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天道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他的敵人為什麽要自殘?


    迷濛好看的雙眼中暴戾消了一些下去,神誌雖未清明,身上金光卻不如之前那般耀眼,還試著接近這個世界的變數。


    占據了司池殼子的是這個世界的偽天道,主神的□□,也是漏網之魚,他才甦醒就發現自己的世界被攪得一團亂,而自己的演員都丟了劇本,而本體早已失去聯繫。偽天道這一刻才了悟——本體那個沒用的傢夥已經被扯下龍椅了。


    他大笑,仰天大笑,笑得近乎癲狂。


    你說本體將自己丟在這個小破地方幹什麽呢?自己還守不好主世界?


    “你有什麽資格嫌棄主神呢?你們本是一類人。”


    孫遲羽身上隱隱有藍光流轉,一唿一吸都帶著藍光起伏。


    偽天道停下看這個意料之外的變數,眼中帶上了三分興味:“那人是誰?你是那個幹掉他的人的手下?”


    孫遲羽咳了兩聲,伸手將嘴角的血絲抹去。還沒開打就為了蓄大招搞得這麽狼狽,他一定要向大人投訴這個究極大招的坑爹!當然他不會在敵人麵前露出這種愚蠢而脆弱的樣子:“請不要繞口令謝謝……就是你一直在領著周食昃走上與原著不同的路?”


    “是又如何?”


    “果然在你們眼裏這個世界就是一場戲!”孫遲羽渾身藍光越盛,幾乎是在三息之內,藍光的亮度直飆日光燈!主神說的好聽,為了穩定世界的平衡創造了小三千世界,實際上就是好玩,要不然吃飽了撐的玩劇情?還讓穿越者和宿主參與維持穩定劇情?


    而偽天道呢?他想要的不過是破壞主神劇情的愉悅感。


    孫遲羽按住胸口,抬手一道水刃破空而去,偽天道側身輕鬆躲過:“拿修仙世界的來玩我?你是不知道我來自哪裏嗎?”


    孫遲羽慘笑,他當然知道,可是他又沒有退路——反正,隻要傷了主角氣運便可。


    偽天道臉色一白,身上的靈力流失越來越快,從小溪成了奔騰的大江!


    “你!”


    “我怎麽?”孫遲羽靠在樹上氣喘籲籲,手中有點點綠色螢光閃爍——他可沒有單靈根的好資質,但這樣的靈力才能救他一命——偽天道的背後,藤曼束縛住昏迷不醒的周食昃,他的生機與氣運正在一點點流失,自然規則為了平衡他的生命,選擇了奪取氣運相連的人的氣運。


    偽天道反手凝出一道氣刃,斬斷周食昃與他之間的聯繫。


    接著,窮途末路的老虎頂上眼前的肥肉。


    肥肉喘了喘,掛上一個禮貌的微笑,口型動了動,待餓虎讀懂他的口型時,連瞪大他美麗的雙眼的機會都沒有了——孫遲羽道:“縛、魂、術……”


    415釋放跑了上百個世界才積累到的所有靈力來撕扯空間,配合孫遲羽的木羅網構成縛魂術,還有什麽困不住?


    扭曲的空間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將偽天道的靈魂從司池身上拉扯出來,黑漆漆的虛空已經對這個騙子露出獠牙,孫某人的笑臉也凝固在他的臉上——那張司池的臉扭出詭異的形狀,“他”所言卻一字不差落在孫某人的耳朵裏:“將、軍、百、戰……”


    最後一個字當然是“死”!


    時空在這個世界的這個節點瘋狂扭曲收縮,草木植被都被吸進一個小到極點的空間中,天空落下驚雷,百獸聞聲哀嚎逃竄,黎民不見日光,而天邊的世界更是像一張畫布一樣被卷攏!


    孫遲羽腦中警鈴快過心口刀割的疼痛,一唿未完,肉體爆裂,一吸恰始,滔天的靈力席捲開來,鋪滿這個世界的靈力空缺!


    那是大人留給他的殺手鐧!


    澎湃的靈力如水衝進幹涸的海綿,迭盪著這個世界。


    天空如被大山撐起,灰色海洋重新入眠,黎民百姓一恍惚之後便當做了幻覺——盛大的海市蜃樓、末日景觀啊!


    三息之後,世界又重新恢復平靜,之前的一切,隻是丟進平靜大海的一粒石子,未盪起哪怕隻是一圈的波浪。


    隻是沒有人看見在那唿吸之出,昏迷的青年身上溢出一絲靈力,頗有浩蕩的意味,青年緊闔的雙目也是不適地緊閉了一下。


    之後原地便隻留下一地足印。


    當會知帶人趕到這裏之時,地上隻有昏迷不醒的安王夫夫和鄭禦史,以及身上落了一層好看的亮粉的一具貓屍。


    這件事在鄭禦史醒來後用二皇子的勢力強行鎮壓下去,不久便沒有了消息,而常常呆在鄭府的侯軍師則不見了蹤影。當天下午,司家大公子上二皇子府拜訪,兩人相談甚歡。三日之後,皇宮正式傳出皇帝駕崩的消息,二皇子順理成章即位,而朔雲夫人卻因弒君被壓入天牢,雖說她極力撇清安王與弒君的關係,安王府上下卻還是被壓入天牢。


    至此,所謂黨爭就這麽輕飄飄地過去了,還有幾個不服的、在蹦躂的,新帝都以一句“秋後的螞蚱”打發了上諫的群臣。群臣還以為是新帝懦弱怕事,隻是未見鄭禦史和鄭禦史大夫發言,他們也不敢多說。


    鄭驥歸心裏有數,周衣宵也心裏有數,當兩三年後平靜的大海突然被一顆石子打斷,再也不是沉寂下去。


    而是真正的腥風血雨。


    這都是兩三年後的事情,且說一年之後,禦書房的主人已經改不掉熬夜看奏章的習慣,難得有一日午後的空閑,便傳了還在身邊的髮小進宮閑談,新帝揉了揉酸澀的眉心,用一個話題將他走神的髮小喚迴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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