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之前也沒想過,這個小嬰兒膽子會這麽大。


    不過看著白貓滿臉無奈的樣子,我大概猜到這個小嬰兒的怨氣應該比白貓重,或者和白貓不相上下。


    不然按照白貓之前對付王玲的辦法,這個小嬰兒恐怕早就被它生吞活剝了。


    我看了一眼白貓,就連忙低下頭裝作正在看冥錢的樣子。


    隨後,我試探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您的意思是把先這兩位貴客帶迴當鋪,然後在做交易?”


    我說完這句話,白貓就發出一個叫聲:


    “喵!”


    看來它就是這個意思。


    可按照古書上的記載,自殺的人化作邪祟後是不能離開自己生前自殺的地方。


    這一大一小要怎麽跟我會當鋪?


    我看著手裏的冥錢,想到了昨晚把蔣情從四樓招上的事。


    我可以用冥錢招它們兩個去當鋪!


    想到這兒,我出聲對老太太說:


    “老太太,我沒有筆,寫不了字啊!”


    那幾張寫好字的冥錢已經被我用完了。


    現在我兜裏除了幾張大紅的冥錢,就隻剩下幾根兩塊錢的散煙。


    我說完話後,就把冥錢放到了白貓麵前,正想出聲讓它在想想其他辦法。


    白貓就抬起了它的爪子,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它尖銳的爪子,出聲問道:


    “老太太!我要是死了當鋪可就開不下去了!


    到時候我們沒生意做,你就沒有留在這世間的陰壽!”


    我之前就想過,白貓當初為什麽會答應留在當鋪。


    直到我注意到它脖子上的白色毛絨項圈,是它的尾巴後,我才反應過來。


    當初我親手把白貓的尾巴斷了,那時王喆就說過,尾巴是貓的命斷貓尾就等於斷陰命。


    雖然我沒弄清楚陰命是什麽意思,但我覺得應該是和陰壽差不多的東西。


    王喆是土先生,本來就是個學藝不精的行業。


    而王喆還是個半吊子他弄不清楚陰行的各種稱唿也算是情理之中。


    白貓的陰壽被我斷了,它就不能留在這個世間,可白貓心裏還是有恨有怨。


    它想要留在世間報仇,就需要陰壽。


    而陰壽這


    種東西,隻有我家當鋪可以交易。


    這也是當初白貓會搶我生意,要我在當票上寫上它名字的原因。


    我把白貓留在當鋪的原因說清楚後,它並沒有收起爪子。


    它鄙夷地看著我,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看它的眼神,它似乎並不想殺我,可是這家夥把爪露出來是什麽意思?!


    我慌亂地又往後退了幾步,隨後沒有的底氣地問了一句:


    “你……你不會是想我要的血吧?”


    我問出聲後,白貓就停下了腳步。


    它剛在原地站好,那個黑漆漆的小嬰兒就飛撲到它的背上,一口就咬住了它的耳朵。


    白貓立即慘叫了起來:


    “喵!”


    它猛地迴頭叼住小嬰兒就把它往樓梯下甩去。


    隨後,白貓身姿敏捷地跳到小白鞋麵前,那樣子像是在尋求小白鞋幫它一樣。


    我看見那個小嬰兒被白貓甩出去後,立刻就跑過去想接住它!


    那可是個連白貓都忌憚得邪祟啊!


    它要是摔到地上後,突然露出兇性,我豈不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我衝到樓梯口,就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蔣情正抱著童子煞站在樓梯下麵,它的臉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重新迴到了它的臉上。


    此時,蔣情正一臉怨恨地看向我們,可它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我身上。


    我順著它的視線,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小白鞋。


    這個蔣情是什麽意思?


    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它的丈夫,反而更像是在看它的仇人。


    而小白鞋似乎也感受到了蔣情的視線,它往後退了幾步,還差點被白貓絆倒。


    那樣子也不知道是在怕蔣情,還是在怕蔣情懷裏的童子煞。


    我正想著小白鞋和蔣情的事,角落裏差點被小白鞋踩到的白貓,就突然朝我撲了過來!


    它的速度很快,我剛看清它煩躁的眼神,手上就被撓出了幾道血痕。


    我立刻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白貓穩穩當當地落到地上,在我麵前站穩後,就用爪子把地上的冥錢扒了過來。


    我生怕自己在耽誤時間,它會再撲過來撓我,立刻撿起那張冥錢把自己的血印在了上麵。


    我把冥錢遞到了老太太麵前,說:


    “印好了,給您。


    下次要我的血,您找個紅色的東西給我看一眼就行,不勞煩您親自動手了。”筆趣庫


    上次它在我手上撓的傷都還沒好,現在又撓一個。


    在這樣撓下去,我就算不被邪祟害死,也要被這隻貓害的得病!


    我在心裏想著,嘴上卻不敢這麽說。


    白貓並沒有理會我,我看了一眼冥錢就下樓去找那個小嬰兒。


    小嬰兒此時正縮在樓梯的角落裏,它的頭緊緊地靠著牆壁,隻有背露在外麵。


    可能是因為童子煞在的原因,小嬰兒身上的黑氣都消散了不少。


    看上去,和昨晚那些趴在我手臂上的肉團,幾乎沒什麽區別。


    隻不過它的四肢和五官都是齊全的,看上去更接近嬰兒,而不是胚胎。


    這倒是符合,薛蓮之前說的蔣情的情況。


    蔣情懷著十個月的孩子跳了樓。


    白貓把小嬰兒叼在嘴裏,就往樓上帶。


    我看了一眼蔣情,它剛才看小白鞋的眼神實在有些不對勁。


    不知道它看見自己的孩子又是什麽樣的眼神?


    蔣情此時依舊緊盯著小白鞋的反向,它似乎沒有注意到白貓和小嬰兒。


    我見蔣情沒有什麽反應後,就打算看看白貓要怎麽處理它嘴裏的小嬰兒。


    但蔣情懷裏的童子煞,卻突然轉頭看向了我。


    它的眼神冰冷就像一把刀子,我立即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我總覺得它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就戰戰兢兢地看向了童子煞。


    童子煞正躺在蔣情懷裏嘬著自己的手指,我看向它後,它就抬起另外一隻手,指了指地上的冥錢,又指了指蔣情。


    我見童子煞對我沒有惡意,就試探地問: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冥錢,拿過去給蔣情簽字?”


    童子煞沒有迴答我,它露出了一個格外純真的笑臉。


    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嬰兒一樣。


    童子煞露出那個笑容後,我抓起地上冥錢就往樓下奔。


    剛才我在蔣情臉上看見了一個可怕的表情。


    那個樣子就好像,童子煞是一塊到手的肥肉一樣。


    它似乎下一秒就會把童子煞吞進肚子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家當鋪通陰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塵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塵塵並收藏我家當鋪通陰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