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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小調?”


    “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


    後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


    你說水靜蓮香,惠風和暢;


    後來雲遮薄月,清露如霜。


    你說幽窗棋罷,再吐衷腸;


    後來風卷孤鬆,霧漫山岡。


    你說紅袖佯嗔,秋波流轉思明敞;


    後來黛眉長斂,春色飄零別情郎。”


    很美的一曲小調,反正黑夜是這麽認為,絕不是藍儂在煙花之地能聽見的一首曲子。


    蹭!


    老爺子聽完黑夜所言直接就蹦了起來,一雙腫泡眼死死的瞪著他,剛捂著的茶杯在手裏直接被捏成一堆的碎渣,就是連茶水都沒有流灑一點。


    風係兼空間係的大劍師!


    “告訴我!你在墓裏看到了這片小調的記述?”


    “老爺子!您別激動,嚇到我了。”


    黑夜抽了抽嘴角,看著又詐屍的老頭,對著他就是一句。


    歲數一大把還老愛這麽激動,也不為自己的心髒考慮考慮,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考慮一下晚輩的感受啊,狂暴的氣勢要是控製不好都能讓他當場橫屍。


    “告訴我!”


    老爺子冷冷的看著黑夜,對著他就是一聲低溫的話語。


    “聽見裏麵有人唱的。”


    “不可能!你在撒謊。”


    老頭對著黑夜就是一聲吼,脖頸上的青筋都在暴起,表情兇厲的讓黑夜有點發顫。


    “沒撒謊,不過我沒聽見,與我一起進去的一個叫藍儂、蒂莫西的冰係法師他說能聽的見,還餘音繞耳,我也真不知道為什麽我聽不見他卻能聽的見。”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


    老爺子已經徹底的呆傻掉,一屁股直接坐在自己的熊毫大椅之上,嘴裏一直喃喃的這句話。


    黑夜哪敢打攪這位大爺,完全沒想到他因為一句小調徹底的失去理智從容。


    “告訴我你還看到了什麽?”


    半晌之後,老爺子呆滯的抬起頭對著黑夜問道了一句,一雙老眼黑夜似乎在其中看到了一股瑞光,感覺他整個人似乎又“活”了一般。


    就是這種感覺!


    “亭台樓閣之間似乎是一處陪葬坑,有殘兵之閣,其中更是有百十多件宗師之器,更有五六件紀元法器,還有書閣、匠台、觀星之所等等一堆。


    其中最高處閣樓當中有一倩影綽綽的女子輕撫九弦之琴,我曾用源生法瞳觀望了一眼被直接撞的氣血翻騰,而那首小調可能也是出自那處閣樓。


    而且那處還有一朵奇大的花苞,猶如房蓋一般,散發著無盡的濃綠生命之氣,我本進入到大墓之中在對敵之時獻祭了二十多年的壽命,靠近那多碩大的花苞吸了半刻鍾的時間,直接就補了迴來。


    而且還在碩大的花苞之下挖了一株成了精的小遺骨草,草植粗如樹,皮幹如皺,成熟果實深色泛紫,絕對的療傷聖藥,被我栽種了我店鋪的後的庭院當中。就是這些!”


    “真有一女子嗎?”


    老爺子一雙眼閃動著激動的淚花,盯著黑夜對著他又是一聲問道。


    “應該有的!挽紗浮影之後嬌姿綽綽我應該不會看錯的。”


    “而且還有一朵散發著生命之力的花苞?”


    “嗯!上一點我不敢確定的話,這一個百分之百的確定,家後院栽種的成了精小遺骨草就是佐證。”


    “命運的守護第七次再現人世間了!”


    老爺子聽完黑夜的確認,直接仰躺在椅子上發出一聲長歎。


    “什麽東西?”


    黑夜疑惑了,什麽東西還能冠上第七次再現?


    “一獄,二石、三草、四壇、五眼,十大奇物中的第三之物,名為命運的守護,未成熟之時為地根之形,


    將成熟之刻狀如碩大花蕾,整體成氳綠之色,成熟之時花開花敗而結一果,蘊含無盡生命之力,以抽取大地之力以生,有醫死之效。


    生者吞之據傳可長生,死者吞之可起死迴生,曆史當中曾經出現過六次,每一次出現都是血雨腥風,能打的大地崩裂,山河倒流的地步。


    一群生命將要終結的聖師老古董將會猶如聞見血腥味的鬣狗一般蜂擁而至,這就是你嘴裏的什麽東西,比你的源生法瞳高了不知多少倍的一神植。


    你算是因禍得福吧,要不然就受的那般創傷估計這輩子中級階位就是到了頂,別想在存進一步。”


    黑夜震驚了,特麽的長生!


    沒遇見那朵碩大花苞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說這片世界之上居然有長生之物,他絕對會嗤之以鼻,但遇見那朵碩大的花苞之後他完全堅信那真是一朵長生之物。


    老爺子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子走到門口外朝著朝著繁華的西二街望了半晌的時間,不知心裏究竟有什麽心事。


    “您老對那長生之物也感興趣?”


    黑夜看著這道有點佝僂的背影問道了一句,誰能想到一位大隱隱於市的老頭居然最少是一位宗師級別的存在。


    低調有很多種,也許這位老頭就想安度晚年也說不一定,但他的一席話好像勾起了老頭內心當中那麽一絲的野望。


    “嗬!如果她還活著的話,那物不可能是為我準備的,天下任何一人也得不到。”


    老爺子對著繁華的西二街搖了搖頭就是一聲長歎,感覺好像有一股自行見愧之感在其中。


    “誰?”


    “唱清幽小調之人啊,你聽!


    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


    後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


    你說水靜蓮香,惠風和暢;


    後來雲遮薄月,清露如霜。


    你說幽窗棋罷,再吐衷腸;


    後來風卷孤鬆,霧漫山岡。


    你說紅袖佯嗔,秋波流轉思明敞;


    後來黛眉長斂,春色飄零別情郎。”


    老爺子居然站在門口舞輕弄影,捏著嗓子開始唱了上,黑夜看的簡直是目瞪口呆,蒼白胡子一大把佝僂著身軀居然還能有這番的雅興。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為他憔悴損了芳姿人生到底值得嘛,哈哈——”


    舞罷,一道似哭似笑的長歎之聲傳來,黑夜看著他落寞的身影,不知怎麽就感知到了一股蕭瑟之情在其中,抬眼在看他之時已經老淚橫流。


    這老頭今天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深吸了一口氣,黑夜對著倚靠在門欄之上老爺子道:“你曾經愛過那名叫‘十天’的女子?”


    “曾對月長歎,


    穿越夜曉天明,


    用千年的時光等你一次迴首遠眺。


    也曾依著舊時的軒窗,


    呆看一朵相思的花,


    借一滴晶瑩的淚為你隔簾癡望。


    漫過紅塵裏的滄桑,


    望斷夕陽,


    用滿腹的淚水和文字交匯在冷白的月光中,


    為你把滿腔的幽怨嫡落成殤。


    千多年的歲月已過,當年那道綽綽倩影居然還活的靜若安好,真是頗感人生有點可笑,蹉跎了一頭的白發本認為可沉靜的入了土,誰想到居然在有生之年聽到這麽一個消息,真是不知該是愁還是歡,人生真是如戲!”


    黑夜看著有點落魄的蒼老身影,感覺這又是一個紫黯紅愁無緒,日暮春歸甚;處春更不迴頭,撇下一天濃絮的戲碼!


    千古怨男!


    墓裏葬著一個被西法大陸判了千古臭名的希伯、富賓恩,而其中居然還有一任光明教廷的聖女為其守護寢陵,種了一朵絕世長生大藥等著為其複活,而在嘉蘭山關極東之地的東曦城居然還有一位千古怨男在為其老去的容顏與年華長歎悲秋,這種跨越了千古歲月的狗血三角戀居然能來一個親眼的見證,黑夜簡直是日了狗。


    原來愛情小說上的破事真的是可以發生在生活之中。


    黑夜此時感覺他推測處的故事絕對八九不離十!


    一股悲傷的情緒充斥這間小店,突感的老爺子有點可憐,也不知道哪裏升起來的這種感覺,黑夜在空間戒指當中掏了掏,然後拽出一壺朗姆酒來,把溫熱的茶水直接潑在地上,倒滿一杯辛烈的酒水直接遞給門前的老頭。


    先賢說的好,時光隻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長恨離亭,淚滴春衫酒易醒。


    此時在沒有來一杯酒水更加完美。


    解心結之物!


    “辛辣才能掩埋住自己。”


    黑夜拍了拍老爺子瘦弱的後背,對著他道了一句。


    “很純正!”


    老爺子想也沒想的直接拿過酒杯就一口幹掉,說了一句話算是對黑夜遞過來的酒品評。


    “當然也很劣質!”


    黑夜一聲嘿笑,朗姆酒就這樣,他總會為自己備上一壺在空間戒指當中,人生之中誰還沒個獨自酌酒的時候。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劣質才不是朗姆酒,但隻要沒摻水就是好的。”


    老爺子感覺一杯根本不足以解憂,直接抓過黑夜手裏的獸皮酒袋仰頭就開灌。


    黑夜看著老頭的樣直接搖了搖頭,完全沒想到自己一番言語居然造成這個後果,內心當中一絲愧疚在其中,他感覺應該把這老頭從悲傷的情緒當中拉出來。


    “老爺子!我來可不是給你講故事聽的,還有正事呢。”


    “說吧,什麽事?”.


    老頭迴了迴頭盯了他一眼,這個孩子似乎有著迥異於他年齡的成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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