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二的下午,朱鷹到病房中看過錢施琺,見他的病情已恢複了正常,在家人的攙扶下慢慢的挪著步子。


    於是將錢蘊叫到外麵,問道;“少東家,本少爺看你父親的病情已經無礙,可以迴家休養了。”


    “真的嗎?”


    錢蘊狐疑的道;“小少爺,你看家父還未康健,不如在你府上多住兩日,等他康健後咱再帶他迴去,你看可以嗎?”


    “不是……。”


    朱鷹抓抓腦袋,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本少爺的府上都是自家人。”


    “你在本少爺府上可曾看見一個外人?”


    “不是本少爺想攆你們走,可這院中總有幾個外人,總讓人覺得心裏不踏實。”


    他指著院落中正盯著錢蘊的幾個仆人,又道;“你看,你在這兒,他們就如臨大敵的守著這間房間,不讓你們四處走動。”


    “這樣被時刻監視的日子,你住得慣嗎?”


    “還有那一日,你被咱爺爺的護衛摁住,你都忘了嗎?”


    想起那一日的遭遇,錢蘊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也知道朱鷹這是婉轉的勸自己帶著家人離開。


    忙躬身道;“小少爺,等咱問問家父如何?”


    “但不管怎樣,在下都得多謝小少爺!”


    “若沒有小少爺的靈丹妙藥,家父恐怕都已經……?”


    “好啦,好啦。”


    朱鷹最煩別人將自己捧得高高的,到時自己是怎麽摔死的都不知道。


    而自己又不懂醫理,要是以後別人以訛傳訛,都上門來求自己,那自己可該咋辦?


    於是轉換了話題,問道;“少東家,你家酒樓規模不小,且生意紅紅火火,而且菜肴的味道又不錯。”


    “不知你是如何讓那些熟食和海鮮在這炎熱的天氣裏保鮮的?”


    一聽朱鷹剛開始說他的酒樓規模不小,且生意紅火,錢蘊的臉色頓變。


    難道他是攜救命之恩而覬覦自己的酒樓不成?


    但隨著朱鷹問起了他如何將熟食和海鮮保鮮的,並沒有覬覦酒樓的意思。


    他這才長籲了一口氣,笑道;“小少爺,你說笑了,咱哪有什麽保鮮的技術啊。”


    “熟食這一塊就是辛苦熬煮的師傅們了。”


    “他們每天早起,將那些新鮮的豬肉、羊肉加點中草藥熬爛,然後切好裝盤就可以了。”


    “如果當天還有剩下的,沒變質的就好著他們。”


    “如果變了質的就倒入垃圾筐裏,隨垃圾一塊處理了。”


    “不過有些黑心的商家,他們明明知道變了質,還和好的熟食一塊賣給客人,真是缺了大德!”


    錢蘊憤憤不平的說著,又接著道;“海鮮自有送上門的商人,他們都在海鮮中摻雜著一些細小的冰塊,使海鮮在短時間內不會變質。”


    “但考慮到海鮮價格貴,吃的人又少,所以咱酒樓每次隻進一點,就是怕它壞了,白白的浪費一大筆銀錢。”


    “少東家真是勤儉節約之人,本少爺實在佩服!”


    朱鷹笑道;“不過……。”


    他語氣微微一轉,“少東家就沒有考慮過熟食的保鮮問題嗎?”


    錢蘊撓撓頭,苦惱的道;“小少爺,誰開酒樓或做熟食的,哪個沒想到保鮮的問題?”


    “可是一想到冰塊成本太高,而且在夏天又融化的特別快,因此想想成本與收益,就都望而卻步了。”


    說著,他看著朱鷹,狐疑的道;“難道小少爺有辦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朱鷹反問道;“難道你在前幾天,就沒見過挑著籮筐在街上賣冰棍之人?”


    “看是看見過。”


    錢蘊答道;“隻是還沒等咱過去,他們已經賣完了。”


    說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詫異的問道;“這莫非是你安排你這些下人們賣的吧?”


    “當然是本少爺安排人賣的嘍!”


    朱鷹顯擺似的道;“若不是本少爺,你也不想想,在整個大明,誰能想出此等辦法?”


    錢蘊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小少爺如此小小年紀,就會想出此等辦法,著實令在下佩服!”


    “若小少爺進軍飲食界,恐咱們這些做酒樓生意之人都要關門歇業了!”


    朱鷹嗬嗬一笑,“做飲食業來錢太慢,本少爺沒有那麽多的心思耗費在這上麵。”


    錢蘊心下大定,也笑道;“這是自然,依小少爺的本事,又豈能在這上麵空耗時間。”


    說著,他狐疑的道;“小少爺的冰棍是從何而來?”


    “在下雖非見識廣博之輩,也絕非孤陋寡聞之人!”


    “但觀小少爺製作的冰棍,在下竟是前所未聞!”


    “憑中間插著一根那麽小的木棒,方便大家撕開即食,又衛生又不怕凍著人家的手,端的是巧妙異常,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由不得在下有些好奇,你所賣的冰棍隻賣一文錢,運輸的成本都不夠,那你還賺什麽錢?”


    “雖然世人都說商人逐利,又說咱這樣的人都是黑心的商人!”


    “可作為一名商人,又要租門麵,又要雇傭夥計,又要購買新鮮的食材,如若商人不掙錢,哪還有錢來做這些事?”


    他有些無奈,歎了口氣,又接著道;“但依小少爺這般做買賣,就是家有萬貫也經不起小少爺這般折騰的呀?”


    “不管在遼東酷寒之地亦或是冬季的中原之地,不說運輸成本,單憑損耗的成本計算,小少爺這筆賬就是賠本的買賣呀?”


    “小少爺,咱看在你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且咱倆相交還不錯的份上,故咱還是勸你趁早罷手吧!”


    “要是你手頭吃緊,咱倒還有些薄銀,可以資助你一些!”


    “多謝少東家的美意!”


    朱鷹笑了笑,隨即拽著錢蘊向二進院走去,邊走邊道;“少東家來時可曾注意到本少爺府上有和此院落不協調之處?”


    錢蘊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你不說咱倒是忘了。”


    “就是剛來時,看見第二進院有一處地方被白布擋著。”


    “那是咱們也不熟悉,且家父病重,在下心中惶惶,自是無暇顧及這些。”


    “後來瞅家父的病情好轉,在下倒有這份心思,可惜有你府上的下人看著不讓咱四處走動,在下隻好摁下這份好奇心了。”


    “現被你一提出來,咱倒想問問,那處地方人聲嘈雜,究竟是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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