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消息我立馬起身,一邊下床一邊對何子明說:


    “我現在就在醫院,我上來找你們。”


    何子明說了一聲“好”。


    我掛斷電話後,就直奔那個通往屋頂的樓梯間。


    前幾天在耿家寺廟的時候,我就想過老太太的死因。


    除去那雙詭異的小白鞋之外,還有老太太的死法,我一直沒想明白。


    按理說,老太太應該是墜樓死亡的,可後來我仔細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邏輯不太對。


    老太太的屍體是在半空中砸到了什麽東西,導致被分屍。


    這就表示老太太砸到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可醫院和派出所的工作人員,把整棟樓的外部都檢查過一遍,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能分屍的東西。


    但導致老太太死後出現化煞跡象的,偏偏就是分屍這個關鍵點。


    我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迴想著老太太的事情,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我才猛然迴過神來。


    我下意識地瞪大眼睛,看向那個拍我肩膀的東西。


    當我看到對方是一臉疲態,正強撐著精神的何子明時,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一些。


    他並沒有在意我的反應,隻是看了一眼我身上的病號服,略帶歉意地說:


    “不好意思啊,你病了還麻煩你過來幫忙。”


    我擺了擺手,說了一聲沒事後,就跟著何子明往樓梯間裏走去。


    等我們周圍都沒什麽人後,何子明壓低聲音對我說:


    “第三醫院是省裏的重點醫院,但老這麽接二連三地出事肯定會引起群眾恐慌。


    上頭已經下通牒,明天早上之前必須把這件事情解決,否則我們整個公安部的人都要被罷免職務。


    所有的死者的情況和現場調查,我們都做過了,可就是一點線索都找不到,隻能請你過來幫忙看看。”


    何子明介紹完情況後,我們也走到了樓梯間門口。


    有兩個保安守在門口,何子明走上前出示了證件後,兩個保安做了登記才放我們進去。


    沒走兩步,我就又看見了一扇防盜門。


    這道細格子的防盜門,我上次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而且整道門看上去很新。


    這明顯就是才裝好的。


    何子明


    隔著防盜門,抬手和裏麵幾個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打了一聲招唿:


    “小李,幫我開一下門。”


    那個被喊到的小夥子幫我們開了門,何子明帶著我往裏走了兩步。


    站在這個位置,隻要抬頭就能看見老太太當時,趴著和我談判的天窗。


    那個天窗現在已經被封死了,幾塊被釘上去的木板,把窗口的縫隙都封住了。


    木板上還貼了一張封條,不過那封條似乎不太牢固,風一吹就一副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


    我正看著封條,何子明就介紹起情況:


    “這些防盜門和木板都是我們之前裝的,但是沒什麽用,該出事兒還是照出不誤。


    今早這個自殺的醫生,已經是第四個了。”


    我心裏有些詫異,又問了他一遍:


    “死的是醫生?”


    何子明點了一下頭,他告訴我這幾天自殺的都是醫生。


    而且,都是老太太自殺那天,趕來樓梯間幫忙的人。


    我聽到這兒心顫了一下,這下我基本可以確定就是那隻小白鞋在作祟。


    想起小白鞋,我忽然記起那天戲魂對我說的話:


    “為了保證你能夠盡快完成這單交易,我們會時不時給你提個醒。”筆趣庫


    當時我還以為戲魂說的“我們”,是它和河神。


    可現在一想,戲魂口中的“我們”應該是它和河神的其他倀邪。


    倀邪這種東西,我最初是在古書上看見的。


    古書上隻有一句關於倀邪的介紹:


    “最難纏,最不值得做生意的祟客。”


    我當時看到的時候,還不理解書上為什麽會這麽寫。


    現在想起戲魂後,我深刻地體會到了“最難纏”這幾個字的含義。


    而倀邪難纏的原因就在於,他們的執念太簡單。


    就像王玲一樣,它的執念隻有變強大,並沒有具體說怎麽變強大。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能利用它的執念,讓王玲幫我做事。


    這樣一來,王玲自然就成了我的倀邪。


    同樣,戲魂也屬於河神的倀邪。


    隻不過我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一個在景南作威作福幾百年的假河神,怎麽可能隻有一個倀邪?


    除去戲魂之外,這雙小白鞋應該也是河神的倀邪。


    可是這小白鞋


    為什麽要傷害醫生?


    按理說邪祟見到醫生,應該是避之不及才對。


    我爸的日記本上寫過,邪祟和心術不正的人,十分厭惡老師、醫生和公安部的人。


    它們見到這三類人,通常都會躲得遠遠的。


    這倒不是因為它們害怕,而是它們從心眼裏厭惡、嫌棄這三類人。


    我爸還特意寫了一行小字:


    “這就像我們見到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一樣,惹不起躲得起。”


    可是像這種主動招惹醫生的邪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一邊想著我爸的日記,一邊走到樓梯間的窗戶邊。


    看著已經被封死的窗戶,和鏽跡斑斑的防盜籠,我轉身問何子明:


    “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把天窗封死了,還有醫生從這裏跳樓?”


    何子明緊皺著眉毛,語氣裏滿是無奈:


    因為之前一直沒辦法確定第一現場,再加上天窗之前都是用鎖鎖著,所以我們就沒留意。


    直到前天我們得到了具體線索後,才把天窗封上。


    我疑惑地問出聲:


    “前天封的天窗,今天還有人往這裏跳樓?”


    何子明點了點頭,說:


    “今早自殺的就是前天給我們提供具體線索的人,那個男醫生當時正在自拍,他剛好抓拍到自殺者跳樓的情形。”


    我皺起了眉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個男醫生為什麽會拿著手機在醫院自拍?


    如果是女醫生還能解釋得通,可男醫生我就不太理解了?


    而且什麽樣的視角,可以在自拍的時候,拍到高層樓上的情形?


    我疑惑地問:


    “照片還在嗎?我想看看。”


    何子明搖了搖頭說:


    “原照片在死者手機裏,死者跳樓後手機也摔碎了。


    我們備份過照片,但都是糊得什麽都看不清。”


    這迴我是真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了。


    跳樓自殺的事都發生這麽多天了,該調查的,該研究的何子明他們都努力過。


    除非讓我親眼看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否則我還真處理不了這雙小白鞋。


    對啊!親眼看看!


    我想到這兒,轉頭對何子明說:


    “你把死者的衣服都帶過來,我們親眼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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