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積極發表言論的股東,脖頸一涼,餘光偷偷撇向上座的黎寞,僅僅一眼,便迅速收迴視線,安靜如雞,不敢動彈。


    黎寞淡淡收迴視線,就看看你們能怎麽蹦躂。


    這邊一廂情願往美好方向想,殊不知,後麵還有一場戰要打。


    股東們被黎謙安撫好,有些股東並不是公司高層,不需要參加後麵的高層會議,先行離開。


    剩下的是股東簡高層,也有不少,大家還在議論著。


    而黎謙儼然成為他們一部分人的中心,詢問的焦點。


    也僅僅是一部分人,大多數的人頭腦還是很清醒的,開玩笑,現在這種情況,交給一個被黎寞壓製得不能動彈的人,還不如找他直接解決效果來得好。


    忘記了當年黎寞上任總裁時,創造了公司股票上升值最高點。


    狂歡也隻是他們圈地自萌的罷了。


    很快高層會議開始,黎謙開始展現自己壓抑的才幹,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想法和應對這次輿論的方式。


    “大家覺得呢。”


    大家都看向坐在上座的黎寞。


    黎寞慢悠悠的轉動手中的戒指,抬眸,笑了一聲,“那就由總經理負責處理這次的事情吧,大家有異議嗎?”


    黎謙麵色黑沉,他是在問大家的意見,大家卻隻聽從黎寞的意思,憑什麽要聽他的吩咐,這本來就是他來一展拳腳的時候。


    要不是事情爆發突然,媽媽沒來得及聯係完股東們,要不然早就召開股東大會,置換總裁了。


    至於董事長,要等老爺子的消息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得搶奪了。


    “那好,大家沒有異議,就有總經理來辦吧,散會。”


    在黎謙出神的幾秒鍾裏,黎寞已經像一位王者,隻需要下命令,其餘的人隻要聽話就可以了。


    黎寞先離開,其餘的人跟著出去,黎謙站在原地,陰沉著臉。


    楊先生進來,“總經理。”


    “可惡。”


    “冷靜,你這樣沉不住氣,怎麽和黎寞爭。”楊先生眼眸在鏡片的放射下,摟住暗冷的幽光。


    “不用你來教訓我。”黎謙狠狠瞪他一眼,走出會議室。


    黎寞黎寞,什麽都是黎寞,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黎寞的勢力,能力悄悄的趕超他,甚至是……可以碾壓他趨勢。


    為什麽,怎麽會這樣,他一直都認為他和黎寞在能力,心計上不相上下。


    怎麽會……突然間就甩他那麽遠。


    —


    黎寞那麽急切的離開,是因為奚沁煙的消息會在這個時候有,匆匆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吉也早已等在那裏。


    一進門就問,“怎麽樣了,她在哪裏?她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吉也被黎寞緊急的三連問,逼得連連倒退,“爺,別急,別急。”


    迅速受到黎寞的眼刀。


    吉也滿頭冷汗繼續說,“在科司爾小鎮出現過疑似夫人的身影,。”


    “準備私人飛機!”黎寞心又活了一分,還好她活著,不然……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吉也嚇了一跳,“爺,爺,您等等。”


    黎寞抬眸,一臉你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爺,這裏的事您就不管了嗎?黎謙和江萱姿可是虎視眈眈,老爺子在醫院雖有保護,但他們無孔不入,難免沒有疏忽,您就這樣去?”


    黎寞擰緊眉心,之前他在對付席易煙,還有黎謙,是因為江萱姿的行為,不搞死他們,他心底鬱氣難舒,但現在有了沁兒的消息,這些都沒有找到她重要。


    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吉也道,“你,留在這裏對付他們。”


    “!”吉也一臉懵逼,滿臉質疑的自己,“我?我啊!爺,恁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這四肢發達,隻會做菜和大家的人,讓我去跟黎謙,江萱姿那種會用計謀的人,你帶著夫人迴來時,你啥都輸光光,沒錢養老婆了。”


    “……。”


    吉也求生的繼續勸說,“爺,您想想啊,要是夫人迴來,見你又沒幫她報仇,還沒及時找到她,害她受了那麽多苦,她會不會生氣。”


    黎寞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射向吉也,質問道,“這不是你們辦事不利嗎?”


    “……。”吉也頓了一下,這怎麽能說是他們的錯,這調查需要時間的,要是能快速調查出來,那不就跟他們知道情況,直接追過去就行拉。


    “不管怎麽說,現在還沒有確切消息傳來說那個就是夫人,您不妨先對付敵人,我們去確定是夫人之後,您再去。”


    黎寞幽深的眸子緊盯著他,像野獸盯著獵物,仿佛隨時會撲上來撕咬。


    “……。”為什麽這樣看著他,他沒說錯什麽吧。


    “你好像並不擔心沁兒?”危險發問。


    吉也不幹了,立馬跳起來爭辯,“我怎麽不擔心了,我不僅要擔心夫人,還要幫她照顧你和冰岩,還要調查她的下落,還要應你的吩咐去對付黎謙,我勞心勞累,忙前忙後的,你還質疑我……”語調委屈,太沒有良心了,還有醫院那個,到現在都沒對他翻白眼。


    他比誰都希望夫人迴來,這樣就不用又照顧大爺,又要照顧小爺的。


    “這麽說,是我不好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仰頭說出,就是你不好,但是他沒膽子,還惜命。


    “去,吩咐下去,我給他們一天時間,給我調查好,那是不是沁兒,我去找人來拖住江萱姿這些有的沒的人。”


    “?”吉也被他的話整得一臉懵,誰能拖得住這些人,還能按下那些蠢蠢欲動的股東們?


    —


    可能是科司爾小鎮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尋找奚沁煙下落的上官奈也查到消息,因為那裏是上官家的勢力範圍,他得到消息準確度比黎寞要好,可以確認那人就是奚沁煙。


    “阿玉衡,我要迴去了。”


    阿玉衡適時提醒,“少爺,那我們的人要不要收迴來?”


    上官奈目光一頓,“她現在用著我們的人去對付黎寞?幫她兒子奪得黎家財產?”


    “是的。”


    “嗬~”上官奈低聲輕笑,突然眼神一變,幻化成冷漠冰寒,“她倒是把我當傻子利用。”


    阿玉衡低眉斂目,不發表任何意見,跟在他身邊多年,知到他一旦露出這一副麵孔後,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離開前,通知他們,在適當的時候,給我反水,搞死她。”上官奈不帶任何感情的聲線,就連阿玉衡也不由的膽顫,看來少爺真的生氣了。


    對奚小姐出手就算,又沒能把人好好看住,讓她被其他人劫走,傳過來的消息稱,她在拉妳爾小鎮的時候,被一幫人四處尋找,還闖入過別人家裏尋找,被一群馬蜂蟄進醫院。


    然後奚小姐在出現在隔壁鎮上時,又被人舉報是偷渡者,要不是被人綁架到那裏,怎麽會被人追查,四處躲避。


    少爺聽到這些消息時,那黑沉陰森的臉,一如當年整頓上官家族裏的毒瘤一般,血腥而肅殺。


    “還楞著幹嘛,趕快去做事!”上官奈急切又煩躁的聲音打斷了阿玉衡的迴憶,他立即緊繃脊椎,“是!”


    跑出去,做完後麵的事情,就迴f國,尋找奚沁煙,本來上官奈就想帶她離開這裏,現在那麽巧,就在上官家勢力範圍附近,他們更應該快點找到她。


    到時候,少爺如同英雄般出現,拯救她,哪個女人會承受得住少爺的溫情。


    阿玉衡暗搓搓的想象。


    上官奈卻陷入一陣迷茫,原來她在那邊了,以他的實力,要是讓發動上官家所有的力量去找她,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


    然後呢,到時,她想迴來呢,是硬留她在f國,還是……尊重她的意思,送她迴來。


    送……迴來?他好舍不得。


    烈日當空,熱氣浮升,卻一直暖不到他內心來。


    —


    黎寞獨自從黎氏大樓離開,開往‘夜色’。


    黑暗的房間裏,空氣裏飄蕩著與外麵不同的涼氣,隻有一個大屏幕亮著,泛著涼色的藍光,映在黎寞的深思的臉上,更加的悲戚。


    淒白的手指骨節上掛在一條玉石,上麵打磨出一個寞字,拇指摩挲著上麵的字,眸色漸漸加重。


    這是他留給他的東西,也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指腹感受著字體的輪廓,還有那玉自身帶著的溫潤之氣。


    這個字聽說是他親自刻上去的,在他剛出生的時候,懷著愛意和期待,刻上這個字,他能在這個玉上感受到些許的父愛,僅僅是一點罷了。


    手指收攏,將溫和的玉握在手心,按下眼前屏幕的啟動鍵,接通連線,將江萱姿在這裏的所作所為整理成資料發過去。


    發送完成後,黎寞深深吐氣,仰頭,靠在椅背上,眼神怔楞,心裏發笑,多少年沒聯係過他了,他以為這輩子再不會和他有接觸,即使馥兒到了……。可能他也不願意他迴來,因為他不配,不配當父親,馥兒的身體變成那樣,也有他一半的功勞。


    大約十分鍾後,他的手機響動,是他打過來的。


    他又望著那號碼怔怔出神,他記憶力很好,記得這個號碼就是他當初離開麗城之前留下來的號碼,說要是,要是可能想聯係他的時候,和他說一兩句話也好了,他愣是沒有一句迴複,往後的日子裏,也沒有想過要聯係他。


    他痛苦得瀕臨死亡時,也沒有想過,不知道是隻有他有,他還去問了馥兒,馥兒的感覺和他是一樣的。


    既然已經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這種傷害可能會跟隨我們一輩子,放下是不可能的,唯有遺忘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私自讓他迴來,也不知道馥兒會不會生氣,她這個沒用的大哥沒能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隻能讓討厭的人迴來解決討厭的人。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手機停下,屏幕上顯示未接來電,在它暗下來之前,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


    黎寞壓了壓翻湧的情緒,接通這一起電話。


    電話那頭,帶著激動的唿氣,“阿寞,你終於聯係我了。”


    黎寞眼角一緊,語氣冷漠,“看完資料了?”


    那邊默了一下,“阿寞,當初不是說好的嗎?”


    黎寞幽深的墨色閃過一抹痛楚,喉嚨漸漸出現血腥味,隱下自己這一異樣,質問他,“就算她對我愛的人,還有爺爺做出傷害他們事情來,你也要我遵守之前的約定?!”


    “……”


    “爺爺在醫院昏迷不醒,你也要求我遵守當初的約定?”黎寞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清醒還是失控,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他,對爺爺,對馥兒,甚至是已經離開的母親,他每一次在他麵前維護江萱姿和黎謙的時候,都是在剜著他們的心,


    馥兒小時候,想爸爸了,他扭不過她,給他打個電話,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馥兒想他,他那冷漠的聲音瞬間把馥兒那幼小的心靈給傷害了,馥兒帶著哭腔說不想喝藥的時候,也隻是要她乖,不喝藥病怎麽能好。


    馥兒說想他了,他說他要忙工作,晚點迴來,她等了一晚上都沒見他迴來,病還加重了,他知道,他又去那個女人那裏。


    從此以後,馥兒再也沒有說過想爸爸,甚至見到他也很少叫他,更多以身體不舒服拒絕和他呆在一個地方。


    “……”那邊沉默許久,對於黎寞的責問,他不從迴複,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和馥兒是他的孩子,謙兒也是他的兒子,他們有老爺子疼愛,有正統血緣,受眾人捧著。


    而謙兒的身份被外界不能接受,不能被老爺子接受,他很可憐,他需要他。


    “說!話!”壓抑的語調,帶著沉痛的責問。


    這麽多年沒有聯係他,就是料想到他會這樣,一點都沒變,一樣對他們冷心,狠心。


    “阿寞,阿謙也很可憐,是我做的錯事,愧對他們母子兩,你對他們手下留情點。”似歎非歎,都在維護他們。


    黎寞諷聲嗬出,眸底的狠辣浮現,“你還記得當年的約定嗎?”


    “?”


    “隻要我不對他們出手,你絕不會踏足這裏一步,是吧?”


    黎文睿意識到黎寞語氣上的改變,擰眉,謹慎發問,“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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