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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出了這枉稱帝國第一大組織的地方。


    有點憂傷!


    看來他的油紙傘主魂還真是不好找,那具智商稍微高一點的幽魂,他還是花了五萬金幣拿走,這是抱著有總比沒有強的態度。


    他的油紙傘空有千軍戰力,卻是一將難求,這個就有點惡心人,就算他晉級到初級階位,在加上這具垃圾主魂,頂多能控製千之數,而現在也就是控製個五六百之數,這戰鬥力是有所提高,但是跟他預想的結果落差實在有點大。


    “唉!看來這鬼化晶無價還真是有原因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碰見一具紅衣厲鬼分魂那般智商的亡魂。”


    黑夜出了亡靈法師協會的高頂大門,就是一聲哀歎,看來以後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就憑著五六百的亡魂連他的亡魂大陣都組織不出來,還談何的打易萊!


    他甚至都給自己的研究出來的亡魂大陣起了個霸氣響亮的名字,準備做的挺好,新郎新婚之夜,賓客以宴請完,洞房也鬧完,就差這關燈脫褲子睡覺了,誰想到新娘子告訴他大姨媽來了,這個真的很蛋疼!


    “我去?”


    黑夜撐著油紙傘行走在落雪間,有點愣神的功夫,突然看見身側一堆的黑色人影,差點沒嚇死。


    一堆黑衣黑甲之兵士,毫無生息,猶如懸門之鬆般的矗立在安樂鎮的主街上,鵝毛的雪花飄落,遠處皆是白茫一片,走進了才看清。


    這是帝國的軍兵!


    黑衣黑甲,金纓戰盔,寒光閃爍的精鋼大劍,重鐵鋼盾,和兩三米長的鐵戈,身後側還跟著三分之一的弓箭手,卻無馬,這應該是帝國的一支步兵方陣軍團,黑夜望著白茫的遠處也看不真切,能看清的大約也就是一千人數,遠處應該還有。


    這些軍兵軍律很是嚴明,大雪飄飛的天氣中矗立如鬆,肩膀處的落雪已是一手之厚也沒有一個拍打的,更無一句雜亂的言語,黑夜從他們身側走過,更是沒有一個斜眼瞧看的,這是精銳!帝國的正規軍!


    黑夜有點好奇,這種大規模的軍兵出現在安樂鎮,可是屈指可數,通常都是在安樂鎮的東邊,通往北側邊境的道路上駐足一刻,歇停一下腳就會朝著北趕,這麽多的人進入到鎮子裏還是不多見。


    黑夜在側停了停,就看到有幾個軍兵從對麵的店鋪走出來,兩個人抬著一個大鍋,鍋中盡是熱騰騰的飯食,黑夜踮起腳尖瞧了一眼,蒸麥粒,燉幹蘑菇和野菜,夥食不是太好。


    這些軍兵在排隊打飯之時,也還是沒有一句言語,一勺子蒸麥粒,一勺子燉幹蘑菇山野菜,打完之後,就迴到原來的站立的位置上,發出一頓咕嚕的吃飯之聲,吃完把自己的飯盒子用腳下的冰雪擦了擦,掛在腰間然後就又是令人敬畏的矗立。


    全程隻有吃飯發出的聲音,便在無其它,黑夜看的很是震撼!


    於無聲之處有驚雷!


    這就是這座帝國的軍事力量,雖都是平凡之人,但這座帝國就是靠著這幫血肉之軀在西法大陸,用五十年時間立起一赫赫大帝國。


    黑夜撐著油紙傘,在這道不知有多長的無聲“黑牆”側走過,朝著家的方向而去,他這一路的目光全部被這些士兵的身影所吸引,直到家門口,目光還有所留戀,這是他第一迴如此近的距離看著這群為帝國撒熱血的將士,他的血液在這寒冷的冬季也有點沸騰。


    對於黑夜這種帝國的“種子”來說,戰爭根本就不需要他們,他還太小,而且階位也太低,帝國對於劍士和法師學徒有免參軍的義務,他們不用上戰場。


    黑夜知道應該是大雪的緣故,可能北側的獸人又開始暴動,這麽大的雪對於人來說是一個好兆頭,標著著瑞雪兆豐年,而對於獸人可是不一樣。


    雪大,意味著寒冷,豐美的漠北大草原全被厚厚的積雪籠罩,魔獸群將在無半點草料可吃,那就意味著餓死!


    死獸!獸人就會發動大規模的魔獸潮衝擊著人類的邊境,而這些軍兵應該是趕往帝國東北部邊境的,隻是因為雪太大,而被封了路,估計雪停,這群黑甲之士就會朝著北側趕去。


    “這迴是被幾個揍了?”


    黑夜進了自己的符紙小店,看著忘憂鼻青臉腫的坐在門檻之上,望著街上的黑甲軍士發呆,對著他道了一句嘴。


    “哼!八個!”


    黑夜明顯感知到他的寶貝弟弟嗓音都變了,估計是鼻子被揍的有點淤血,他把油紙傘上的落雪抖了抖,又背迴背處,跟著他一起坐在門檻出處,對著他戲謔地道:“知道那不是一處善地了吧?”


    “我就不知道了,全學院我這一屆亡靈法師係,一百二十人,為什麽所有人都孤立我?沒事還找我單挑,一個打不過我,還一起上八個。”


    黑夜看著忘憂鬱悶的大腫臉笑了笑,這就是這座學院的校風,誰讓他的弟弟天賦是如此的出眾,吃了三眼七尾獅腿骨骨髓,剛進學院就是二星實力,還身具豐饒之境天賦技,這是必然!


    想當初春草也是這般狀況,可能無敵一屆之人都這般孤立吧。


    “贏了還是輸了?”


    “三個被我鬼頭術折磨的起不來,兩個被我揍的鼻骨折斷,一個被我骷髏戰兵砍了一刀,還有兩個嚇的尿褲子,哇哇大哭。”


    得!看著這樣這是自己胖墩弟弟贏了,黑夜一拍忘憂的熊背,對著他笑罵道:“贏了,你還鬱悶個屁啊!你哥我打了四年半一迴沒贏,也沒鬱悶過啊!”


    忘憂一聽黑夜這話,瞪著腫了的眯縫眼看著他道:“還說你呢,我可是在學院聽說了,你可是有個綽號,叫‘不要命’,打架不要命!在最高一屆也是惹不起的主,我有你這麽個哥哥,還讓八個人一起揍,你說說你弟弟我鬱悶不?”


    黑夜啞然,認真的看了一下他這個胖墩弟弟道:“你哥是你哥,你是你,這我又不能幫你,他們是你的動力,就跟春草和易萊一樣,別看你哥我老挨揍,但那是我在魔法道路走下去的動力。”


    黑夜說完朝著忘憂眨了眨眼,他也決定學學他二大爺的教育方式,一切要靠自己!他要不是被春草和易萊這般逼,也不至於有現在的實力。


    當然!也同理,春草和易萊要不是後邊有傻狗在瘋攆,也不能這般賣命,誰的第一都不是靠著天賦上去的,就是他忘憂天賦這般驚人,也要努力,不努力迎接他的將是永無止境的墮落。


    忘憂捏了捏自己小肉爪,對著黑夜道:“切!就他們那堆人,全是渣渣!我忘憂能贏他們一迴,就能贏他們第二迴,第三迴!”


    黑夜拿出一塊紫晶扔在忘憂手裏,拍了拍他的大肚皮道:“有誌氣!保持著這種氣勢,你哥獎勵你一塊紫晶!”


    黑夜在他弟弟身上看出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春草!


    忘憂拿著黑夜給他的紫晶欣喜不已,他的死氣汲取天賦可沒黑夜那般變態,就他這個級別,這塊夠啃六七天的了,這可是“大補”之物。


    “爺爺怎麽樣?”


    忘憂聽見黑夜這麽問,剛得了一塊紫晶的興奮勁,臉立馬就耷拉下拉,皺巴巴的小臉看著黑夜都要哭了出來。


    “唉!沒事,就是天有點冷,過了冬就好了。”


    黑夜說完,一把抱過自己弟弟的圓滾滾腦袋在懷裏,估計現在隻有他的胸膛能給其安慰,自家爺爺最疼他。


    善老頭病了!


    一入冬以來,開始下第一場雪之後,就一病不起,這迴跟上迴喝酒不一樣,是徹徹底底的一病不起。


    黑夜請了三個水係中級法師,就連光明教廟那群高傲的“天使”,他都在那座大噴泉前跪了三天三夜給請動,但是依然沒有用,對他的迴複都是搖頭的歎息。


    也許黑夜這個亡靈法師在光明教廟前跪了三天三夜感動了光明之神,這幫嫉異端如仇的光明祭祀也每天往善老頭這來一趟,對其釋一遍聖光普照光明魔法,不過這也沒有用,善老頭每天還是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站不起身。


    黑夜知道,這已不是暗傷的問題,這是生命的燭火已走到終點之故,他不知道善老頭能不能挺過這個冬天。


    隆冬!不僅僅是淨潔世間的濁穢,也淨化著這世間衰老的生命,也許這種老人對於冬天來說,也是一種濁穢吧!


    黑夜抱著忘憂也有點傷感,不由的想起遇見善老頭的那個夜晚。


    很餓!


    可能是孩童的本能,餓的後來哭出了聲。一個老頭看見了他,給了他一塊黑麵包,很硬、很不好咬,但是很美味!


    老頭跟他說了一堆,他一句沒聽懂,後來老頭又跟他在那個地方呆了幾天,最後老頭把他帶迴了家。


    這座名叫安樂鎮上的一個符紙店!


    給了他一口吃食,他就這般算活了下來。


    ........


    黑夜感覺要留下了眼淚,強忍住,拍了拍忘憂道:“沒吃飯吧?你去弄點粥,我去看看爺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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