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被我踩在腳下後,似乎半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我剛說完話,它就扭過身子,張開嘴巴就要咬我!


    我慌忙縮腳,順勢一腳將白貓踹飛!


    我踹得很用力,白貓被踹飛後又就撞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上。


    但它並沒有露出半點痛苦的樣子,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


    這東西簡直就是個怪物,說是邪祟都算抬舉它。


    至少邪祟碰到我手上的鐵戒指,還會有點受傷的反應。


    可這隻白貓,不但不怕對付邪祟的東西,就連半點痛感都沒有,關鍵它的動作還很靈敏。


    它站起身後,就再次朝我撲過來。


    我此時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剛才踹白貓的那一腳,幾乎把我身上的力氣都抽空了。


    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身上直冒虛汗。


    而剛才踢到白貓的腳,正好是之前被邪祟拉過腳後跟的隻腳。


    現在我整條腿又酸又脹,仿佛下一秒就會炸開!


    這種情況,我是不可能在用硬碰硬的辦法,對付白貓了。


    更不可能逃跑,或者讓王玲救我。


    王玲的兩顆眼珠,都被白貓摳了出來。


    它現在正趴在滿是玻璃碴子的地上,慌張的用手摸索著自己的眼珠,那樣子比我還狼狽不少。


    之前我還想著,王玲至少能和白貓較量一番。


    但現在看來,白貓這個怪物,還真是邪祟的克星。


    想到這兒,我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王玲能留在當鋪當我的保鏢,那這隻白貓為什麽不可以?


    剛好我和它也有陰債的關係!


    與其讓來劉彩霞來要債,不如我主動“還債”。


    劉彩霞生前最看重的就是錢財,不然它也不會變成白貓後,嘴裏還要叼著一顆珍珠。


    而劉彩霞的執念是錢財這件事,也絕不可能出錯。


    至於我剛才提到它的執念,它卻突然炸毛的原因,我還真沒弄明白。


    眼下我隻能抓住這個辦法再試試!


    我咬緊牙關忍著這種脹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衝近在咫尺的白貓喊道:


    “隻要你不殺我,你生前子女欠你的、戲魂欠你的還有我欠你的陰債,都一並由我張家當鋪償


    還!”


    劉彩霞死後能成為聻(jian),不僅僅是那隻黑貓的原因。


    這和它本身也有分不開的關係,而陰債就是最大的原因。


    欠劉彩霞陰債的,不隻有我,還有戲魂和它的子女。


    邪祟能害人,一定是因為邪祟和人之間,存在因果關係。


    換句話說,戲魂把劉彩霞害死的時候,也有某種沒達成因果。


    而且,當時來當鋪當戲服的雖然是戲魂,但那句肉身卻是劉彩霞的。


    可矛盾的是,和我談生意的又是戲魂。


    也就是說,我當時同時在和兩個人交易,但最後隻滿足了戲魂的要求。


    至於,劉彩霞子女欠它的債,自然就是那筆拆遷款。


    那筆錢,也是劉彩霞的執念。


    我喊完後,就閉上了眼睛,腿腳上的脹痛實在讓我難以忍受。


    這一刻,我疼的有些期望劉彩霞能把我弄死。


    我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大概五六秒鍾的時間裏,周圍都沒傳來什麽動靜。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原本張牙舞爪的白貓,正蹲在地上盯著我。


    它這副樣子,顯然是對我剛才說的話感興趣!


    見白貓有談判的意思,我也不敢在耽誤時間,咬著牙忍住腿腳上的疼痛說:


    “您現在好歹是邪祟都怕的聻,天天淪落街頭,或者寄人籬下也不是辦法。


    不如您來我家當鋪,我保證天天給您供奉香火。”


    我特意說到淪落街頭這件事,就是為了提醒劉彩霞無家可歸的事情。


    白貓的無家可歸,和無人供奉的邪祟的不同。


    因為它的陰命被我斷了,陰差查不到它的命數,就拘不到它的魂。


    而人世間的劉彩霞,又早就死了。


    所以,它在這世間的處境,隻會比邪祟更痛苦。


    當然怨念和執念,也會比一般的邪祟深重。


    這樣種怪物雖然恐怖,但要能留在當鋪裏幫我恐嚇其他邪祟,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這樣想著,我又用忽悠王玲的辦法,繼續忽悠白貓:


    “隻要您答應留下,劉馨她們欠您的陰債,我雙倍還您!”


    劉馨他們欠劉彩霞的陰債,就是錢。


    而劉彩霞又是個財迷,我


    用錢和陰債來收買它,它八成會動心!


    我說完話後,麵前的白貓就站起身子朝我走了過來。


    白貓看著我眼神十分嫌棄,我意識到這家夥是嫌我當著它的路後,艱難地移到了一旁。


    這白貓雖然沒有明確表現出,同意留在當鋪的意思。


    但我從它沒有繼續攻擊我這點,判斷出它這是同意了。


    白貓邁著小碎步從我身旁經過後,我立馬拉起褲腿查看腿腳。


    之前皮膚蠟黃的腿腳,現在已經長滿了屍斑。


    蠟黃的皮膚上,紫紅色的屍斑顯得格外醒目,這是活屍的特征。


    我看著自己這隻瘮人的腿腳,無奈地放下褲腿,咬著牙爬到當鋪大廳的香爐旁。


    沾了香灰塗在腳上後,那種脹痛感也逐漸消失了。


    等我的腿腳完全恢複到之前那種,沒有半點知覺的狀態後。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了櫃台後麵。


    白貓此時也跳到了櫃台上,它那雙幽綠的眼睛,緊盯著我手上的當票。


    我將當票寫好後,把紅泥推到了白貓麵前。


    白貓抬起頭鄙視地看了我一眼,自己抬起爪子舔了兩下,隨後就在當票上印上了一個殷紅的爪印。


    我沒太在意白貓的做法,反正隻要它在當票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就行。


    我照例將當票點燃,然後從抽屜裏拿出鑰匙,去當櫃取東西。筆趣庫


    當我打開當櫃,看見那條被做成項圈的貓尾巴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條貓尾巴,不是被我鎖在另一個櫃子裏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我驚愣了幾秒,想到這個當櫃吃王宏富的場景後,也就沒再糾結什麽。


    我拿出毛茸茸的項圈後,發現上麵還掛著一枚碧綠的玉扳指。


    扳指上刻著兩個字“坐櫃”。


    這個詞我在《典當》那本書上看到過。


    當鋪裏一般有三位掌櫃,分別是和客人談價錢的站櫃、看當貨估價坐櫃和管賬的大掌櫃。


    看來當鋪裏的邪神,是打定主意,要讓我當個打雜的小工。


    連坐櫃的位置,都要分給這些不是人的東西!


    我雖然心裏不滿,但也隻能老老實實地把項圈,戴在了白貓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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