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六點,太陽還有一會兒才落山。


    趁著還有太陽,那髒東西不敢出來,我得趕緊把這玩意兒燒了,免得之後又鬧出什麽事兒!


    一想到這戲服燒了之後,我就可以睡個好覺,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我抱著戲服走到門口,找了一個剛好曬得到太陽的角落,才將戲服放下。


    之前在當鋪裏看這戲服,我隻覺得它的顏色沒有之前那麽豔麗。


    但此刻在陽光下再看,我才發現這戲服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像是剛從土裏挖出來的一樣,又舊又破。


    我在戲服旁蹲下,剛打著打火機準備點火,就聽見身後有人問:


    “你這戲服多少錢?”


    經曆過夢境中的恐嚇過後,我現在十分反感有人在我身後說話。


    但想到現在大白青天的,應該不會遇上什麽怪事兒,就張口答了一句:


    “不買!”


    說完我就要把火苗往戲服上引火。


    誰料我的手要剛伸過去,就被一隻滿是褶皺的手拉住了手腕!


    我心裏一驚,剛想罵髒話,那人又出聲問到:


    “我出十萬買這件戲服!”


    感受我的手腕上那隻手的溫度後,我心裏總算平靜了一點兒,還好,是個人!


    穩住自己的心態後,我側過頭去,隻見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太太,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的戲服。


    老太太似乎看入迷,她說話的時候都還在盯著那戲服。


    “或者你開個價?”


    她說的明明是一句詢問的話,但我卻沒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可以商量的意思。


    我皺起眉頭,抽迴自己的手,順勢將地上的戲服撿起,抱迴自己懷裏。


    “老太太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戲服……”


    我話還沒說完,那老太太就打斷了我的話說到:


    “這戲服是髒東西,死當不出對吧?”


    她應該是剛才看見戲服上印的章。


    這樣推斷後,我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謔!這老太太眼神挺好啊!


    不過聽老太太說出戲服有問題之後,我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她既然都知道這戲服是髒東西,還要出高價買迴去,不是有病,就是有本事!


    我不著痕跡地把老太太打量一番後,排除了前者。


    畢竟一個有病的老太太不會挎個名牌包。


    眼前的這個老太太,有著一頭燙卷的白色短發,帶著一副遇紫外線變色的眼鏡,手上提著的名牌包上還係了一塊兒絲巾。


    這老太太就差把‘不缺錢’三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


    我心裏明白老太太的身價後不解地出聲問到:


    “您既然知道這戲服是髒東西,怎麽還要買呢?”


    老太太沒迴答我的問題,反而一臉認真的問我:


    “你是景南本地人嗎?”


    “是啊。”


    得到我肯定的答複後,老太太露出了一個我十分熟悉的表情,鄙夷。


    “景南花魁戲的傳說,沒聽說過?”


    “沒。”


    看見老太太的表情後,我壓根不想在多和她說一個字。


    我這年紀,知識閱曆本來就淺薄,雖然我知識輕薄的有些過頭,當我也是成心請教!


    這老太太不告訴我就算了,還鄙視我!


    我抱著戲服就準備轉身進屋,打算先避開老太太,一會再出來燒。


    畢竟這老太太看戲服的眼神實在太熱切,萬一一會她直接上手搶就麻煩了。


    我正要轉身,老太太就一把拉住了我,她語氣十分堅定地對我說:


    “怎麽跟你說吧,這戲服我是買定了,多少錢你開個價!”


    “不是我不賣……”


    “二十萬!”


    “這東西晦……”


    “四十萬!”


    聽見這個數字我猶豫了一下。


    倒不是我貪財,隻是這老太太明顯是打定主意,要用錢砸死我。


    想起之前犯忌諱惹下的麻煩事兒,我忍不住有些猶豫。


    這老太太也是個人精,見我不再搭話後,可能猜到了我的猶豫。


    她立馬就開始,向我展示“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八十萬,你把戲服賣給我,我保證不動這戲服上的鎮印!”


    謔!這老太太是個行家啊!還知道鎮印是什麽!


    想當初老爺子告訴我鎮印時,我還以為鎮印,就是印章蓋在戲服上的印子。


    直到剛才將戲服鎮住後,我才反應過來鎮印指的是整個過程,包括戲服的折疊方式。


    現在這老太太的意思就是說,她把戲服買迴家後,並不會將戲服打開,不會破壞鎮印。


    老實說,這玩兒燒了挺可惜的。


    畢竟這件戲服在破舊,也改變不了它是古董的事實!


    我在心裏打定主意要和老太太做生意後,幹脆將實話說了出來:


    “老太太我可跟您說好了,這髒東西之前是害死過人的,您確定要收嗎?”


    老太太聽完我的話,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甚至還笑了笑:


    “你隻要敢賣,我就敢收!”


    行,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也和我無關。


    隻要錢到手,這個燙手山芋,誰愛接誰接,趁早送出去。


    我開好貨票寫上了價格,按照規矩,我在貨票上寫的是“八十塊”。


    我把貨票遞給老太太:


    “您是櫃上結清,還是……”


    “櫃上結清,你刷卡吧。”


    老太太遞過來五六張銀行卡,我刷卡刷的手酸,但心裏卻是高興的不行。


    將銀行卡都還給老太太後,我賠著笑臉,將戲服遞了過去。


    老太太接過戲服後,目光就像黏在了戲服上一樣,連路都不怎麽看轉身就走了。


    看著老太太逐漸遠去的背影,我才發現,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轉過身將當鋪門鎖好,一邊慶幸自己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一邊看著手機裏的八十萬傻笑。


    要是我媽知道我能賺這麽多錢,肯定比我還高興!


    想起我媽,我就想了我媽遺體的事兒。


    王喆那邊沒給我什麽消息,老爺子走之前也沒留下聯係方式。


    眼看戲服現在都已經鎮住,我媽的消息卻一點頭緒沒有。


    按理說,戲服就是害我媽遺體被偷的主要原因。


    現在戲服已經被鎮住,我媽的遺體應該不會再出什麽問題。


    接下來,隻需要在五天內找到我媽的遺體,這件戲服惹出的麻煩事兒,就算解決完了!


    可是我媽的遺體會去哪兒?


    如果五天內找不到,我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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