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這麽不忘舊主,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去陪她。”


    “我馬上去安排。”小葉打了個激靈,立馬去訂機票。


    蕭盛瑄拿著sing的報告迴家反覆研究,又去找了相關設計失敗的資料查看。那天sing強行塞了一張明信片給他,他主動聯繫了sing,問可不可以根據他的這個發現而作為設計新產品的理念基礎。sing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蕭盛瑄根據sing的報告熬夜做了幾張糙圖,又向sing借了部分材料來研究。模型建好的那天晚上,他又收到了某個公司的簡訊,查了一下這家公司,感覺還挺符合自己的心意,就想著指定日期那天帶著自己的想法去麵試。


    結果因為看錯了日期,蕭盛瑄提前一天來到了這個公司。前台員工看到上司簡訊,又打電話問了人事部的,竟也粗心地放他進去了。還沒進辦公室,蕭盛瑄就看見那公司的老闆在辦公室玻璃門後麵跟一個人說著什麽話,笑得一臉諂媚。


    蕭盛瑄往旁邊走了兩步,看見那個人正是趙望卿。


    果然如此,先前的那些懷疑都得到了印證。他趙望卿就是喜歡背地裏做這些暗動作。蕭盛瑄想,他被辭退的事情,指不定也跟他脫不了關係。他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底冷哼一聲,頭也不迴的走了。


    趙望卿一扭頭正巧看見了蕭盛瑄的身影,心一沉,立馬走出來跟了上去。


    “學長。”


    “滾開!”


    趙望卿跟著蕭盛瑄進了電梯,電梯門剛關上,他就把蕭盛瑄抵在電梯壁上,撫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當他的舌頭探進來時,蕭盛瑄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種熟悉的觸感一下子勾起了他認為最不堪的迴憶,本能地便是牴觸推抗。


    趙望卿很懷念與他相觸的感覺,縱是他再怎麽反抗也不肯放開,索性抓住了他的手,粗暴地加深了這個吻。


    “嘶!”唇上忽然的痛意,使得趙望卿不得不放開他。他抬手擦了一下唇邊,拇指上一痕血印。


    蕭盛瑄呸掉了嘴裏唇皮和血液,拿手背不停的抹著嘴唇,恨不得抹掉剛才的記憶。


    趙望卿有些生氣,以前要是有誰敢這麽對他,早就被他打死了。可他現在居然還能這麽平靜地站在蕭盛瑄麵前。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在他麵前真賤。


    “蕭盛瑄,你別逼我。”他用那帶血的嘴唇冷滲滲地說:“我知道你那個紅顏知己溫祈,住在錦繡路。”


    “你別去打擾她。”蕭盛瑄的神情頓時冷冽了起來,為了避免趙望卿真的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他又補充了一句:“她有男朋友的。”


    “我管他有沒有男朋友?不要逼我對你身邊的人動手。”他伸手掐住了蕭盛瑄的下巴,像是想逼迫他認命,“我如果真的想要你,你就一定會是我的,你真的以為你對抗得了我嗎?”


    “是不是你一場遊戲玩不膩,我就得一直陪你玩?”蕭盛瑄被他掐得下巴疼,真懷疑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這麽不是東西。


    電梯到達3樓,門剛打開,幾個本來想進來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愣了愣,趙望卿斜瞥了電梯門外的人一眼,眼神寒得可以殺人。門外的幾個人顯然是被嚇到了,都不敢進去,其中一個還默默替他們按了一下關門鍵。隨即,門又關上。這短短的時間內,趙望卿像是想到了迴復蕭盛瑄的答案。


    “你說對了,我一輩子玩不膩,你就得陪我玩一輩子。”趙望卿唇角揚起了一抹冷笑,並沒有否認蕭盛瑄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更了兩章,但感覺還是更少了,然後2號會在下兩章左右出現的,不急不急……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蕭盛瑄的心咯噔了一下,本就千瘡百孔,舊傷未愈又要再添新傷。他一直以為趙望卿再怎麽殘忍也不過如此,想不到還能夠冷漠地撕開他心口上的傷疤。


    他永遠隻是眼前這個人的一場遊戲,在這個人眼裏,沒有什麽對他好不好,隻有想玩和不想玩。


    蕭盛瑄睫毛輕微地顫了一顫,眼中最後的一絲光芒也暗淡下去,逐漸冷卻。那是一種徹骨冰冷的絕望,滲進心底的寒。他似乎是放棄了所有的抵抗,淡漠地凝視著趙望卿的雙眼,這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放棄。那個曾經會一口一個甜甜的“學長”、會向他撒嬌的人,已經被埋葬在了那個虛幻的世界裏,隨著他夢境的破碎而煙消雲散。


    蕭盛瑄的眼神刺得趙望卿的心髒一痛,他害怕蕭盛瑄用這種眼神看他,因為從這個眼神中,他可以看出,蕭盛瑄的心離他越來越遠。在這一瞬間內,趙望卿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不是突然做錯了什麽,而是一直在做錯著什麽。心髒的疼痛在擴散,蔓延至胸口,叫他窒息得喘不上一口氣。


    他隻是想讓他們的關係迴到過去,但為什麽這個願望現在卻越來越不可能實現?趙望卿已經忘記自己是從哪一步開始做錯的了,可他卻清楚的知道,他做過的行為、他說過的言語,再也不可能收得迴來。


    電梯正巧到達了一樓,趙望卿像是找到了一個逃離的機會。他不敢讓自己相信,這世界上讓他如此恐懼到想逃離的事物,竟是蕭盛瑄的眼神。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清楚,你逃不掉的。”他最後丟下這句話,帶著自己險些崩裂的尊嚴,狼狽地離開了這裏。


    蕭盛瑄發現了一個定律,隻要跟趙望卿碰上麵,不快的事情就會接二連三的來。在電梯和趙望卿不歡而散後的第三天,他父親的朋友給他發來消息,說他爸在緬甸賭博被拘留,現在需要人去交保釋金把他保釋出來。


    蕭盛瑄知道這個消息後,感覺像是有人生生掐斷了他的喉骨,卡了一嗓子淤血,吐不出一句話。


    他父親的朋友告訴蕭盛瑄,沒有人理會的話,他父親就得在緬甸的監獄坐牢。那人說他本想保釋他父親,隻是走完整個流程的錢以及保釋金太多了,他沒那麽多錢。並且縱然湊夠了保釋金,他父親也還欠著別人一屁股債,被保釋出來照樣會被那些人追著打。


    “我打電話給你媽,你媽說她不想管,最好讓你爸直接死在緬甸,唉……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幫你爸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吧!”他說的這些事情,不僅是指保釋金,還指父親後來又欠下的這一堆債。在他們這些長輩的眼裏,似乎是認為把所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交給這個有出息的後輩就對了。


    隨後,那人又發了幾張他父親挨打受傷的照片過來。


    蕭盛瑄鼓起勇氣看著這一張張照片,他真的很久沒見過父親了,照片中的父親更老、更黑、也更瘦了。溝壑縱橫的臉上有著青青紫紫的印記,左邊眼睛被人打腫,正在流膿。


    蕭盛瑄的胸口一陣一陣的絞痛。從小到大,無論課本和老師怎麽對他們進行父愛和母愛的教育,他都堅定自己的觀點,自己的父親從來和“偉大”兩個字不掛鉤。可哪怕是這樣一點也不偉大的父親,也是會讓他免不了牽腸掛肚。


    他心裏很恨,也很疼,拳頭握緊,指甲嵌進掌心,淚水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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