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幾人來醫院時,門口還有一堆記者,醫院謀殺案就這麽傳開了。陸遇白作為第一嫌疑人,被帶進了警局。


    這還是陸遇白第一次坐在審訊室裏被審訊,他無視韓矜的存在,打量著四周,在韓矜丟過來好幾次的目光後,陸遇白終於安分了,不等韓矜問他,他就迴答:“我今天在醫院見過死者。”


    “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韓矜盯著陸遇白,讓一旁的陳功做記錄。


    “大概一點,我在洗手間門口碰到他,他拿著手機,應該是要打電話。”


    “然後呢?”韓矜繼續問,陸遇白搖頭:“然後就是剛剛見到他的屍體了。”


    “你之後去哪裏了?”


    韓矜問他,陸遇白思忖了下,道:“去病房找袁儷,最後在門口看到她,被記者堵著。”


    韓矜沉吟了下,問:“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人從洗手間出來?”雖然他不懷疑陸遇白,可是韓矜問的很細緻,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他懷疑李韌在洗手間碰到的人擔心李韌揭穿,便殺人滅口了。


    陸遇白搖頭,韓矜又問:“那你在碰到李韌之前,在哪裏?”


    “我一直在研究室裏,然後蕭知瑾過來和我說,讓我去找袁儷,我就去了。”


    “蕭知瑾?”


    韓矜眯了眯眼,陷入了沉思。他記得,林末說過,要小心蕭知瑾,蕭知瑾參與了活體實驗,會殺人滅口。雖然作為一個警察,不該去相信林末的片麵之詞,可是他對她的話就是這麽莫名其妙地深信不疑。


    “嗯。”


    詢問之後,陸遇白離開了,韓矜讓小鄒去調查蕭知瑾。


    林末沿著醫院漫無目的地盲目走著。剛剛是她太過小心眼了,此刻平靜下來,她才想到,以前袁儷的確在眾人麵前宣告她是陸遇白的未婚妻,可是他拒絕了她,還不止一次。即使他沒對她說過喜歡,她也看的出來,陸遇白不喜歡袁儷。她剛剛就不該走的那麽急。即使再重新經歷一次,她好像還是像一個白癡一樣,重蹈覆轍。


    林末埋怨地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手下的有點重,隻聽砰的一聲,她都有點懵了。她又嫌棄地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心情再一次好起來,打算迴醫院去。她往後走了兩步,接到了韓矜的電話。她困惑地接起,那頭直點意圖問道:“林末,在你之前的經歷裏,有沒有一個叫李韌的?”


    “李韌?”林末想了想,對那頭道:“有點印象,但是我不認識他。”


    “趙寒的朋友,a大大二學生。”韓矜的提醒,林末頓了頓腳步,望著不遠處公園裏畫畫的女人的背影,她問:“今天幾號?”


    “12月3日。”


    韓矜迴答她,林末愣了愣,說:“今天12月3日?那……”


    “他死了。”韓矜淡淡地告訴她,林末愧疚地說:“對不起。”


    “人又不是你殺的。林末,你道歉幹什麽?”


    從審訊室出來的韓矜聽得她的斥責,微微蹙眉,不滿地輕斥她。他不喜歡她突如其來的自責。


    林末杵在公園邊的街道上,對著那頭解釋:“如果我提前告訴你的話,他可能就不會死了。”


    “林末,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既然他在你經歷過的時間裏死了的話,那便是他的路。不管能不能改變,你都不需要負責。那不是你的義務。”


    韓矜一本正經地勸導林末,林末突然就笑了,對他道:“韓警官,我沒那麽脆弱的。既然我能提前知道這一切,那或許能改變吧。”


    “林末,不要一個人冒險。有什麽,都可以告訴我。”韓矜認真地對著林末說,林末嗯了一聲,又道:“韓警官,我會細細迴想,把知道的寫下來,然後給你看。”


    “好。”


    林末又想了想,對那頭說:“韓警官,李韌的死,我記得是被人活活悶死的,那個兇手……一直沒找到。”


    “一直沒找到?”韓矜狐疑地問,林末想了想,告訴他:“警察局裏把小白當成了兇手。”


    韓矜原本想問自己呢,突然想到當時在醫院裏,林末不放心地勸誡他,直到後來,告訴他,過去,他在那場快艇爆炸裏就死了,自然沒有參與後來的事。韓矜突然覺得很神奇,一切都不可思議,他突然有些好奇,問林末:“那陸遇白那傢夥後來洗脫嫌疑了嗎?”


    “沒有。”林末的眸光突然黯淡了,韓矜沒有察覺,問:“他不會坐牢了吧?”


    “他死了。”林末迴答那頭時心一緊,韓矜顯然沒有料到,微微一滯,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林末又繼續說:“小白在研究室爆炸時死了,那研究室在三十年後成了廢墟。我也迴去了,但是我這裏發生的一切我都忘記了。”


    “……”


    “韓警官,請你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兇手不可能是小白的。也請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小白,不要讓過去的悲劇再發生了。”


    林末憶起過去,那些隻零破碎的記憶,拉扯著她的心髒,讓她生生的抽痛。那些痛苦不堪的結局,她不能再承受一次了。無論需要什麽代價,她都不能再讓它發生。


    ☆、即使知道結局也要去做的事(下)


    林末收了線,還沒從那段傷痛裏緩過來,即使已經成了過去,卻成了散不去的噩夢。她足足愣了十分鍾,才迴過神,把目光落在不遠處依舊在作畫的女人身上。隻是那女人此刻已經轉過來了,畫板擋住了女人,她看不清臉。


    林末不打算逗留,提步快速地往醫院的方向而去。她此


    ☆、那些無能為力的事


    韓矜停好車,實際上他進去前還是猶豫了下的。他在垃圾桶旁邊抽了一隻煙,冰冷的風打在他的臉上,也無情地刮在他指尖。


    韓矜打了個寒顫,把菸頭丟了後,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好笑。他是受林末影響太多了,才會做一些自尋煩惱的事?


    韓矜低頭拿出兩張門票來,也不知道方榆是不是走了。他剛要轉身往裏頭進去,聽得一陣車鳴,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耀眼的車燈,讓他眯了眯眼。


    他下意識用手遮住眼睛,隻聽得子彈砰的一聲,一陣刺痛鑽入胸口。韓矜低頭看著胸口彌散開來的血漬,身體無力地緩緩落下,車已經開走了,他迷迷糊糊看了眼車尾,身體便不受控製地躺在了地上。


    星辰塞滿了他的眼,這樣的夜晚格外寂靜。今年的冬天很長,卻沒有下過一場雪。


    他突然又想起林末的話來了,林末讓他不要來音樂會,他會出事。如果她知道他來了,躺在這裏不能動彈,等待著生命的流逝,她會不會又要自責了呢?


    韓矜想到她的時候,臉上多了一份柔和,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她的叫喚。起初他以為是他的幻覺,可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然後他看到了她。果然如他所料,她擔心他,滿臉的自責愧疚。她貌似總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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