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中,劉禪看著身穿太子舍人袍服的鄧艾,不由得頷首點頭。


    “好馬配好鞍,士載如今當真不凡!”


    鄧艾撓了撓頭,說道:“賴殿下洪福,艾才得以講武堂頭名得出,更是獲得這太子舍人的官職。”


    皇帝諸侯王大多既重視自身學習,更重視對子嗣特別是太子的教育與培養。


    因太子是儲君,其能否健康成長、全麵發展,關係到血脈的傳承,社稷的安危。


    為此,劉備也在劉禪身邊安置了一大批文人武士,授以各種官職,以為太子保駕護航,總稱太子屬官或東宮官。


    其中輔翼、訓諭太子,相當於太子導師、顧問及高參的人,多是德高望重的飽學之士。


    他們分別是太子六傅、太子賓客、太子詹事、太子庶子。


    太子六傅,即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但太子六傅並非長置官位。


    太子太傅為許靖,太子少師為諸葛亮,太子少傅為法正,太子少保則為吳懿。


    不管是元從,還是荊州,亦或者東州士,從這太子六傅的分配上,便可窺之一二。


    太子賓客掌掌調護侍從規諫等職,在太子宮時,賴師傅群賢之訓,但出遊處左右,宜得正人,能相長益者,可為太子賓客。


    太子賓客雖沒有官銜,但能被謂之東宮賓客,皆選文義之士,以待儲皇,這是做為太子儲備班底來用的。


    如今太子宮中,這太子賓客便是有數十人之多。


    有一些是劉禪為收攏人心,使其進入的,譬如商賈李明之子,當然...更多的則是劉備安排的。


    那些官二代,隻要是有些能力的,最不濟,也會給他安排個太子賓客的位置,隨侍劉禪左右。


    這自然是劉備在培養劉禪未來的班底了。


    漢中王太子府,太子詹事,劉禪指命董允當之,若劉禪不是漢中王太子,而是漢帝國太子的話,那這個太子詹事,職比台尚書令、領軍將軍,秩兩千石。


    當然...


    漢中王太子府太子詹事,亦是尊貴,這可是太子府總務,權柄不小。


    太子家令費禕當之,主管家事。


    太子門大夫由趙越遙領,為太子宮宿衛之官。


    率更令由關興遙領,主宮殿門戶及賞罰事。


    太子仆由糜暘領之,主太子車馬,職似太仆。


    太子左衛率為張苞,領太子親軍,太子右衛率為鄂煥,領講武義從。


    ....


    一番敘功。


    太子庶子、太子洗馬、太子舍人、率更令、仆、衛率,皆是有功臣當之。


    官爵賞賜,錢糧賞賜,美姬賞賜,借是從劉禪之手頒發下去。


    經過幾日時間謀劃賞賜,這太子開府之事,算是塵埃落定了。


    “今日尚書令開課,莫要誤了時辰了,走罷。”


    既是開辦講武堂,自然是要請好老師的,法正此等大才,不請來豈不是浪費了?


    在劉禪帶著太子宮屬官至講武堂的時候,身形瘦削的法正,早早便做在主位之上了。


    “殿下。”


    劉禪入堂,法正對劉禪頷首示意。


    “我等拜見殿下。”


    講武堂四期生們見到劉禪都來聽課了,一個個都很激動,紛紛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我今日亦是與爾等一般,是作為學生而來的。”


    劉禪緩緩跪坐在側,其餘學子見之,無不心生仰慕,同時一種驕傲之情是抑製不住的從心頭冒出來:在講武堂中,我可是與殿下做過同窗的!


    “今日我與諸位探討的,乃是《商君書》。”


    言罷,他將案牘上的講義打開,如清泉叮咚的聲音,亦是隨之而來。


    “《商君書》中主張重刑輕賞,商君認為加重刑罰,減少獎賞,是君主愛護民眾,民眾就會拚命爭奪獎賞;增加獎賞,減輕刑罰,是君主不愛護民眾,民眾就不會為獎賞而拚死奮鬥。”


    “《商君書》中認為人性本惡,必須承認人之惡性,治理國家要以惡治善才能使國家強大。”


    “《商君書》...”


    ...


    《商君書》原本便是戰國風雲激蕩之時變革而出的,要的就是實幹之才,教的都是有用的東西。


    在法正之口,原本枯燥的《商君書》頓時生動起來了。


    眾人聽完,還是有意猶未盡之感。


    講武堂中,說是講課,更像是在交流,畢竟能入講武堂的,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更何況這講武堂中,數十個人呢?


    授課完成之後,法正心有感慨。


    “殿下倒是網羅了不少英才。”


    方才他授課之中,有不少人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此刻站在劉禪身後的鄧艾,便是其中之一。


    “公子能三個月平定南中,看來便是有英才襄助,方能得成!”


    現在劉禪已經是漢中王太子了,班底肯定是要先建好的。


    原本他法正還想幫手一二,但現在觀之,卻是不用他費心了。


    “賴父王洪福,加之群臣將士用命耳!”


    劉禪微微一笑,他上前挽起法正的手,說道:“少傅,禪有些疑慮,今晚要向你好好請教一番。”


    請教?


    法正擼著胡須,輕輕點頭。


    “既有疑慮,講武堂便可以解決了,為何要到今晚?我尚書台事務繁忙,恐怕今夜是沒有時間給公子解惑了。”


    他當了尚書令之後,這事務也是不少的,平時便分身乏術,到講武堂來授課,還是他硬擠出來的時間。


    “少傅勿憂,父王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唿了,這一個月,少傅便乖乖的在太子宮中為小子解惑,至於尚書台那邊,有諸葛先生,便是無憂了。”


    你也不看你瘦麻杆的模樣?


    妥妥打了幾天幾夜沒休息的國服韓信,看你一眼,這感覺魂都要給你吸去一些,還隔著殫精竭慮呢?


    小命不要了?


    若非他早有預料,讓名醫前去漢中,說不定這老小子他劉禪便見不到了。


    “這如何能成?”


    作為一個責任心強的打工人,法正當時就不幹了。


    “我食君祿,為尚書令,豈能擅離職守?”


    他想奮力掙開劉禪的束縛,卻發現身子疲軟,居然給十二歲的劉禪小同誌緊緊的禁錮住了。


    “莫非你太子少傅之職,便可擅離職守了?”


    劉禪輕笑道:“原來我聽說先生善使長劍,能舉百斤巨石,如今卻被小子所製,何也?身體虧空,若不加以修養,魂歸泰山府君,便在不久之後!”


    見法正臉上還有不虞之色,劉禪輕笑道:“若你不信,我自可拿父王手書印信,你即食君祿,當知王令難違罷?”


    “你!”


    看著劉禪打趣的表情,法正哪裏不知道他的一番苦心。


    “也罷,我便在你太子宮好好待上一個月,哼!聽聞殿下紅顏知己有好幾個,夜裏溫書時常常紅袖添香,好不快活,我若是去了太子宮,怕你要與我日夜相待,抵足而眠了。”


    他故意瞟了劉禪一眼,說道:“現在放我走,還可以後悔,到我至太子宮,哼!你小子想後悔都沒地了。”


    啪~


    劉禪雙手一拍,臉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


    “一言為定!”


    他今天是雙喜臨門啊!


    你法正虧空,難道我劉公嗣就不虧空了?


    天天給關銀屏榨取精華,這小身板能受得住?


    節製!


    我看法正在,這小妮子還敢猖狂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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