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成都被一片潔白所覆蓋,仿佛經過一夜的磨洗,一切都變得清新如初,寧靜而又美麗。


    天空微微透露出一絲朦朧的光,一輪圓月還未消失,漸漸被深藍色的天空所遮蓋。


    角樓、圍牆和城門上都被披上了一層厚重的雪衣,猶如爬滿了白色的藤蔓,融於古城的古色古香之中。


    寺廟裏的塔尖和殿角,府宅的屋簷和石柱,都沉默地站立在白茫茫、幹淨無塵的世界中,宛如一幅幅靜態的畫卷。


    朱雀大道兩旁的鬆柏樹枝,被雪染成銀白色,壓彎了腰,仿佛給這個世界增添了幾分負重感。


    昨夜車馬的馳騁留下了深深的車轍,此刻已經被積雪填平。


    但大婚的痕跡,並非是馬上就消散的。


    太子府上下,盡是飄紅,裏麵行走的太子府屬官,太子府下人,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主人大婚,他們自然也是有受賞的。


    尤其是平日裏各種吃不到的東西,現如今都吃過了。


    葷腥味嚐到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此刻。


    太子府內院。


    裏間的婚房之中。


    劉禪感覺有人淅淅索索的,便睜開了雙眼。


    門窗緊閉,便是外麵陽光,也透不進來一點,讓人不知道時辰是多少。


    當然


    平日裏到了時間,下人們都是會把門窗打開的。


    現在不打開,原因還是吳夫人特意囑托的,目的,便是讓劉禪不要那麽早起床。


    畢竟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是人的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加之消耗過多,多睡一會,亦是正常的。


    不過,快樂是快樂,這對身體的消耗,真也不是開玩笑的。


    劉禪側過頭去,身側正有一美人側躺在他的胸膛之上。


    張佩蘭身懶臥床,潑墨般黑發披散在枕頭上,皎潔的肌膚仿佛沉睡的琉璃,微微上揚的眉梢,丹鳳眼微閉,如畫美人靜靜入夢,夢裏或是歡歌笑語,或是山河壯麗。


    但微微的微笑之後,黛眉卻不知如何的,微微皺了起來,仿佛是在夢中被人欺負了。


    劉禪用手將張佩蘭額頭上的眉頭撫平,說起來,昨夜,這張家娘子,確是被他折騰得不輕。


    一番雲雨雖是盡興,但她確實要忍受不少折騰。


    原以為今天早上便就如此過去了,不想這個時候,敲門聲卻已經響起了。


    “砰砰砰~”


    劉禪簡單穿戴好衣物,將房門打開,入目的,卻是關銀屏。


    “鳳兒,你來此處作甚?”


    關銀屏嘻嘻一笑,說道:“當然是來找郎君的了。”


    說著,便朝著榻上而去。


    此刻張佩蘭好似還在熟睡。、


    關銀屏卻已經是上去了。


    對於對張佩蘭的愛惜,劉禪上前,重新迴到被窩裏麵。


    “蘭娘?”


    被劉禪輕聲一喚,原本睜著眼睛的張佩蘭,反而是將眼睛閉上去了。


    哎呀呀~


    太羞人了。


    劉禪看著裝睡的張佩蘭,也沒有將她弄醒的打算。


    反倒是關銀屏嘻嘻一聲,爬上前來,靠在張佩蘭旁邊。


    “張家妹子害羞個甚?不妨一起來收拾殿下。”


    一起.


    收拾?


    被關銀屏搖了兩下,張佩蘭徹底裝不下去了。


    “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看這廝早就不順眼了,蘭妹妹速速助我,降服此獠!”


    之前在汝南的時候,她就沒少和甄宓齊心協力,懲罰劉禪。


    此番過來,一是為了排解寂寞,其次,自然是要好好的和張家妹子搞好關係了。


    作為在戰場殺敵的‘同袍’,這關係總是差不了的。


    許久許久。


    興許是幾個時辰之後。


    反正便是緊閉的門窗,屋舍之內的光亮,都已經算得上熾烈了。


    直到日曬三竿,劉禪才出了房門。


    一路出了後院,到了太子府大堂去。


    劉禪倒是發現今日來的人少了許多。


    像是關興、張苞就不在其中。


    畢竟這兩人昨夜可謂是喝了個醉的,現在怕是還沒起來。


    要給他劉禪擋酒,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畢竟要給他敬酒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作為勞模,昨夜飲酒不少的費禕,今早晨卻是精神滿滿的起來了。


    一如往日的在處理著太子府的公務。


    當然


    也不僅僅是太子府的公務,在劉禪監國之後,這漢中王府的公務,劉禪現在也是要做的。


    劉禪要做,費禕自然也要做了。


    “文偉,關於經略南中的文策,現在可還有之?”


    費禕一見劉禪到了,趕忙上前對著劉禪行了一禮,笑著說道:“殿下今日怎還來當差?”


    “廢話少說。”


    一想起一早上被壓榨,這再不出來,還不得被吸幹了?


    這大婚之日,怎麽殿下脾氣反倒是火爆起來了?


    難道昨夜發現自己能力不足?


    對!


    一定是如此的。


    費禕在嘴中喃喃自語。


    而劉禪的臉色卻是陰沉下來了,語氣也很是冷冽。


    “你在說什麽?”


    “啊?”


    費禕愣了一下,說道:“啟稟殿下,我家養的老母雞,今早終於是生蛋了,還生了四個,額殿下,關於經略南中的問策,都在這裏。”


    見劉禪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費禕哪裏還敢觸劉禪的眉頭?


    趕忙將一邊整理好的經略南中文策遞到劉禪手上了。


    拿到文策,劉禪麵色好了不少,但還是說道:“哪天將你那隻老母雞帶到太子府來,能生四個蛋,必是大補!”


    還老母雞,還生了四個?


    伱是故意來打趣我的?


    感受到小腰微微發酸,劉禪有理由懷疑,這家夥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費禕麵色發苦。


    他家可沒有老母雞,倒是董允府上有,而且還不止一隻.


    咳咳。


    看來,得空,得去董允府上,借他家的老母雞一用了。


    畢竟,好兄弟,一起扛!


    。。。


    ps:


    後麵還有一章,這一章求個票不過分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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