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忙接過朱樉的話茬,笑道;“大侄,咱們雖然每人隻帶了這麽點的銀票,可這兩塊玉佩是咱們的心愛之物。”


    “它們……。”


    “既然它們是你們的心愛之物,侄兒受之有愧!”


    不等朱棡將話說完,朱鷹就直接了當的道;“還是請兩位叔叔拿迴去吧!”


    說著,伸手接過銀票,將兩塊玉佩各自塞在他們的手中。


    心中暗道;“你們兩人在封地又是建造宮殿,又是建造寺廟,拿出的銀子反而比咱這所謂的四叔還少!”


    “難道你們就是比四叔早就藩兩年,所以就沒有四叔對咱那樣的感情?”


    “或者又因為你們比四叔年長個幾歲,因此對咱親熱不起來?”


    “可你們是咱名義上的親叔叔啊?”


    朱樉與朱棡更覺赧然,他們看著手中的玉佩,嘴裏喃喃,“這……這……。”


    朱棣斜眼看著朱樉與朱棡,揶揄的笑道;“大侄子說得對!”


    “既然這都是二位哥哥的心愛之物,理應還是物歸原主!”


    “要是被父親聽說了,那豈不令大侄為難?!”


    朱樉狠狠的瞪了朱棣一眼。


    朱棡的臉色也不好看,聲音隱隱有點怒火,“老四,你送給大侄的見麵禮,為何不事先和咱們通氣呢?”


    “有這個必要嗎?”


    朱棣絲毫不懼他們臉上隱隱浮現出的怒色,仍是笑道;“兩位哥哥,小弟以為你們應該比咱的見麵禮要多得多,因而咱就沒好意思詢問!”


    “難道這還能怪咱的不是不成?”


    朱樉怒道;“你……!”


    朱鷹趕緊出麵打圓場,“三位叔叔,這都是小侄的錯,都怪小侄一見麵就衝三位叔叔要見麵禮,因而鬧出了紛爭。”


    說著,他將三人的銀票分別塞到三人的手裏,見三人齊齊看著他,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忙笑道;“三位叔叔,你們看這樣可好?”


    沒等朱鷹將話說完,就聽見三人齊聲道;“不好!”


    說著,將銀票又塞入朱鷹的手中。


    朱鷹笑道;“三位叔叔,依小侄看,你們兄弟之間心意是相通的,否則在小侄剛將銀票交於你們之手,而你們在沒有商量與眼神交流的情況下,為何又齊齊的將銀票交於小侄的手中?”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疑惑的三人,微微一笑,“由此看來,你們若為此事爭論不休,實在是太傷了兄弟們之間的和氣!”


    “而此時若被黃爺爺知曉,那……?”


    說到這兒,朱鷹嘿嘿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留給他們思考的空間。


    三人略一思考,便見朱棡率先笑道;“好!”


    “既然大侄都如此說,咱們兄弟之間還為這幾千兩銀子爭個麵紅耳赤,豈不讓大侄看笑話?”


    “再說,大侄的一席話也讓咱醍醐灌頂,既然是兄弟之間,又何必爭個勝負,徒增煩惱不是?”


    “大不了下迴來時補齊便是!”


    “補齊就不必了吧?”


    朱鷹連忙阻止,“小侄也不是貪圖錢財之人!”


    “若是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聽見,說小侄小小年紀就貪圖錢財,那小侄長大以後還怎麽敢在應天府混下去?”


    說著,笑了一笑,繼續道;“你們別看小侄天天都在這一方天地,可小侄在這一個多月裏也賺了不少銀錢。”


    “什麽?”


    三人一愣,轉移了注意力,齊齊看著朱鷹。


    朱樉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糊弄咱們不是?”


    “一個多月,你待在院落裏,還賺了不少錢?”


    “你是轉移咱們的注意力,不至於咱們兄弟之間爭吵的吧?”


    “大侄子,這你可錯了,咱們兄弟之間,為了這點小事爭吵,那咱們……那咱們豈不辜負了父親的信任?”


    “但你對咱們幾個確實有心了!”


    朱棣歎道;“大侄子,多謝你的好意,叔叔也謝謝你的用心良苦!”


    “你們不信?”


    朱鷹嗬嗬一笑,迴頭招來黃忠,“不信你們問問他,看他咋說!”


    黃忠於是就將朱鷹發明冰棍與冰塊之事一一與他們講了出來。


    三人頓時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想不到大侄如此小小年紀,竟懂得商賈之術。


    隨即想到父皇告訴自己,說雄瑛被救迴之後,在夢裏總有神仙教授他稀奇古怪的東西,連母後的病情也是雄瑛發明了什麽青黴素給救迴來的。


    想到此處,三人心中坦然。


    “走吧!”


    朱鷹像個小大人一樣,笑著衝三人說道;“各位叔叔,到屋裏歇會吧,小侄還有事想和你們說呢?”


    三人大笑,朱棣又摸摸朱鷹的腦袋,“好小子,咱倒想看看,你這小腦袋瓜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


    朱鷹抬起頭,笑了笑,“不好意思,四叔!”


    “要是你將小侄的腦袋瓜子打開,那小侄就沒命了!”


    “還請高抬貴手,留小侄一條性命,可否?”


    三人被朱鷹這番話逗得笑得合不攏嘴,朱棣更是笑得前俯後仰。


    在屋內落座之後,自有錦衣衛奉上了茶水和糕點。


    幾人一邊吃著,一邊喝著茶水,氣氛顯得極為融洽。


    朱樉喝了一口茶之後,看著朱鷹問道;“大侄,你方才在屋外說有事和咱們商量,到底是何事啊?”


    朱鷹笑著看著他們三人,緩緩的道;“三位叔叔,你們想不想掙錢?”


    朱樉笑道;“誰不想掙錢?”


    “難道還有人嫌錢多紮手不成?”


    說著,他雙目炯炯的望著朱鷹,“大侄,你有什麽辦法?快和二叔說說!”


    朱鷹沒有迴答朱樉的話,而是看向了朱棡與朱棣,問道;“你們呢?”


    朱棡也是笑道;“若有掙錢的門道,誰人不想?”


    “就像剛才二哥所說的,難道還嫌錢紮了手?”


    朱棣則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大侄,四叔知道你是好意,但四叔出去剛兩年,手邊也沒有多少銀錢,因此……?”


    “因此什麽?”


    朱鷹看著朱棣,心想他也是不容易,又要治理藩地,又要防備蒙元韃靼犯邊,而他隻去了兩年,常年練兵備戰,哪裏不需要銀子?


    他今天送給自己的見麵禮,恐是他帶到京師的全部了。


    而黑衣宰相姚廣孝現在還沒出現在他的身邊,充當他的智囊,因而就沒有了朱棣造反之說。


    所以思前想後,朱棣現在的窘境可能是真的。


    否則,以他一個堂堂的藩王,又是睥睨天下的性格,在兩位藩王的麵前,何須自言自己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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