也不急了,索性默默無言的等著。


    果然屋內再添一人,金陵南一間青樓內發現精疲力盡的暗樁。


    湊齊了,胡小仙情不自禁的拍起了巴掌,“說吧,都傷的重不重。”


    無一例外,皆是跌打損傷,致昏原因是頭部的大包。


    胡小仙不氣反笑,像瘋了一般,剛要說幾句瘋言瘋語,忽然又跑來一人。


    這下胡小仙也懵了,不知道還能發生什麽事,隻能疑惑的看著來人。


    那人見一屋子報信的,心裏不免犯怵,生怕一個不好拿自己撒氣,硬著頭皮說道,“金陵分院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胡小仙拿起桌上茶杯便砸了出去,眾人一哄而散,生怕慢一步便會殃及池魚。


    “一群廢物,執事堂怎麽養了這群酒囊飯袋。”


    罵完人收拾心情,把最後一個傳話的人召迴來,吩咐他把傷者交給金陵分院。


    你敢要我就敢給,就這麽一直耗下去,不信你周天次次都能成功,有本事就來打我胡小仙的悶棍。


    手下接了命令卻沒走,站在原地扭扭捏捏不肯離開。


    胡小仙眉頭一皺,嚇得那人當即單膝跪地。


    “還有什麽事?”胡小仙不耐煩的問道。


    跪地之人額角泛出冷汗,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金陵分院的人說,如果需要幫忙的話……”


    原來留的還有話,隻是為什麽這麽吞吞吐吐的?


    當即不悅道,“有話一起說完!”


    那人咬了咬牙,快速說道,“他們說如果需要幫忙的話,需要先把上一個的賬結一下。”


    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紙條,顫顫巍巍遞到胡小仙麵前,“這是醫藥費明細。”


    胡小仙呆立半晌,直到跪著的人雙腿發麻,才淡淡說道,“有你的。”


    當即起身步出院門,向著金陵分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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