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家的當鋪隻會和即將去陰曹地府的人做生意,或者是和從陰曹地府出來的“人”做生意。


    王玲、劉馨、王宏富都是要去陰曹地府的人。


    而戲魂、河神、陰官都是從陰曹地府裏出來的“人”。


    和王玲這類人交易當鋪的收益會很大,可和戲魂這類“人”交易,收益最大的隻會是地府。


    這樣想著我出聲問邪祟:


    “我燒給兩位陰官的冥錢並不多,兩位陰官怎麽會那麽滿意?”


    邪祟正忙著趕路,它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整個景南就隻有這兩位陰官巡街,景南會陰行手藝的人又多,遇上什麽兇神惡煞的基本都是陰行的人自己解決。


    那兩位爺能抓到邪祟,收到黃魚的機會屈指可數。


    今晚兩位爺不僅抓到了邪祟,還收到了黃魚,自然滿意。”


    邪祟說完這些話後,天邊的已經開始放亮。


    眼看陽光就要照到我身上時,邪祟一個閃身帶著我走到牆邊的陰影下:


    “你要是想知道你家當鋪的事情,就老老實實地往陰影裏走迴當鋪。”


    邪祟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比昨晚虛弱不少。


    它說完我就感覺自己身上突然一輕,那個邪祟似乎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正想著,耳邊就傳來那個邪祟陰惻惻的聲音:


    “你別以為天亮了,我就沒辦法控製你,我隻是忙了一晚上有些累!”


    我聽著邪祟強撐著一口氣說出來的話,忍不住在心裏想:


    “您放心,隻要您老老實實把當鋪的事情告訴我,我一定把你安全送迴當鋪。”


    關於我家當鋪的事情,之前解決戲魂的事情時,我隻從《縣誌》上找到了當鋪的來曆。


    可當鋪交易這塊的線索,我卻始終沒有頭緒。


    雖然現在我已經完成了十單生意,但似乎每單生意的交易方法都不太一樣。


    再加上陽當和陰當的交易方式,規矩、忌諱有所不同,我到現在都不是很熟悉當鋪和邪祟交易的流程。


    之前看古書的時候,我就發現書上有很多缺失的內容。


    有些書頁上雖然寫著標題,但卻沒有寫內容。


    當時我還想著,可能是年代太久遠的


    原因導致書上的內容不全。


    可現在看來,那些內容可能是這個邪祟用了一些手段,故意不給我看。


    畢竟我收到的第一本古書,就是接戲魂這單陰當生意時得到的。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是先被這個黑影邪祟嚇到。


    後來撞到身後的櫃子後,那本古書才掉下來砸到我頭上。


    而現在,這個黑影邪祟又威脅我,不把它帶迴當鋪它就不告訴我當鋪的事情。


    這更是加重了我剛才的推測。


    可現在由於天亮的原因,這個邪祟隻能依靠我把它帶迴當鋪。


    這種情況,要是不讓這個邪祟認清是它有求於我,那我恐怕這輩子都別想知道當鋪的交易內容!


    我說完話後邪祟就沒在接在話,我擔心它不告訴我當鋪的交易內容,就站在原地沒動。


    就在我準備繼續威脅它時,我聽見邪祟無奈地在我耳邊說:


    “你一邊走,我一邊跟你說。”


    聽見邪祟的迴答後,我才緊挨著牆邊往當鋪走去。


    路上邪祟告訴我:


    “張家當鋪之所以能開在陰陽的交界處,主要是因為景南的風水特殊。”


    邪祟講到這裏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南城的和山。


    我知道景南的風水有問題,但我之前一直以為景南的風水問題是出在金葉河上。


    去了南城後,我發現金葉河隻是風水中的一小部分。


    南城的和山,東城的第三人民醫院,這兩個地方都有很明顯的風水問題。


    唐簡在這兩個地方都出現過,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且,我總覺得這兩個地方的地下,都壓著東西。


    和山上耿家寺廟裏的白衣男子,大殿裏布置的煞局,第三醫院裏的布娃娃,一樓到四樓布置的鏡子。


    這些東西很明顯都在防著什麽邪祟,可目前為止我了解到的線索裏,隻有河神是最兇的。


    如果說景南有什麽邪祟,能讓的陰行人都提心吊膽的話,那也隻能是河神。


    可我親眼見過河神的真身,那家夥就是一個老太太。


    要是這兩個地方鎮壓的都是河神,那和我在爛尾樓簽當票的邪祟又是誰?


    矛盾的是我能肯定,當初和我簽下當票的就是河神


    。


    因為我在火堆裏看見的那個女人,和《縣誌》上記載的河神形象十分符合。


    我不確定的是,河神在當票上簽下名字,是不是它的真名。


    這個問題我根本沒有辦法考證,但考慮到之前戲魂的用假名字騙我的事情。


    河神的這單生意,我還要想辦法,讓它在給我按個手印!


    河神的事情關乎景南的風水,這個問題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但景南四個城的陰行世家都幫忙的話,這件事說不定有轉機。


    不過這四個家族因為我爸的原因,都和我家當鋪有仇。


    要想求他們幫忙,就要先把我爸和我師父王利民欠下的人情債還上。


    一想到人情債我就頭疼,我現在連我爸欠下的賭債都還不上,更別提還什麽人情了。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耳邊的邪祟突然喊了我一聲:


    “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我猛然迴過神來,心虛地說了一句:


    “我沒聽懂,要不您再說一遍?”


    邪祟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我就聽見它咬牙切齒地說:


    “你這個活屍本來就比正常人少一個魂,現在還被那紙人偷了一個魂,真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要怎麽做生意!”


    我聽見紙人兩個子,立刻出聲問:


    “您知道那個紙人是怎麽迴事嗎?!”


    邪祟不緊不慢地迴答:


    “紙人畫了眼睛不能見正主,你連這條忌諱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這條忌諱王利民還真沒和我說過。


    而且當時王利民也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麽要把紙人放在當鋪裏。


    我正想著,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接起電話後,唐簡的聲音傳了過來:


    “狗期我到家了,今晚謝謝你幫我修補風水局。


    另外,你派出所工作人員背屍的事情,我和派出所的領導說了一聲。


    他們很感謝你幫忙,說是要給你一筆獎金,你記得去派出所領。”


    我聽見唐簡說,幫她修風水局,心裏就湧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要知道,我昨晚都在陳家的別墅,根本就沒去醫院。


    可唐簡居然感謝我,幫她修風水局?!


    唐簡沒必要為這件事說謊,幫她忙得隻可能是那個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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