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這倆丫頭,雖說身份不一樣。


    但是有一點高度相似,那就是都是一個磨人精。


    “這都是港島那邊兒的電影。”


    “以前不是那個時間那什麽嘛。”陸恆歎了口氣,話鋒一轉:“現在經濟開放了, 也就開始注意到外頭的事兒了。”


    “這…這…”李秀芝眼神閃爍,把手中碟片藏到懷裏:“老公,可是我聽說…”


    李秀芝欲言又止,現在這時候依舊還是比較敏感的。


    “沒事兒,怕啥。”陸恆打了個響指, 一臉輕鬆:“時代變了,再者。”


    “我是誰?”


    “你老公在四九城!唿風喚雨!跺跺腳天崩地裂!”


    “嗯嗯嗯。”李秀芝最喜歡看陸恆自信的模樣,每次看到都為之心折。


    男人,就得有自信。


    把頭伏在陸恆的胸前,聽著強有力的心跳,李秀芝感到一陣心安:“還是我家老 公最厲害。”


    “哥哥最厲害了!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旁邊兒,陸雯雯一個翻身跳下沙發,來 到陸恆身後給他捏動肩膀:“哥~~”


    “你最厲害了~~”


    “你看…”


    “.」 不行\/不行!”陸恆跟李秀芝兩人聲音同時響起。


    陸雯雯頓時直接破防:“你們兩口子就欺負我!”


    晚上,吃完了飯,聾老太太照例來到後院兒慢慢散步消食兒。


    隻是走了兩步,她又停下歎起了氣。


    每天隻要一散步,空蕩蕩的右手總是讓她迴想起來以前的拐杖關。


    “多好的拐杖,桐油澆的,當年小鬼…”話說一半兒,聾老太太突然閉上嘴巴, 警覺的掃了一圈兒。


    眼見沒人,這才放(嗎趙好)心很多。


    當年這拐杖的來曆可是不凡的很。


    “哼!這個挨千刀的兔惠子!”想著拐杖,聾老太太也不管什麽家風不家風的, 朝著陸恆家裏的方向就開始嘟囔著罵街。


    ……………………


    不過她不敢罵太大聲,她也害怕陸恆聽見出來找自己麻煩。


    “???”足足罵了四五分鍾,聾老太太突然聽見陸恆家裏隱約有聲音傳出來。


    這聲音還挺好聽的,好像是歌。


    “聽收音機呢?”聾老太太嘀咕一句,緊跟著腦子靈光一閃,慢吞吞的朝著陸恆 家的門廊那裏靠了過去。


    占便宜分很多種。


    蹭收音機聽也算!


    自己就要占占陸恆家的便宜!全當出口氣了!


    隻是來到門廊這裏之後,聾老太太才發現她真是低估了陸恆這個兔惠子。


    這哪是聽收音機!?。


    這487分明就是看電影!


    而且就看陸恆家裏那口子跟陸恆妹妹的操作。


    好像電影還能隨便換,想看那個就按按底下那個亮著小綠燈的黑機器就行。


    “這到底什麽東西?”聾老太太直勾勾的盯著屋裏,腳就跟生了根一樣紮在原 地, 一動不動。


    這一戰


    電影嘛。


    一看就是幾個小時以後再見了咱。


    等到了晚上九點多,聾老太太已經在原地站了三個多小時了。


    好家夥!


    這腿都木了!


    那是一點知覺都沒了!


    但是聾老太太依舊意猶未盡,那電影太好看了!


    “老太太,老太太。”


    “誰?”聽見背後傳來低聲的唿喊,聾老太太警覺的迴過頭。


    上次被傻柱給坑了一迴,家裏糧票跟肉票啥的讓他?曜不少。


    他奶奶個腿兒,借著自家的糧票,給他傻柱吃了個肚圓兒。


    結果吃完了還不算,還話裏話外指著自己牙口不好,吃不了那九轉肥腸。


    不能怪他傻柱。


    就他奶奶個腿兒沒見過這樣式兒的!


    誰見過給八十多歲小九十的老人吃九轉肥腸的!?


    “???”


    “怎麽是你!”


    說曹操,曹操到,正想著傻柱,聾老太太扭過臉兒就看見傻柱笑眯眯的站在院 子當中。


    “嘖。”聽著聾老太太有些不悅的口氣,傻柱臉一擺,有些不高興:“老太太 biae),您看您這話說的。”


    “好像跟我有什麽大仇一樣。”


    “咱娘倆可是老一輩兒,孫一輩兒的關係。”


    “……”看著厚顏無恥的傻柱,聾老太太真是感覺一言難盡。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老話真是沒錯兒。


    一個陸恆,直接把傻柱帶歪了。


    活生生把一個好青年,帶成了一個比街溜子都不如的街溜子。


    “你來幹什麽。”聾老太太嘟囔著說話,抬腳想迴家。


    可是這一抬腳才發現…


    尷尬了。


    腳好像不聽使喚了。


    “這不是上次吃了您的飯嘛。”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笑,從後頭拎出來一袋子菜: “這迴我再給您做一頓。”


    “菜都是我買好了。”


    “嗯,你這孩子。”聾老太太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滿意了不老少,笑著說:“不就 一頓飯嘛。”


    “還至於這樣。”


    “快迴去吧,你們小的把日子過好,那我就放心了。”


    “菜不菜的不算啥。”


    老四九城人兒,裏外就好個麵子。


    聾老太太這就是客氣客氣。


    但是她可忘了,她那個腿可是木了,動不了了。


    ………………………


    而且再一個!


    傻柱可是個很耿直的人!


    “這樣。”傻柱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覺得聾老太太這話也的確有點兒道理,自 己現在日子確實不太好。


    “那行,老太太您注意身體,忙您的吧。”說完,傻柱是調~頭就走。


    “???”看著眼前這一幕,聾老太太眼睛刹時瞪大,緊跟著一著-急往前一撲。


    整個人哢嚓一下就從走-廊上滾了下去。


    這一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傻柱那頭聽見,扭過臉兒趕緊跑過來扶:“不是…怎麽…老太太,您這…”


    “沒…嘶…沒,我沒什麽…沒什麽大礙。”哪怕就是到了這會兒,聾老太太依舊保 持著在晚輩麵前的風度,強撐著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是傻柱看見,卻是滿臉難以直視的神色:“還沒大礙呢?”。


    “老太太,您這臉都磕流血了啊,稍微抹一下,您可就是關公在世了。”


    “……”聽到這話,聾老太太原本還強撐著的臉瞬間一擺,麵無表情的望著傻柱。


    一老一少頓時相顧無言。


    一個多小時之後,聾老太太家裏。


    傻柱對著一桌子菜,還有一個包的跟一隻耳一樣的聾老太太。


    “吃吧您老。”


    “好好,嘶。”聾老太太一笑,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疼,真疼。


    狗*的陸恆,給自家台階修的板板正正、有棱有角的。


    “對了。”聾老太太夾起菜,腦子裏突然想起來剛剛從陸恆家裏看到的畫麵:“柱 子,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有什麽稀奇的事兒?”


    “稀奇的事兒?”傻柱先是一怔,緊跟著又尷尬的笑笑:“這我也不清楚。”


    “我現在早上天沒亮就得去拉板車,拉到晚上堪堪八九點才能迴來。”


    “是真沒空去打聽有什麽稀奇的事兒。”


    “這樣啊。”聾老太太完全沒注意到傻柱這話的重點,而是若有所思的嘀咕:“我 剛剛看陸恆他們家有個黑色的小匣子一樣的東西。”


    “想看什麽電影就能看什麽電影。”


    “嘿,那電影兒,是真不錯嘿。”


    “是嗎。”傻柱笑的更加尷尬,他剛剛那話的意思是想讓聾老太太接過去,看看 能不能借個塊八毛的。


    可是沒想到這老雜毛根本不應聲。


    心裏腹誹兩句,傻柱又酸唧唧的張口:“奶奶,不就一個電視嗎。”


    “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趕明兒等有時間的,有時間我讓大茂在院兒裏擺一場。”


    “放電影給全院看。”


    “嗯嗯嗯,好好好,還是咱們柱子有出息。”表麵上聾老太太強堆起笑臉兒,附 和著傻柱的話。


    ……


    心裏卻是對這話鄙夷的很。


    就以傻柱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晚的日子。


    猴年馬月能等到在院裏放一場電影。


    “來!奶奶您吃!”傻柱熱情的再次給聾老太太夾上一筷子菜,眼角餘光則是偷 偷往聾老太太裏屋看。


    聾老太太表麵上也是接過一頓誇獎,眼底卻是劃過一抹警覺。


    一時間, 一老一少又是一番其樂融融的模樣。


    另外一邊兒,中院的賈家。。


    “媽,棒梗呢?”秦淮茹掀開門簾進了屋,把手裏的簸箕放到了桌上。


    旁邊兒凳子上,賈張氏雙手揣在袖子裏,跟個兔爺兒一樣縮著脖子蹲在上頭: “我哪知道。”


    “你生的種,我還給你天天看著孩子?”


    說著話,賈張氏白了秦淮茹一眼,然後有些期待的望向桌上的簸箕。


    當看“六零零”到簸箕裏依舊是幾個黑黃黑黃的窩頭之後,這老娘們兒的臉瞬間 就垮了下去,繼續拿眼白晃著秦淮茹:“這窩頭你都讓我啃了小半年兒了。”


    “你是在外頭養漢子了還是在外頭生了小野種了?”


    “錢呢!?你賺的錢呢?”


    “是想著東旭癱了,你存著錢想再改嫁是吧!”


    “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說什麽呢您!”秦淮茹有些委屈, 一屁股坐到桌子旁邊兒不再吭聲。


    賈張氏看見她這模樣,心裏火是噌噌的往上竄。


    還敢地蹶子!


    “我叫你也蹶子!”賈張氏嘴裏念叨,目光到處尋摸,看見旁邊兒大桌上有雞毛 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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