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知道的都會說。”鳳輕輕眼神清澈又明亮。


    “太子中毒的前幾天,你是不是經常在他身邊?”南嬌問道。


    鳳輕輕表情微凝,“你懷疑是我對太子下的毒?”


    南嬌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不是懷疑,而是確定太子中毒跟你有關。”


    “我沒有……”鳳輕輕紅著眼眶搖頭。


    “晉王審問了東宮的仆人,他們都沒嫌疑,隻有你平常跟太子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南嬌慢悠悠的說道。


    鳳輕輕側身看向遠處的花園,在想到什麽後,眸光快速閃了閃,“是,是我對太子下的毒。”


    “我已經確定不是你。”南嬌臉上慢慢綻放出笑容,她不希望她是那個惡人,不然大哥得多傷心。


    “是我下的毒!”鳳輕輕表情認真的說。


    南嬌朝她走近一步,“如果你一開始承認,我可能會信你,但你猶豫了一會再迴答,很明顯是想護人。”


    “你想多了。”


    “是別人借你的手對太子下的毒。”南嬌斬釘截鐵道。


    “是我下的毒,我會跟太子解釋。”鳳輕輕說完迅速離開,雙眸裏彌漫著水霧,胸口揪痛成一團。


    是她差點害死他。


    從她記事起,太子就一直陪著她,她開心,他會陪她一起大笑,她傷心難過,他會哄她開心。


    她喜歡的東西,他會想辦法送給她。


    他還教她讀書寫字。


    也會不顧太子的身份,偷偷喬裝陪她出去玩。


    在她心裏,他如兄長般,早就把他當成了至親。


    她希望南嬌治好他,不僅僅是為了結束假太子妃的身份,更希望他健康的好好活著,不再受病痛折磨。


    可她卻差點親手將他推進地獄。


    南嬌沒追上去,她猜想接下來的事跟她無關,太子會處理好。


    ……


    戰夜淵在看到鳳輕輕進來時,臉上是春風和熙的笑容,在看到她眼睛通紅時,皺眉道:“誰惹你哭了?”


    鳳輕輕走到床邊跪下,“殿下,你罰我吧,是我下……”


    “想清楚再說!”戰夜淵嗓音溫涼如水,無形中帶著一股威懾和壓迫。


    “我,我,求殿下不要再查這次下毒的人。”鳳輕輕對上他的眼神,心裏有點怕怕的,不敢再撒謊。


    他從小就對她好。


    但嚴厲起來,她也是害怕的。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你為了他下跪求我。”戰夜淵蒼白的臉上是失望,胸口是說不出的酸澀。


    原來他的輕輕心裏有更重要的人。


    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他比我的命還重要,殿下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鳳輕輕咬了咬紅唇表情堅定的說。


    戰夜淵眼底快速掠過一抹冷意,心被狠狠刺了下,說不出的尖銳疼痛,他在心裏自嘲苦澀的笑。


    在她心裏,對方對他更重要。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她最依賴的人,現在看來隻是他以為。


    “你出去。”


    “殿下,求你……”鳳輕輕淚眼模糊的看著他,心如錐刺,她何嚐不知道她這樣做,有多傷他的心。


    但那個人,她也想護。


    “我可以找個替死鬼,但有個條件。”


    “你說。”


    “我要你永遠待在我身邊,一直到我死。”戰夜淵看著她的眼睛一字字擲地有聲的說道。


    她會為了逃離,對他下殺手嗎?


    鳳輕輕雙眸瞪得大大的,豆粒大的眼淚從眼眶滑落,“好,我答應殿下,以後會好好照顧你。”


    她本就傷害了他。


    他還答應她不再追究,她有什麽不滿的,總不能什麽好事都被她占盡。


    “出去吧。”戰夜淵說完不再看她,臉上盡顯疲憊,鑽心的疼和冷意遍布他的全身,讓他痛不欲生。


    鳳輕輕看著他冰冷的側臉,胸口是陣陣絞痛,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掉落,轉身快速離開。


    戰北珩過來時,正好看到鳳輕輕滿臉是淚的跑開。


    他皺了皺眉頭。


    薑南嬌跟她說了什麽?


    “大哥。”戰北珩走進內殿。


    “你去牢房找個罪犯當成下毒的人,給皇祖父和父皇一個交代。”戰夜淵神情平靜的說道。


    “你要護大嫂?”戰北珩眉頭狠狠擰緊。


    “她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傻瓜。”戰夜淵眼底寒光凜冽。


    戰北珩英俊的臉沉了沉,冷酷道:“所以這次的事,你不追究利用她的人?”


    “不了。”戰夜淵嘴角輕輕勾起。


    比起現在追究她護的人,他更想要她一直待在他身邊,直到他死的那天。


    “大哥……”戰北珩冷著臉沉聲叫道。


    “這次不查,不代表下次不查,敢利用我的人,你覺得大哥會放過他?”戰夜淵嘴角噙著優雅無害的笑容。


    戰北珩臉上的寒意漸漸退去,“我知道了。”


    戰夜淵笑看著他,“你最近少往我這裏跑,多關心自己後院的事,洛錦霜你打算怎麽辦?”


    “我隻有一位王妃,不會娶她。”戰北珩毫不考慮的正色道。


    “南嬌似乎很不願意當你的王妃。”


    “那是她沒眼光,你好好休息,我迴去了。”戰北珩心裏莫名的很不爽,那個死女人走了也不跟他說一聲。


    戰北珩:“……”


    他在心裏歎氣一聲,希望弟弟比他幸運一些。


    ……


    晉王府。


    南嬌剛迴到院子,便看到寶兒跟呦呦在院子裏逗二哈。


    二哈是上次戰北珩送的狼崽子。


    她當然不可能叫它嬌嬌,便給它取名叫二哈,誰讓它長得跟哈士奇有那麽一丟丟的相似。


    “你們再摸它,可能哪天它就禿了。”南嬌走上前打趣的笑道。


    二哈:“……”


    你說得對!


    寶兒眨眨眼,古靈精怪的說:“這有什麽難的,給它研究生發的藥劑,肯定能重新長出來。”


    呦呦讚同的點點頭。


    南嬌哭笑不得,小丫頭還懂生發藥劑啊。


    這時候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直奔到呦呦身邊,“小世子,你怎麽跑這裏來了,趕緊跟奴婢迴去。”


    呦呦搖搖頭,表示不願意走。


    他喜歡跟寶兒玩,也想看到南姨,不想迴去築月閣。


    “小世子,築月閣才是你該待的,我們趕緊走。”素蘭說著伸手要將他強行帶走。


    南嬌上前將呦呦擋在身後,“他是王府的小世子,整個王府都是他的,他想待哪就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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