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許愛嬌說的話,突然有些心慌。


    看著她攥緊被子的手,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許愛嬌卻突然抬起頭,閃閃發光的眼眸裏倒映出我慌亂的樣子。


    她紅著臉看著我,說:


    “除非你想到其他辦法!”


    我肯定要想其他辦法啊!


    跟著我的屍偶知道我和許愛嬌有婚約後,都找上門來了!


    要是我真和她發生點什麽,那屍偶還不提著刀來?!


    現在有一個狐狸精堵在門口就夠麻煩的了,要是再來一個屍偶,我就徹底沒活路了!


    我在心裏想著,把頭偏向了一邊。


    許愛嬌本來長得就漂亮,現在又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這種情況實在讓人很難不心動。


    我看著門口的男人,想到了在玻璃中看見的場景。


    許愛嬌解釋過,那個景象應該是狐狸精第一次受供奉的情況。


    賓館老板用鐵棺材鎮妖,這妖的怨念肯定會更重。


    按照我描述的情況來看,棺材裏的狐狸精肯定已經死了。


    這隻能加深狐狸精的怨念,而怨念越重,它要的貢品就越多。


    這也是我會在玻璃上看到器官的原因,那些東西八成都是賓館老板給狐狸精的供奉。


    不過,這老板畢竟還要靠賓館賺錢。


    如果賓館頻繁地出事,肯定會影響生意,到時候供奉狐狸精的東西就更難找。


    床墊背麵畫的符咒是用來鎮妖的,這顯然是賓館的老板,沒有辦法在提供相應的貢品。


    就用符咒把妖怪的能力壓下去一些,這樣一來對應的貢品也可以相對減少。


    迴想起昨晚那個麵黃肌瘦的老板,我大概猜到了他身體那麽差的原因。


    狐狸精的貢品減少,能給老板的東西肯定也會減少,老板的身體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這和我家當鋪的邪神,給我壽命其實是一個道理。


    不同的是,我是用生意供奉邪神。


    這麽一來,我想用陰當生意讓狐狸精放我們走的想法,就完全不可行。


    它本來就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一些東西。


    我要是不給它東西,還借機和它做生意,它恐怕會直接動手搶。


    狐狸精迷惑人心的能力,我已經在玻璃中見過了。


    我可不想用皮帶扣,把許愛嬌的頭砸碎。


    不過,那個女人的屍體之後是怎麽處理的?


    我著門口的男人,我突然想起昨晚在門口看見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很明顯是個邪祟,由它來處理屍體,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正想著,許愛嬌就不滿地質問我:


    “你想到辦法沒有?!實在不行咱們硬闖吧!”


    我連忙出聲說:


    “不行,就算我們出了這間房間,也出不了賓館的大門。


    那個老板很明顯是盯上了我們,要是我們真的把狐狸精料理了,老板身邊養的女祟客也不好對付。”


    許愛嬌聽完後,小聲嘀咕了一句:


    “也是,人可比祟客難對付多了。”


    我正想問許愛嬌可不可以用她的手鏈對付狐狸精,她就突然出聲問了我一句:


    “你說,那個老板怎麽就盯上我們了?”


    看著眼前,手上腳上都戴滿辟邪物件的許愛嬌,我一時有些語塞。


    她這副裝扮,分明就是剛出師,出門曆練的陰行新手。


    對於邪祟來說就,陰行的人就是行走的補品。


    師父說過,陰行的人大多不看重錢財,隻重視陰德。


    幫過世的人主持好一場後事,能為自己積累下一定的陰德。


    傳說,陰德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能讓自己死後免受一些地獄的刑罰。


    而邪祟想要那些陰德,就隻能從陰行人身上搶。


    要是搶不到,至少還能被陰行的人超度。


    這也是陰行人,容易被邪祟纏上的原因。


    我沒理會許愛嬌問的問題,轉頭看向門口的邪祟。


    它站在門口有一段時間了,但始終都沒有動。


    它手上的血滴了不少在地上,看上去有些要凝固的樣子。


    我們要是再不出賓館,八成會引起老板的注意。


    要是那個老板上來查看情況,那我和許愛嬌更走不了。


    我看著地上的血跡,思索一陣後,出聲問男人:


    “你想不想要我的心髒?”


    我話音剛落,身後的許愛嬌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她驚慌地出聲問我:


    “你在說什麽?!”


    與此同時,門口的男人也動了一下。


    它慢慢地抬起頭,臉上的霧稍稍散去了一些。


    看來它對我提出的交易很滿意。


    我迴頭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許愛嬌,出聲安慰:


    “沒事,你放心。”


    隨後,我轉過頭繼續對男人說:


    “你放我們走,不要驚動老板,我就把心髒給你。”


    這個狐狸精在玻璃中,隻吃了女人的心髒。


    其他的器官它連看都沒看一眼,這足夠說明它對心髒的喜歡程度。


    我用心髒來交易,它肯定會答應。


    我說完話,它就側身讓出了走到門口的位置。


    我正想往門口走,許愛嬌就一把拽住了我,慌張地說:


    “你瘋了?!你要是想用這個辦法出去,那我寧願和你做那種事情!”


    許愛嬌說這話的時候小臉煞白,和剛才滿臉通紅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說著,就把我往床上拖。


    我心裏一陣無奈,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這家夥不會真以為,我會把心髒給狐狸精吧?


    眼看許愛嬌就要把我拖到床上,我連忙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


    “你冷靜一點,我不會真的把心髒給它。”


    許愛嬌愣了一下,轉過頭,一臉呆滯地看著我。


    見她沒迴神,我又出聲問了一句:


    “你還有什麽東西沒收拾嗎?”


    她木訥地搖了搖頭,我拉著她走到門口。


    男人見我們走過去,抬起一雙血淋淋的手伸到了我麵前,他這是在討要我的心髒。


    許愛嬌緊緊握著我的手,她似乎比我還緊張。


    我看著麵前的男人,伸手從自己胸口掏出來一樣東西。


    把那團紫色的就肉球放到男人手裏後,我不緊不慢地說:


    “這可我的心肝寶貝,你可要收好了。”


    說完我就拉著許愛嬌,飛快地往樓下走。


    離賓館大門隻有兩三步的時候,我在心裏飛快地默念起招邪的名字:


    “招邪!招邪!……”


    念到第三遍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一涼,還有一些濕漉漉的感覺。


    是招邪迴來了!


    我立刻帶著許愛嬌衝出了及賓館,心裏卻十分慌張。


    用招邪代替我的心髒,和狐狸精做交易顯然不是什麽好辦法。


    那個狐狸精比招邪厲害很多,我胸口濕漉漉的東西肯定是招邪的血。


    我不敢低頭看懷裏的招邪,卻猛然感覺自己後背一涼!


    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我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身後。


    我身後站著一個人身狐狸頭的東西,它正齜牙咧嘴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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