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兩路動作,一路在北方邊境布防,另一路則似乎有意無意地在河內郡附近遊弋,但主力精銳卻是駐紮在洛陽城外,每日進行著嚴格的訓練。


    那訓練之聲,震天響地,兵馬調動之頻繁,與往日的寧靜截然不同,這種反常的舉動,如同平靜湖麵上突然泛起的漣漪,自然引起了漢國間軍司的注意。


    間軍司,作為漢國情報的核心機構,其成員個個都是精明強幹、耳目靈通之人。


    他們像敏銳的獵豹,時刻窺探著敵國的動向。


    近日來,從河內郡傳來的消息愈發讓人不安。


    在武德縣周圍,魏國校事府的密探如同幽靈般頻繁出沒,他們的身影忽隱忽現,行動詭秘。這些密探或裝扮成商人,或化身為農夫,但無論他們如何偽裝,都逃不過間軍司的眼睛。


    起初,隻是一兩個密探在武德縣周邊徘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廣。


    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又或者是在暗中布置著什麽陰謀。


    這種愈演愈烈的趨勢,讓周徹深感憂慮。


    魏國校事府作為曹操手下的秘密情報機構,其行動往往與魏國的軍事、政治決策緊密相連。


    如今他們如此大規模地在武德縣周圍活動,必定有所圖謀。


    這日,夕陽西下,餘輝灑滿了漢宮的金碧輝煌。


    劉禪正在用晚膳,他的餐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有來自江南的清蒸魚,魚肉鮮嫩,湯汁清澈;有北方的烤羊肉,肉質鮮美,香氣撲鼻;還有新創的麻辣火鍋,熱氣騰騰,辣味十足。


    劉禪坐在餐桌前,手持玉筷,慢條斯理地品嚐著這些美食,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神色。


    他身側,兩位無骨豐腴的美人正恭敬地伺候著。


    她們身著輕紗長裙,身姿婀娜,麵容嬌美。一位美人手持玉壺,輕輕為劉禪斟酒;另一位美人則為劉禪揉肩捶腿。


    劉禪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愜意,仿佛世間所有的煩惱都與他無關。


    當真是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身著黑衣的美豔妃子周徹匆匆走進殿來,她的麵容嚴肅而凝重,眼中閃爍著不安的神色。


    周徹是劉禪的寵妃,她不僅美貌絕倫,而且聰明伶俐,善解人意。


    劉禪見她如此神色,心中不禁一凜,放下手中的玉筷,問道:“周徹,何事如此慌張?”


    周徹走到劉禪身前,跪下稟報道:“陛下,臣妾有要事稟報。近日來,臣妾在間軍司聽聞了一些關於魏軍的異動。他們兩路動作,主力精銳卻駐紮在洛陽城外每日訓練,這實在反常。而且,在河內郡中,魏國校事府的密探在武德縣周圍活動頻繁,似有愈演愈烈之勢。臣妾擔心,這背後必有陰謀。”


    劉禪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深知周徹不會無的放矢。


    他沉思片刻,問道:“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周徹搖了搖頭,說道:“臣妾並無確鑿證據,但此事關乎社稷安危,臣妾不敢隱瞞。而且,臣妾還聽聞,這些密探似乎在刺探陛下的行蹤。臣妾擔心,他們是想故技重施,再次對陛下實施刺殺戰術。”


    說到這裏,周徹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她還記得數月之前前,魏國曾派刺客暗殺劉禪,幸得大漢將士拚死保護,劉禪才得以幸免。


    如今,魏軍再次有此舉動,她怎能不擔心?


    劉禪聽罷,神色凝重。他站起身,來迴踱步,心中思緒萬千。


    魏國一直對大漢虎視眈眈,欲除之而後快。


    如今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地在洛陽城外訓練主力,又在河內郡中派遣密探,必定是有所圖謀。


    而且,周徹所說的刺殺戰術,也讓他心有餘悸。


    他停下腳步,看向周徹,說道:“你分析得有理。魏軍此舉定有陰謀。但朕身為大漢之主,豈能被他們輕易嚇倒?朕要親自去查看一番,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搗鬼。”


    周徹聞言,心中一驚。她連忙勸道:“陛下萬萬不可!此去兇險萬分,若有個閃失,大漢將何去何從?”


    劉禪擺了擺手,說道:“朕意已決,不必多言。朕身為大漢之主,自當身先士卒,為大漢江山社稷著想。而且,朕有你們在身邊保護,又有何懼?”


    見自己的勸諫非但沒有讓劉禪迴心轉意,反而似乎激起了他的一絲逆反心理,周徹心中一緊,趕忙調整策略,柔聲細語地說道:


    “陛下,您之前的戰略部署,難道不是圍住洛陽,使其斷糧,待其不戰而潰嗎?


    此計之妙,在於穩紮穩打,以靜待動。隻要陛下您周全無恙,魏國便是那待宰的羔羊,死亡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若是陛下您親自涉險,局勢便很容易失控,萬一有個閃失,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啊。”


    周徹邊說邊觀察著劉禪的神色,隻見他眉頭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劉禪心中的那根弦。


    劉禪想起之前被刺殺的事情,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現在眼前,他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得對,朕確實不該輕率行事。”劉禪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


    “看來這個曹叡,派出的不是精銳之師前來圍攻,而是存心想要刺殺朕。他以為這樣就能打亂朕的部署,哼,真是癡心妄想!”


    說到這裏,劉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緊緊握住拳頭,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和不甘都發泄出來。


    周徹見狀,心中一暖,她知道,劉禪並沒有因為之前的失敗而沮喪,反而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陛下英明,既然曹叡有此陰謀,那武德縣便不再是安全之地。”周徹趁機進言,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臣妾以為,陛下應當盡快離開此地,返迴鄴城。鄴城如今可以說是大漢的腹地,世家大族都被清洗過幾遍,忠心耿耿,陛下待在那裏,安全方麵定是無憂。”


    劉禪聞言,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他深知,周徹的話句句在理,自己身為大漢之主,不能輕易涉險。


    而且,鄴城作為天下有數的堅城,防守嚴密,確實是個安全之地。


    想到這裏,他心中稍安,看向周徹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讚許。


    “好,就依你所言,朕即刻啟程返迴鄴城。”劉禪果斷下令,語氣中充滿了決絕。


    “朕倒要看看,這個曹叡究竟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周徹聞言,心中一鬆,終於放下心來。


    此時,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灑在大地上,給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和祥和。


    劉禪和周徹並肩走出宮殿,隻見宮外燈火通明,侍衛們精神抖擻地守衛著四周。


    他們看到劉禪和周徹走出來,紛紛行禮致敬。


    劉禪微微頷首,神色從容。他身穿一襲華麗的龍袍,頭戴金冠,顯得威嚴而莊重。


    周徹則身著一襲黑衣,身姿婀娜,麵容嬌美,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兩人並肩而行,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三日後,武德縣的漢帝儀仗,移駕至鄴城。


    劉禪後撤鄴城的消息,如同一陣狂風,迅速席卷了洛陽城的每一個角落。


    這消息如同驚雷,讓原本平靜的洛陽城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魏國皇帝曹叡,此刻正端坐在洛陽宮的禦座上,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突聞此訊,他手中的筆猛地一顫,一滴墨汁濺落在潔白的宣紙上,如同黑夜中突然綻放的煙花,顯得格外刺眼。


    曹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一張白紙,毫無血色。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變得空洞而迷茫,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處於一種懵懵的狀態。


    他原本精心策劃的斬首戰術,就像一座精心構建的沙堡,在劉禪後撤的浪潮中轟然崩塌。


    他原本打算通過奇襲,一舉斬殺劉禪,從而扭轉漢魏之間的局勢,讓魏國重新占據上風。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那劉公嗣竟然如此果斷,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選擇了後撤。


    曹叡的雙手緊緊地握住禦座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安。


    劉禪的後撤,對於洛陽的局勢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中的焦慮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難以平息。


    此時,大內官辟邪站在一旁,卻沒有察覺到皇帝心情的微妙變化。


    他滿臉喜色,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興奮地說道:“陛下,那劉公嗣見到陛下後撤,證明其心虛不已。他一撤走,漢軍士氣必定低落,這是我等扭轉局勢的大好時機啊!”


    然而,曹叡卻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辟邪,你隻看到了表麵現象。那劉公嗣雖然撤走,但漢軍仍然圍著我們洛陽呢!如今的局勢,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辟邪聞言一愣,隨即神色有些訕訕,顯然他並沒有完全理解皇帝的憂慮。


    曹叡繼續說道:“斬首戰術已經不成,我們現在隻能寄托在打通糧道身上了。糧草是軍隊的命脈,一旦糧道被斷,我軍將陷入絕境。”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


    隨即,曹叡站起身來,走到宮殿的窗前,凝視著遠方。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


    遠處的城牆上,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和無情。


    曹叡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


    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太久太久,魏國的國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如果再不盡快扭轉局勢,魏國恐怕真的要走向衰敗了。


    甚至走向滅亡。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魏國!


    想到這裏,他猛地轉過身來,對辟邪說道:“傳令下去,讓洛陽的精銳大軍往南增援郭淮,務必拿迴潁川!潁川是魏國的糧倉,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辟邪聞言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去。


    然而,如今的洛陽就像是個篩子一般,消息如同流水般無孔不入。


    魏軍方一出兵,那漢軍間的軍司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迅速捕捉到了魏軍南下的蛛絲馬跡。


    這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間在漢軍營地中傳開,引得將士們紛紛側目,心中暗自揣測著即將到來的戰事。


    關平此刻正駐守在梁縣。


    他身材魁梧,麵容堅毅,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氣。


    當那魏軍南下的消息傳來時,他正坐在營帳中,手持兵書,細細研讀。


    聞言,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隨即沉聲喝道:“傳令下去,全軍整備,準備迎戰!”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雲霄,直達每一個將士的心中。


    將士們聞令,紛紛精神一振,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有的檢查兵器,有的整備甲胄,有的則忙著搬運糧草,整個營地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關平走出營帳,望著那忙碌的將士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這一戰對於漢軍來說至關重要。


    若能成功抵禦魏軍的進攻,不僅能夠振奮軍心,更能夠進一步鞏固漢軍在洛陽的優勢。


    並且能夠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想到這裏,他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數日之後,魏軍如約而至。


    他們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勢不可擋地撲向梁縣。


    然而,當他們來到梁縣城下時,卻驚訝地發現,漢軍早已嚴陣以待,堅城堡寨防守得密不透風。


    那高聳的城牆,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魏軍擋在了外麵。


    魏軍將領望著那堅不可摧的城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原本以為,憑借魏軍的勇猛和突然襲擊,能夠一舉攻破梁縣,斬殺關平,從而扭轉局勢。


    然而,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攻!”郭淮咬了咬牙,猛地一揮手中的令旗。


    刹那間,魏軍如潮水般湧向城牆,喊殺聲震天響地。


    他們有的手持長梯,有的肩扛雲梯,紛紛向城牆攀去。


    然而,漢軍卻早已做好了準備,他們手持弓箭,嚴陣以待。當魏軍靠近時,他們紛紛放箭,箭如雨下,射得魏軍紛紛中箭倒地。


    郭淮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


    他猛地拔出佩劍,高聲喝道:“將士們,別怕!給我衝!一定要攻破這座城池!”


    他的聲音沙啞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戰場的硝煙,直達每一個將士的心中。


    然而,盡管魏軍將士們奮勇殺敵,但漢軍的防守卻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他們一次次地衝鋒,卻一次次地被漢軍擊退。


    那城牆下,堆積如山的魏軍屍體,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和殘酷。


    數日之後,魏軍仍然無法攻破梁縣。


    他們的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而漢軍卻仍然堅守著城池,毫無懈怠之意。


    郭淮望著那堅不可摧的城牆和士氣高昂的漢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絕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他心中的煩躁和不安卻如同野草般瘋長,讓他難以平息。


    他知道,再繼續這樣下去,魏軍恐怕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這時,一個傳令兵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地報道:“將軍,糧草已經所剩無幾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真的要撐不住了!”


    郭淮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苦澀。


    糧草是軍隊的命脈。一旦糧草斷絕,軍隊將陷入絕境。


    他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魏軍將士們聞言,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他們紛紛收拾行裝,準備撤退。


    於是乎,魏軍的突圍打通糧道的戰略,被漢國輕而易舉的防了下來。


    所謂戰略,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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