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彩霞嗜賭如命,家裏的錢早就敗的精光。


    她的四個子女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不可能給她錢。


    那她的經濟來源,隻能是一些不光彩路途。


    而偷殺搶掠這些路徑裏,顯然‘偷’更符合劉彩霞的年紀。


    試想一下,一個五六十歲每天都要賭兩把,才睡得著的老太太。


    白天睡覺晚上就去賭桌上玩幾把,夜裏迴家的路上,剛好可以順點什麽東西。


    便宜的東西買了當早點,貴的就留到晚上,又夠賭一把!


    這麽一理,我猛然想起那天熱心大姐說的話:


    “劉彩霞在棋牌室的時候還還好的,第二天就死了。”


    和我做筆錄時了解到的信息一聯係,我突然反應過來:


    劉彩霞應該是當了戲服之後,就跑去賭錢了。


    弄清楚戲服的來曆後,老爺子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


    他眯起眼睛,看著櫃台上的戲服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大約過了一分鍾左右,老爺子將目光轉向了我:


    “你在把你做的夢講一遍。”


    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麽關鍵的信息,可能是因為我沒說明白,他又讓我說了一遍。


    我說到一半時候,他突然打斷我,問:


    “你夢裏的木箱上,有沒有顆朱砂?”


    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但我還是仔細迴想了一遍夢境,才迴答老爺子:


    “沒有。”


    老爺子聽了我的迴答後,就低下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


    “那個女人唱的戲你還記嗎?”


    我搖了搖頭。


    之後老爺子也沒在問我,他告訴我鎮壓戲服的辦法後,就表示要去查木箱的下落。


    畢竟那是鎮住戲服的關鍵!


    大約是擔心我像之前一樣,不聽他的交代,老爺子都走到門口了,又轉過身對我說:


    “這貨是你接的,忌諱也是你自己犯的,所以隻能你自己動手,絕不能假手於人!”


    我點頭答應之後,他才背著手走遠。


    老爺子一走,我也不敢在當鋪裏呆著。


    一想到他脖子上兩條青紫的痕跡,我就脖子發涼。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凡是接手過戲服的人,脖子上都會出現掐痕。


    劉彩霞是第一個,他的屍體上確實也出現了掐痕。


    但我作為第二個人,脖子上並出現痕跡,反而老爺子有。


    我雖然不清楚自己脖子上為什麽沒有掐痕,但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保護我。


    之前我被黑影堵路,情急之下從它身體裏穿了過去卻毫發無傷。


    而且樓梯到當鋪門口的距離並不短,就算我跑得再快,黑影也不可能追不上。


    或者說,如果黑影要抓我,那在我穿過它身體的時候,它完全可以一把拉住我。


    後來我衝到門口時,被拉了一下腳後跟,這也不太對勁。


    假設黑影從我身後追上來,並且要抓我。


    那也應該是拉手臂,或者直接抓住我的腳腕,而不是腳後跟!


    聯想起我到殯儀館後,從鞋子裏掉出來的珍珠。


    我猜測那天拉我腳跟的,應該是戲服。


    至於它為什麽要拉的我腳跟,我想應該是那時它已經被黑影抓住。


    拉我的那一下,就是為了讓我把珍珠帶去我媽身邊!


    我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往木材廠趕。


    老爺子走之前告訴我,要想重新鎮住戲服就得先找一塊桃木。


    用桃木做一個掌心大小的印章,還必須趕在下午四點以前做好,做好之後還要找一隻黑狗。


    我到木材市場時,正好趕上中午的飯點。


    許多木匠師傅都去吃午飯了,好不容易找到兩個正在吃飯的師傅,人家還不零買。


    他們說這些木材都是直接和家具廠合作。


    因為數量都是訂好,所以沒辦法隻買一塊,或者一根木材給我。


    但這家木材廠是整個景南唯一一家,除了這兒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哪兒有桃樹。


    來之前我還想著,要是路上有桃樹的話,就隨便折一枝,剛好也能節約一些時間。


    可看了一路,實在是沒找到滿足條件的桃樹。


    我正焦慮上哪去找桃木,就聞到了一股花香,轉頭一看就發現木材廠裏,有一顆開滿粉色花朵的桃樹。


    遠遠看去那桃樹的枝幹,正好是適合刻印章!


    我立馬折返迴去,找木匠師傅問:


    “可不可以賣一支桃枝給我。”


    那師傅倒是爽快,直接讓我自己過去折。


    我走到那棵桃樹下的時候,才發現這棵樹的每個樹枝上都係著一小截黑綢子。


    這些綢子很細,還係在樹尖,不走近看很難發現。


    眼看時間有些來不及,我也沒多想直接掰了一截合適的樹枝,準備在木材廠裏把印章做好。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節約時間,也方便我借雕刻的工具。


    我找了一個還沒開始做工的師傅,付了他三百塊錢,又借了些工具,打算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做印章。


    找來找去,最後還是決定迴桃樹下。


    這裏相對安靜一些,也不會叨擾到別的師傅做工。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第二次走到桃樹下時,我隻覺得有些冷。


    搓了搓肩膀,我果斷坐在桃樹下開始削桃木。


    因為我是第一次幹木工的活計,之前也沒學過,就想著隻要把桃木削成掌心大小的圓木塊。


    然後在木塊上刻出‘死當不出’的字樣。


    桃木章,這個鎮陰材料,就算準備好了。


    這個想法雖然簡單,但實際操作實在困難,有好幾次我差點把自己的指頭削掉。


    一番努力之下,我終於在三點半完成了印章。


    接下來隻需要買條黑狗,再將刻好的印章放進狗血裏,浸泡到晚上十二點。


    十二點零一時將沾滿狗血的印章,蓋在疊好的戲服上,就能鎮住戲服!


    印章刻好後我就迴了當鋪,路上順便買了第二件材料。


    因為不會殺狗,所以我是買了狗之後,請人幫我宰好。


    我抬著一碗黑狗血,站在當鋪門口的時候,剛好是四點整。


    將印章丟進盛著狗血的碗裏後,我還特意調了兩個鬧鍾十二點的鬧鍾,防止自己錯過時間耽誤事兒。


    現在隻需要等到十二點,將戲服疊好蓋上桃木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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