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麽特價?”徐岩岩勤快的翻著菜單問。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飽了才有力氣談別的東西。


    盯著路明非看久了也沒什麽特別,也不知道路神人是天生低調還是返璞歸真,反正他現在既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漫天撒幣,兄弟們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開始嚷嚷起來。


    “管他什麽特價,你以為瘋狂星期四麽?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由趙公子買單,尖叫聲!”徐岩岩的弟弟徐淼淼扭動著肥碩的身軀大聲說,手裏揮舞著礦泉水瓶子,活脫脫一幅狗腿子模樣,“趙哥說了,先來一人一份海陸全套的披薩,外加無限可樂續杯!我還要洋蔥卷和烤雞翅膀!”


    “可樂續杯?”路明非一愣,這才意識到資本主義的腐朽......


    在萬惡的美利堅無限續杯是基操,難怪那裏的肥胖率高......


    “就這點出息?趙公子買單還吃披薩?土狗的命!”有兄弟不屑,“你們沒聽說趙家公司要上市了?聽說光是千萬富翁都有十幾個!不宰白不宰!爺要一份黑鬆露肉醬意麵,配裏海黑魚子!”


    “還裏海黑魚子,你知道裏海在那兒麽?”徐淼淼斜斜他,“裝什麽大頭蔥?”


    “不知道無所謂,反正我看菜單上這東西價格最高......”


    一圈下來菜單傳到路明非手裏,徐岩岩謹慎的問路哥想吃什麽?


    這時候兄弟們看看路明非,想知道這哥們會不會語出驚人。


    路明非下意識的嘴欠,“跟剛才那哥們兒差不多,一份中式鬆花蛋燴特選豬肩肉配水晶香稻濃湯,配一碟鹽漬乳黃瓜色拉配油醋汁及蒜醋汁。”


    “什麽什麽?”徐岩岩傻眼了,“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美國式的美食麽,為什麽聽名字好像從哪裏聽過但是好像從來沒見過一樣?他們沒出過國,下意識的覺得路明非在說什麽高端名詞。


    “沒什麽,給我上份披薩就行。”路明非笑笑,這種爛笑話他經常和芬格爾說,什麽今晚我們吃特濃肉孜醬青蔥拌意麵(雜醬麵)啦,法式甜酸西紅柿片配黃油雞蛋粒(番茄炒蛋)啦之類的。芬格爾第一次還充滿期待,結果看到東西之後說師弟你真是有才,一個西紅柿炒蛋說的跟他媽國宴似的。


    徐岩岩膽戰心驚,其實路明非以前也愛說爛話,這種話以前說出來自然是噓聲一片沒人當真,但人在不同的地位上說話的分量不一樣,此刻徐岩岩認真沉思,不知道路神人有何深意。


    “我,我去洗手間。”徐岩岩神情恍惚,兩眼茫然的往外走。


    路明非的氣場搞的他現在都有些茫然了,他現在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冷靜冷靜。


    一推門,“砰”的一聲,門外一張好大的臉。趙孟華的臉。


    臉中間印著一條紅印子,被玻璃門邊打的。


    “老......老大?”徐岩岩哎呦一聲撲上去問候,趙孟華捂著腦袋。


    “你著急幹嘛啊,外麵是有美女還是有金山啊?”趙孟華推了徐岩岩一把,沒好氣的說。


    “這不是太久沒見趙哥你了,激動了激動了。”徐岩岩點頭哈腰。


    既然趙哥來了他也就不慌了。趙孟華怎麽也得跟路明非有一戰之力。


    在這座小城裏趙孟華也是絕對的傳奇。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清華,專業任選。因為家裏有熟人在管理學院,於是選了管理,大三大四跟紐約哥倫比加大學交換學生的名單內定有他……一切一切都很耀眼。


    如果沒有路明非,想必趙孟華也是人稱小子航,楚子航也就是個大孟華。在仕蘭中學也是傳說般的存在。


    可惜的是一屆裏出了路明非,黑的跟煤球一樣的黑馬。


    雖然仕蘭中學的領導們也沒聽說過卡塞爾學院是何方神聖,但是美元兌人民幣的匯率總是懂的。當他們知道路明非獲得的是一筆大約三十萬人民幣的獎學金時,毫不猶豫地拜倒在卡塞爾學院的闊綽手麵下,把路明非捧上了王座。


    當年張榜公布成績的時候,路明非和卡塞爾學院高居在趙孟華和清華之上,孤零零地掛著,仿佛古代科舉取士出來的狀元。當真是力壓群雄!


    趙孟華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紅紙榜單自己的名字屈居在一個bug人物之下,家長們議論紛紛說路明非是何方妖孽,就鬱悶得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路明非?就那個平常慫不拉幾,畢業聚會上還疑似精神分裂的神經病?


    這次來趙公子請客,他倒是沒邀請路明非,但是看見這尊神大馬金刀的坐在包廂裏,旁邊的兄弟們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的時候。


    他承認,他慌了。


    那一天,趙孟華又想起了被路明非淩厲眼神支配的恐怖,以及被他的手按在肩頭,絲毫無法反抗的那份屈辱。


    驅逐他們,一個不留!(不好意思串戲了)


    那天他是特意想耍耍路明非的,沒什麽特別的理由,就跟某位校園黑道小說家說的一樣,“校園有時候比社會更殘酷,因為裏麵是一群有破壞力卻無容忍度的少年。”


    踩在路明非的頭上奪取陳雯雯的芳心,有種生殺予奪的快感,多年後江南老師曾經在他的新作天之熾裏描繪過類似的場景,在雨夜裏色眯眯的男爵踩著男侍的後背上,抱著喜歡男侍的姑娘上馬車,因為他就要讓女孩兒看到,這個男侍就是那種為了一枚金幣屈膝跪下的賤人。(卑賤的賤)


    沒想到那個蔫吧的家夥突然像個泡水的芹菜一樣抖了起來,趙孟華長到十八歲,第一次那麽直觀的感受到了所謂“殺氣”的存在。他當時隻有一個念頭,跑!跑的越遠越好!


    那種所謂的殺氣衝刷著趙孟華的身軀,仿佛赤身站在冰冷的北極!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但是他真的是很想逃避。


    趙孟華緊緊盯著路明非,包間裏響起了一片“老大”聲。


    那天的事情好像幻覺,路明非臉上笑容淡淡,也跟著兄弟們起來鼓掌。畢竟有人請客還是還令人高興的,芬格爾向來喜歡蹭飯,最多也就是跟他平攤宵夜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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