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張人臉太恐怖的原因,我立馬就認出來,這是我剛才看見那張臉!


    可這張人臉不再是剛才的表情了,它此時正麵目猙獰地往外鑽。


    不過可能是鱷魚皮太厚的原因,它的臉隻是一直在鱷魚的肚子上扭動!


    我看著那張越來越扭曲的臉,哪還敢在去鱷魚身旁。


    當即我就轉身,往水麵上遊!


    可我沒遊多久就感覺自己的背上越來越重,這種感覺就像是我背了一堆石頭在遊泳一樣。


    我不敢迴頭看自己身後到底有什麽,腦海裏全是剛才看見的張人臉!


    在缺氧和害怕的壓力下,我隻能慌亂地往上遊。


    可越遊我越覺得自己身上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自己似乎離水麵更遠了。


    我手腳開始有些發麻,視線也逐漸開始模糊,我眯起了眼睛用最後一絲力氣,拽了拽腰上的麻繩。


    這根麻繩的另一頭在唐簡手上,她要是足夠敏銳,應該能感覺到我在拉麻繩。


    畢竟這根麻繩放得實在太長了,我現在手上又沒力氣,她要是感覺不到也沒辦法。筆趣庫


    就在我正準備放棄希望時,我聽見了兩個沉悶的聲音:


    “咚!咚!咚!”


    這個聲音很急促,像是有人在瘋狂敲一個裝滿水的魚缸。


    這聲音,和剛才麻繩在水裏斷開的聲音不一樣。


    剛才我隻能聽見一聲悶響,但現在我能很清楚地聽見這個聲音!


    我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許老爺子將拐杖伸到水裏,敲打水邊石頭的樣子。


    我猛地清醒過來,咬著牙用盡力氣拽了幾下繩子!


    當我感覺到麻繩開始往上收時,我連忙拽著繩子往上遊。


    在兩邊都努力縮短麻繩的情況下,我很快就遊到了水麵上。


    我浮在水麵上,急切地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


    此時,唐簡和陶佑斯正賣力地拽著麻繩,把我往岸邊拉。


    我還沒到岸邊,就聽見許老爺子急切地問:


    “接沒接到?!”


    許老爺子問的自然是那具豎屍,不過可能是因為他太過急切,所以沒有把話說


    清楚。


    我本想張口告訴他沒接到,但我現在口渴得厲害,嘴裏又全是苦味。


    最後我隻能衝老爺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撈到屍。


    老爺子看到我的表情後,臉上立馬就表現出十分焦急的身神情。


    我被陶佑斯他們拖到岸邊後,他也沒像上次那樣,伸拐杖拉我。


    陶佑斯蹲下身想伸手拉我上去,他就伸出拐杖擋住了陶佑斯的手。


    他看著我,表情嚴肅語氣焦急地說:


    “天馬上就要亮了,你再下去一趟,務必把它接上來!”


    我聽著許老爺子幾乎是命令的語氣,冷眼看著他問:


    “那要是有兩位,我接誰?”


    水裏的那具豎屍不僅是人,還包括了一條鱷魚。


    這件事除了死去的耿家人,估計沒人知道。


    但這明顯是最大的問題,耿家的人已經用命告訴我們,想要拖鱷魚和那個女人一起上岸是不可能的。


    可要是不把那豎屍拖上岸,我估計許老爺子也不會放我上岸。


    我說完這句話後,就把剛才在水下看見的都說了一遍。筆趣庫


    他聽完後,臉上焦急的表情就在藏不住了。


    他雙手交疊著放在拐杖上,眼睛盯著水麵,嘴裏小聲嘟囔著: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許老爺子的這個反應並不奇怪,我剛才在水下要是能說話,估計也會念叨這兩句。


    原本以為隻要把那豎屍撈上來就萬事大吉,但現在水裏的豎屍卻不止一具。


    就我這種連陰行規矩都沒弄清楚的新手,能撈上來一具豎屍,就已經是陰行祖宗保佑了。


    更別說現在剩下的時間根本不夠。


    許老爺子還在自言自語,我看他愁容滿麵的唐簡,忍不住出聲問:


    “許愛嬌呢?有許愛嬌下水幫忙,說不定還有一點希望。”


    我說完話唐簡的表情更愁了:


    “小嬌發燒了,我已經讓司機送她去醫院了。”


    發燒?


    不應啊,我們在水下找捆屍繩的時候她明明還好好的啊?!


    我正在心裏想著,陶佑斯就突然激動地說:


    “我想起來啦!”


    他


    說完就看著我,語速飛快地說:


    “你說那貴人是被人用邪術做成屍偶了!”


    我皺著眉,看著一臉興奮的陶佑斯問:


    “屍偶是什麽?怎麽解決?”


    陶佑斯說:


    “屍偶是一種巫術的一個小把戲,嚴格來說並不算巫術。


    最開始的時候,這種東西是用來假祭品的,目的是迷惑鬼神。


    後來因為製作屍偶的方法有些複雜,這個小把戲就被淘汰了。


    不過傳到東南那邊後,他們就改變了屍偶的製作方法。”


    我聽著陶佑斯說了這麽大一段話,最後還是沒弄懂什麽是屍偶。


    陶佑斯大概也從我臉上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耐心地解釋起來。


    他說,一開始屍偶就是用屍體製作的人偶傀儡。


    傳到東南那邊後,就變成了用活人製作。


    需要把準備結婚的新娘子,塞進懷蛋的鱷魚肚子裏。


    新娘子要活著塞進去,鱷魚蛋要一個一個在母鱷魚眼前砸碎。


    然後把鱷魚肚子縫起來,等七月半中元節的時候,在把鱷魚肚子剖開。


    到時候新娘子就會像人偶一樣聽話,而且壽命會很長很長。


    陶佑斯解釋完後,許老爺子就說一句:


    “這麽陰毒的東西肯定兇,就算接上來也不一定鎮得住。”


    老爺子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河裏的那具豎屍就算不立在水麵上,也已經是個不得了的邪祟了。


    我想到這兒,忍不住出聲說:


    “這樣一來,就更不能留它在水裏!


    金葉河裏有一個戲魂就夠亂了,要是再有個壽命長得沒邊的屍偶,景南人就真活不了了。”


    而且按照河神和戲魂的情況來看,這個屍偶要是真被放出來,八成會成為河神的第二個幫手。


    到時候,有了新幫手的河神,肯定會想辦法弄死我!


    這麽一想,我也明白了這個屍偶為什麽會掙脫捆屍繩後,往上遊跑的原因。


    我說完話後,許老爺子就皺眉看著我問:


    “那你有什麽辦法接它們上來?”


    我剛想開口說自己不知道,陶佑斯就接話到:


    “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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