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恆走的也不快,時不時會停下來等等我們


    等到一行人都出了樓,我迴頭望向門口,覺得剛剛的經歷仿佛做夢一般。


    頭腦還是無法思考,我隻是機械的上了車,機械的看著車一路開向了那個咖啡館。直到坐到咖啡館的椅子上,我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咖啡館裏的人似乎都在等我們迴來,本來三三兩兩的都在交談,這下徹底安靜了下來。


    秦一恆站起身,似乎是在給大家布置任務。說了很多專業術語,我是聽的一知半解,白開就在我耳朵邊同聲傳譯。


    秦一恆表示,現在對方已經知道我們有所準備,再不行動的話,反而會失去先機。所以即刻起,大家按照計劃提前行動。他又特意囑咐了幾個人,說了幾個我聽不懂的表示方位的詞。迴頭看看我,就帶人出去了。


    我本來是想追去的,但我實在沒了精神。心知即便我追出去,現在秦一恆也顧不上迴答我的疑問。


    我並沒有被安排在計劃中,於是我幹脆跟白開一組。


    同組的還有風衣男和羅大鼻。這兩個人我都算是認識,起碼不覺得尷尬。


    大家都很迅速,咖啡館很快人就走光了。


    白開對我的精神狀態不太放心,一連問了我幾次行不行。最後他也是無可奈何,默許了我跟著。


    不過他還是囑咐了風衣男,說到時候他肯定沒有精力顧及到我,希望風衣男多留意。


    我看著他們三個人,覺得我自己很失敗。到哪兒都是拖後腿。


    上了車,白開一路開向了之前我去過的那棟大廈。


    路程並不短,所幸路上沒有什麽車,白開的車速一直就沒降下來。


    這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了,他的精神頭還很足,到了一個紅燈口,白開忽然扭過頭問我道,小缺,剛才不是說話的時候。現在我問你啊,你信那個秦一恆的話嗎?


    我被問的一愣,現在還有什麽信不信的。反正跟他說的一樣,我能有選擇嗎?


    我不是跟你聊哲學呢!媽的這紅燈怎麽這麽久。白開罵道,小缺,我的意思是。咱們在樓裏被遮了眼,跟秦一恆是分開的。他晚上究竟幹了什麽,你我包括馬兄弟都是不清楚的。所以我想問你,你覺得這個秦一恆迴來交代的事情靠不靠譜?會不會咱們這一去反倒中了計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是啊。大家現在完全都聽命於秦一恆。可萬一他是宏達集團派來的,這豈不是全把命搭在裏麵了?


    我趕忙問羅大鼻,你跟秦一恆之前在一輛車上,你們究竟幹嘛了?


    羅大鼻撓撓鼻子,表情很詫異。沒幹嘛啊,秦老闆在路上下了車,我們其他人都在車上等他迴來的。


    我又問,那他什麽時候迴來的?


    什麽時候迴來的…我還真沒太留意。羅大鼻嘀咕道,不過他迴來了兩次,一次上了車也沒說話,坐了一會兒又走了。第二次迴來,倒是說話了。是要我們先迴咖啡館等著。


    我尋思了一下,這也沒什麽破綻。我就問白開,那怎麽辦?咱們不去那棟大廈了?


    去,是肯定得去的。馬兄弟。白開踩了一腳油門,頭也不迴的道。一會兒小缺先拜託給你,我去秦一恆那邊看看。手機都開著,但凡那邊有變,我會立刻通知你們。


    白開把我們送到了大廈樓下,一個人開車調頭走了。


    我心裏有些擔心,如果真的有陷阱,白開不見得是秦一恆的對手。


    就這麽忐忑著上了電梯,進了那間辦公室,我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幾天不見的功夫這裏麵已經被改造的麵目全非了,這時候沒開燈,裏麵一片黑暗。目之所及全都是白色的布,掛在晾衣杆一類的東西上,猛一瞅跟進了停屍間似的。


    風衣男一路掀開布走到了最裏麵,我順手摸了一下白布,就是我們平日裏見到很普通的那種。也不知道是我一直沒緩過來,反正摸什麽都感覺冰冰涼涼的。


    羅大鼻意外道,這厲害啊!跟另一個辦公室完全不一樣唉。


    我想讓羅大鼻講講另一個辦公室的樣子,眼睛卻瞅見了地麵上擺著很多白蠟燭。大概都有手腕那麽粗,十幾厘米長。一眼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這種陣仗多虧我見的多了,這要但凡一個普通人無意闖進來,非得嚇死不可。


    我抖了抖白布,看不出有什麽玄機。就問風衣男,隻聽說白開叫你馬兄弟,一直都不知道你全名是什麽?這布是什麽意思?你能給我講講嗎?


    風衣男沖我抱了抱拳,江老闆別這麽客氣。我叫馬善初。這布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一會兒,咱們需要把每一塊兒布下麵都點起一根蠟燭。


    我看了看,所幸布沒有多的過分。工作量還不是很大。不過這布都離地隻有半米左右,點起蠟燭來還是很容易發生火災的。


    風衣男抱了把蠟燭,江老闆,你不用動手。我跟羅先生來做就可以。我沒別的意思,隻是這蠟燭不能過外行人的手。


    羅大鼻嗯嗯了兩聲,就去幫忙。倆人很快把蠟燭一根一根的擺好了。


    我本來對蠟燭沒什麽興趣,聽說不能過外行人的手,忍不住才去看。


    粗一看蠟燭跟平日裏見到的別無二致,這仔細觀察下來才發現,蠟燭上麵都有圖案。


    屋裏比較黑,也看不太清楚圖案是刻上去的還是畫上去的。


    隻能看出來每一個圖案都是一個人。


    從感覺上來說,有點像是古代或是廟宇裏的那種壁畫。反正我主觀上覺得,可能是類似於十八羅漢之類的。


    我扭頭問道,這蠟燭上畫的是什麽啊?


    是二十八星宿。羅大鼻搶先道,今天秦老闆準備弄的滿天神佛咯!


    第四十一章 變故總會發生


    我不知道羅大鼻所謂的滿天神佛是不是形容詞。


    入行走到今天,說鬼神這東西我信嗎?如果按照世人的角度來說,我一定是信的。


    可我真的見過神仙嗎?沒有。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恐怕不隻是我,秦一恆或是白開都不能給出肯定的答覆。


    二十八星宿這團體我是聽過的,不過是源自西遊記裏。


    西遊記裏的孫悟空捅了簍子hold不住,經常會請這類的神仙下來幫忙。


    但小說畢竟是小說,誰又知道真正的二十八星宿又是怎樣的東西呢?


    我想著的功夫,那邊蠟燭已經點了起來,一根一根的照著屋裏越來越亮堂。


    這些白布雖不反光,但再燭光下都顯得明晃晃的。我見馬善初,此時正一眼不眨的盯著窗外。心知著玄機恐怕不是在屋裏,就也立在窗邊上觀察。


    不管怎樣的城市到了這個時間,都不免有些死氣沉沉。


    路上幾乎看不見車輛,當晚天陰的厲害,沒有任何的星光,抬起頭能感覺整片蒼穹壓在腦瓜頂上似的,讓人很壓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特別想大哭一場。


    大概是腦袋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秦一恆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認識的人從來就不是秦一恆。


    可秦一恆又是誰呢?他是怎麽平白無故的扯進整件事情的?


    難道那個真龍隻是隨便在我身邊的人裏選了一個上身?碰巧上了秦一恆的身?


    還是秦一恆真的懂方術,運用不當才惹禍上身的?


    當然這一切怎麽著都能說得過去,讓我最想不通的是。就算我跟秦一恆經常在酒桌上稱兄道弟,但感情遠沒到以命相抵的地步啊。怎麽聽那真龍的話,這秦一恆願意一命換一命的救我呢?


    還是這道上的人都慈悲為懷?圖的就是一個捨生取義救濟蒼生?


    我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抽了根煙。


    羅大鼻笑嗬嗬的過來蹭,問我道,江老闆。咱這次是不是有報酬啊?啊,你也別多想,我是替別人問的。咱都是朋友,沒什麽錢不錢的。


    我點點頭,有的。


    心裏想著卻是不管怎麽著,給錢總比欠人情要好太多了。


    這個世界上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起碼是可以衡量的。這樣還起來你來我往能算明白。


    而人情這東西就真的說不透了。


    羅大鼻很開心,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煙。沖馬善初道,馬兄弟,信號來了嗎?


    馬善初搖搖頭,還沒看見。不過應該快了,除非…


    馬善初看向我道,信號是要秦老闆發的,除非白兄那邊真的有了變故。才不會發出來。


    我把臉恨不得貼著玻璃四下張望,什麽都沒有。


    剛想迴頭詢問,餘光就瞥見一個不大的小亮點。定睛一看,隻見天津城漆黑一片的夜空上,不知不覺的多了很多搖搖晃晃飛舞的亮點。我尋思了一下頓時明白,這東西是孔明燈!!!


    馬善初見到孔明燈很吃驚,迴頭沖羅大鼻道,羅老闆!計劃裏說是有幾個引魂燈?


    羅大鼻摸著鼻子道,三個啊!馬兄弟,這怎麽這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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