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人參越跑越近,似乎一邊跑還在一邊撒尿,隻要他經過的地方,雪地上零零落落的都睡有些液體留下。


    我喊道,媽的你把這東西送我這邊來幹嘛?


    吃!白開喊道,吃幹淨了,你就成仙啦!


    說話間的功夫,那棵人參已經到了我腳邊上。遠處看著就很大,離近了一看顯得更大了。這人參似乎很聽白開的話,在我腳邊撲騰了兩下,就倒下了,似乎等著我捉來吃一樣。


    我隻好把秦一恆先放下,拾起了人參。心想著這東西這麽值錢,媽的沒想到沒等我往外賣,自己先砸手裏了。也不敢多想了,當即就咬了一口。


    很意外,這人參的口感跟我想的不一樣。軟軟的,還很紮嘴。根本不像以前吃的那種人參,嚼起來跟樹根沒什麽兩樣。媽的,果然還是萬年的厲害。


    一口下去我沒咬下來什麽,我懷疑是咬肌凍僵了。使不上力氣。用手搓了搓臉,我又咬了一口。這一口下去,口感依舊,結果還是沒咬下來東西。倒是嘴角上沾了不少水。也不知道是人參真的會撒尿,還是本來沾上的雪水化了。


    我喊道,媽的這咬不動啊!你有刀沒,估計得用刀切著吃。


    白開喊,切著吃?你以為吃烤肉呢?吃不了就喝汁兒!


    我一想也是,都說這人參湯,人參湯。營養恐怕都在這汁裏。我隻好繼續用力的啃,還真被我咗出來了不少汁液。也吃不出什麽味道,舌頭這會兒都凍得快沒味覺了。


    這人參的汁液進到口中,立刻就有了反應。起初是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跟著就感覺自己的鼻孔流了東西下來。我伸手一抹,是鼻血。


    我抬頭想沖白開喊,這東西果然大補。吃一口就流鼻血了!一抬頭,我卻愣住了。剛剛白開還站在那口及其明顯的棺材邊上,這一會兒,竟然連人帶棺材全都消失了!


    大喊了一聲白開,沒人應。我心裏暗暗覺得不好,這孫子真的是在幫我爭取時間嗎?媽的白開你被一個人參幹掉了?媽的我迴去怎麽有臉跟別人說!


    再一低頭,我差點吐出來。隻見我腳下,不知不覺得已經落了不少的血,染紅了一大片。


    而我手裏頭拿著的,哪兒他媽是人參,分明是一隻小野豬。這野豬恐怕都不足月,已經被我咬的皮開肉綻,傷口不停的在滴血!


    我啊的一聲把野豬丟到了地上,再一看,地上的秦一恆也不見了!隻剩下一塊兒不知道哪裏來的大石頭。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人差點沒癱坐在地上。都是幻覺?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被迷上了?鬼遮眼?


    就在這時候,忽然我聽見白開大叫了一聲!老秦,動手!人不知道就從哪裏跑了出來,跟著我猛地看見另一方的雪地裏,忽然嘭的騰出一個人來,雪濺的哪兒哪兒都是!是秦一恆!


    媽的這什麽情況?我一迴頭,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就在距離我不足半米的位置,地上有一根非常尖銳的樹杈,這他媽要是還背對著走,不留神摔倒上麵,我立刻就得交代了!


    小缺,蹲下!白開喊聲剛落,我還沒等再迴過頭看什麽情況,一塊兒石頭順著我耳朵邊就飛了過去!我跟著一看,有一個什麽東西被石頭砸倒了!


    第十八章 木碑


    一連串的意外讓我有點招架不住。人還沒定神,就聽見嘭的一聲。這迴我才猛地反應過來,倒下的是一棵樹!我心說媽的白開是超級賽亞人嗎?一塊石頭能有多大?能他媽把樹都砸倒了?


    秦一恆跟白開一同奔了過來,我這是發現眼前的景象似乎都開始不太對勁了。


    自打看見樹倒下之後,周圍的景致竟然變得跟我之前看的不一樣了。


    隻見視線範圍裏,忽然多了很多木碑,木碑都不高,撐死半米,一眼望去竟然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是有多少,看著讓人直心堵。


    我驚道,媽的咱們什麽時候走到墳圈子裏來了!!


    就聽白開喊,一直都在!你他媽被迷上產生幻覺了!


    我扭過頭,秦一恆正跟白開試著合力搬起那顆樹,無奈樹實在太沉,倆人努力了一下,又給放下了。


    跑了?白開吐了口唾沫問秦一恆。


    嗯,別追了,我們迴村子。秦一恆沖我伸手說,江爍,來根煙抽。


    我眼瞅著秦一恆的手抬著,卻半天也沒反應過來要掏煙。白開見狀過來直接想從我身上找,無奈我穿的衣服太多,他手伸不進去。最後隻得摸了摸自己的兜,掏出最後一根來,掰了一半給秦一恆。


    我看著他倆抽菸,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剛才都是幻覺?那現在是不是幻覺?不行我得確認一下。


    我迴憶剛才的感受,掐自己恐怕是沒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試探秦一恆跟白開的反應。


    也許是被凍傻了,我頭腦一熱,直接在原地做了段廣播體操。


    白開過來踢了我一腳,罵道,媽的活兔子精啊!


    我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趕忙從兜裏勉強的掏出煙來,發給他們倆抽。


    秦一恆狠狠的吸了一口,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木碑,忽然問白開,你們來了這幾天,有看見村裏的人往這林子裏走嗎?


    白開搖搖頭,用下巴指了指我,小缺,你看見沒?


    我一想,秦一恆果然牛掰,這麽簡單的問題,我跟白開誰都沒反應過來。要是這林子裏真有萬年的人參會害人,那村子裏的人早就應該遭殃了。這地方應該是禁忌之地才對。


    我說我沒看見。不過你們看這些木碑,肯定是人放的啊!不然是外星人?而且,進林子裏的路,可不是用水泥修的,那是來往的人一腳一腳踩出來的,肯定有人進出啊!


    秦一恆沒打岔,走到一座木碑前麵去看。我眼神好,不用走那麽近,也能看見木碑上一個字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葬了人,還是有什麽紀念意義。


    白開跟秦一恆交換了下眼色,白開心領神會的就四處尋找到了一個木棍。試著捅了幾下,土凍得很結實,根本挖不動。


    秦一恆變戲法般的,從懷裏掏出了根燒火棍。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老馮家裏的。燒火棍是用粗鋼筋做的,遞給白開。白開猛地在地上挖了起來,雖然依舊很吃力,但至少漸漸的挖出了一個小坑。


    白開站起身道,小缺,剛才嚇得屁滾尿流的,現在用你的時候到了,來!


    白開示範者開始往坑裏撒尿,我到真是有一泡憋著,聽他一說幹脆也湊上前。尿完之後,土明顯鬆軟了一些。白開賣命的挖了半天,那坑就越來越深了。


    讓我吃驚的事情出現了,其實並沒有挖到所謂的地下三尺。我估摸著白開隻不過挖了幾十厘米而已,竟然在洞裏翻出了人一條肋骨。我緊張的都要窒息了,這裏頭真有死人。媽的這麽多木碑,這得死多少人!?


    不用挖了,秦一恆四下掃了幾眼說,江爍,那條路你說的沒錯,是有人進,但恐怕從來沒有人出去。你看這骨頭埋得很淺,無非能證明兩點,一,當時沒有趁手的工具或是時間。所以隻能糙糙的挖個大概夠用的坑,抓緊埋了。二,就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的。挖的淺,是想有朝一日,這些人從地裏麵站起來,會容易一些。


    我一聽渾身汗毛倒豎。這些人知道自己還會活過來?媽的那不是詐屍嗎?目前隻看見一塊骨頭,但我腦子裏已經有了畫麵了,無數的白骨從這地裏頭爬出來,浩浩蕩蕩的走出村子?這他媽是在演電影嗎!?


    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都這德行了還能活過來?媽的還要醫院幹啥?


    白開插嘴道,你別激動啊,這些人以為自己還會活過來,是以為,懂?你還以為你不弱智呢!那是事實?


    秦一恆笑了一下,用腳把土又推迴了坑裏。江爍,你想想,從村子裏進樹林的路,就算是被人踩出來的。那你為什麽不好奇,我們所在的位置,就沒有踩出來的路。


    我說必是他們害怕?不敢往這邊走了?


    秦一恆一指這密密麻麻的木碑說,不,那條路是村子裏的人,送這些死人進來時踩出來的,之所以沒有延伸到這裏,是因為村子裏的人壓根就沒走到這裏。他們隻送那條路的盡頭。


    我恍然大悟,卻又有些不解。


    我問,既然都送進來了,何苦不多走一會兒送佛送到西呢?在這兒還能舉辦個追悼會啥的,還顯得莊重啊!再者說,肯定還得有埋屍,立碑的人來啊。不然這些屍體誰埋?


    沒有埋屍的人,沒有立碑的人。秦一恆緩緩的說道。


    我皺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尋思還能有下文呢。結果他就不吱聲了。還在白開過來解釋道,傻吧,這些人是自己把自己埋在這裏的!你仔細看看,地上還有不少已經倒了的碑。證明碑插的很淺。


    我猛地一驚,你說什麽?這些人是自己跑到這兒來,費力挖了一個坑,把自己活埋了?光活埋還不滿意,還非得給自己立個碑?我靠你傻我傻?你們倆是不是都產生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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