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地軍隊主要靠的是嚴酷的刑法來懲戒和威懾士兵,這也是封建軍隊普遍地手段。


    他們通過用最嚴重地手段來處理很小地罪過,來達到讓他們敬畏上官的目的,比如對於開小差,發牢騷,臨陣脫逃的人就是剖腹,挖心,挖肝;


    而對於更大的罪過比如點名不到,營中喧嘩,行禮時磕頭的姿勢不恭敬不標準,則會被拖殺頭。


    即使最小的罪行,比如忘帶東西,衣冠不整齊,答非所問等等則給予割耳朵,或者削鼻子,刮臉,刺骨等等,而這些針對肉體的刑法,還會根據你犯事的輕重逐一增加,最多可以從一級加到九級。


    這些天跟西北的幾個營的營官呆在一起,所以他們都知道大戰在即要嚴肅,凡是有出發營律的統統被他們處死,以儆效尤。不止如此為了顯示自己的決心他們還把長生喊過來參觀行刑,同時觀看的還有他們幾個營手下的士兵們,為的就是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


    長生每一次去看完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中華民族真的是世界上最堅忍,最忍辱負重的民族了。


    這些被處以肉刑的人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默默的接受,然後受完刑包紮好之後就繼續去幹活兒了。


    就連臉上被削去耳朵鼻子的人也始終一言不發,被大家參觀的時候也能夠麵無表情。


    這讓秦瓊都有些吃驚,他說這可比山上的土匪要兇狠多了,如果知道西北邊軍時這種處罰標準他來之前一定會謹慎考慮的。


    長生則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就你這張嘴肯定活不過三天。


    就是在長生現在合作的三支友軍中也時常能見到這樣的人。他們失去了五官的一部分,落下來終身殘疾,還有些人臉上有兩個圓洞,據說是被人處罰用一隻箭直接戳穿臉頰,然後就串在那裏不許去掉。


    長生對這種刑法是嗤之以鼻的,她認為這種肉體上的酷刑會嚴重的摧殘士兵的身體和心靈,踐踏他們的尊嚴和榮譽感。


    她堅持士兵身上的傷疤都應該是敵人帶來的,而不應該是他們犯過錯的記錄,都應該是驕傲的勳章,而不是恥辱的迴憶。


    此外,軍法中有關於掌摑的懲罰也被她全部剔除了,這被她定義為侮辱他人人格,而被迫取消了。


    如今經過她的改良和刪減保留下來的肉體刑法總共有兩種,一個是皮鞭一個是軍棍。


    任何膽敢使用死刑或者處置別人的人都會視為長生營軍法處最大的敵人。


    知道秋生營的輜重轉移和搬運都完成了之後,先峰營還沒有做好開拔的準備,於是高梓然當機立斷下達了指令,命令已經準備就緒的秋生營率先出發,他作為監軍就在後麵壓陣。


    長生和秦瓊二人並排牽著馬走在官道的左側,官道兩旁的探馬已經都鋪開了,成地毯樣的向前麵搜索,前方不斷的傳來好消息:


    丘陵和樹林被他們一個個的搜索過去了,目前沒有發現有埋伏,而張菲的前鋒似乎已經快要追上敵人的屁股了。


    “沒有埋伏啊……”長生踢開了腳下的小石子,言語中無不透露著一股滿滿的失望氣息,神情也意興闌珊了起來。


    秦瓊果然不失時機的問道:“難道主公希望有埋伏麽?主公是擔心我們這一次出來的戰功不夠?”


    “我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了,我希望遇到埋伏是因為我覺得房玄齡的分析有些道理,沒有偵察過就不能保證有麽有敵情,這是我們要時刻警惕的。按我的想法我是會固守敦煌而不會選擇出擊的,我這貿然的出擊,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宇文述大人啊。”


    “為了宇文大人?”秦瓊的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對啊,除了我們部跟陳平一部,這幾年來東部戰區的靠近隴晉兩地的邊軍都沒有打過仗,不然也不會出現這麽弱的戰鬥力,而他們的韓統領似乎是急於立功,我怕他因為急於求勝犯了輕敵大意的毛病。”


    長生覺得隋朝軍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理解老兵的意義,他們因為給一隻沒打過仗的軍隊配上豪華的裝備就是強軍了麽。


    長生一邊用皮鞭抽打著路邊伸出來的狗尾巴草,一邊說道:“隴晉戰區的,或者說整個北方戰區的邊軍都是種地的軍隊,打過仗的別說上千人了,估計連五百個都沒有,而都城的那些官員一個勁兒的催促他出兵,想要複製我們西北的勝利,所以宇文將軍的壓力很大啊,而這些壓力轉嫁到邊軍將士們的身上那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讓他們送死啊。”


    “所以大人就決意要在這裏幫他們消滅一部分的敵軍麽?”秦瓊似乎有所明悟著問道。


    “沒錯,我就是這麽打算的。”


    長生知道這些人之中隻有自己知道宇文述的目的,那就是消滅西突厥而打怕東突厥,讓隴東呃那些人去碰一碰孱弱的東突厥沒什麽問題,隻要能拖住,自己這邊一旦消滅了阿史那染幹的部隊,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去支援他們。


    形成合力一股擊潰東突厥的有生力量,這樣既達到了壓服東突厥人的戰略目的,又培養了邊軍的戰鬥意誌,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他相信隻要讓他們打一兩場勝仗,隊伍的士氣和心理優勢就可以建立起來,那這些武裝到牙齒的邊軍即使發揮不出百分之百的實力,也絕不會產生潰敗的情況。


    前提是他們不能先於自己潰敗,隻要要支持到自己這邊獲勝了然後去支援他們,形成兩麵包夾之勢。所以長生才急於找到對方主力交戰,甚至不惜走入對方的陷阱。


    “突厥韃子在附近幾百裏範圍內的也就隻有一個霍都部落了,就算把他們部落的幾千人都拉過來,難道我害怕他們不成了麽。”長生一揮馬鞭說道。


    這份豪氣也正合秦瓊的心意,他激動的說道:“那是當然了,別說我們現在有整整四個營的而兵力,半個西北右協,就是隻有主公的長生軍在,那些手下敗將敢來,我們也會正麵擊敗他們!”


    長生一擊掌:“正是如此,我們要盡可能的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長生跟秦瓊說著就有探馬來報,張菲將軍的部隊已經接觸上了那批逃亡的臨川守軍,他們扔下一萬多的漢人老百姓就自己逃跑了,顯然是怕被隋軍給咬住尾巴,張菲的部隊隻能先行收攏百姓,一邊命人迴報長生。


    就在長生準備進一步詢問情況的時候,忽然看到後方的隊伍混亂起來,然後生氣了一股狼煙,接著無數道口哨聲,此起彼伏,說明後麵的部隊遇到了大麻煩。


    長生跟秦瓊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都翻身上馬,朝後麵望去,這時後麵的信號更加嘈雜起來了,又是旗語,又是鼓和哨子。


    “全軍立定。”長生的命令被傳到了秋生營的每個士兵那裏。


    “立定。”


    “立定了。”


    ……


    “後隊變前隊!”長生很快又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全軍都有,向後轉!”


    剛才還在有條不紊的在官道上前行的軍隊書簡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調頭,這時命令前軍張菲將軍停止追擊的命令都還沒有傳達過去。


    “全速前進!”長生迅速下打完最後一個命令後就打著馬一騎絕塵,先往北邊奔去了。


    “全軍起步……走!”


    長生營和秋生營的士兵快速的開始往臨川的方向前進了,這是他們不久前剛剛過來的地方,整個部隊就像條有著銀色鱗片的大蟒蛇,吐著信子飛快的向北方遊弋而去。


    在長身調轉槍頭殺迴來的時候,突厥的輔兵們正在瘋狂的作業著,他們的身邊不時有探馬跑迴來把前方的軍情傳遞給營帳裏的統帥們。


    “真的假的啊,來的真快啊。”霍都聽到探子們的匯報後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防禦工事才剛開始布置沒多久呢。


    阿史那染幹則是一副不急不許的樣子,笑著安慰道:“沒事兒,問題不大,不過就是壕溝沒挖那麽深而已,他的部隊步兵為主,影響倒也不是那麽大。”


    “都怪那個什麽先峰營,走的也太慢了。”阿古那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們估計前麵的逃兵誘餌差不多被長生趕上的時候,劉猴兒都還沒走過他們伏擊圈的預定位置呢,突厥人就不得不發動進攻了,在不開始攻擊等先峰營都到位了前軍說不定都死光了。


    ……


    長生看著對方密密麻麻一片人組成的長長戰線,心情激動之餘不免也是有些吃驚。一眼望過去居然真是三個部落的旗幟都在迎風飄揚。


    “主公。長生營披甲準備完畢”


    “主公,秋生營披甲準備完畢。”


    “很好。”長生坐在馬上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不是丘陵就是樹林,如果敵人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殺出來直接攻擊自己的友軍們,估計他們吃不住又會發生潰敗的情況,所以就立即下令:


    “秋生營後撤,讓關將軍和劉將軍的部隊把輜重和百姓保護在陣中間。”


    長生布置完防守的陣勢又迅速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令三個步兵方陣先殺入敵陣。


    命令被迅速的下達了。


    自打上次戰役結束後,長生就命令工廠全力生產鐵甲,所以長生營的全部兩千名士兵現在都是身披鐵甲了。而差一點的比如鎖甲或者皮甲就交給了不那麽需要衝鋒的火銃兵和炮兵了。


    長生的命令下達後長生營的三個步兵方隊就同時響起了整齊的腰鼓聲。


    身處長生營二連二排的張建軍正扛著自己的火銃跟同伴們一起昂首挺胸的朝突厥的防線走去。


    他們一直來到對麵七十米的位置才停下腳步,站在空地上被漫天箭雨洗禮的鐵甲兵絲毫不見慌亂,就如同是在欣賞雨後的彩虹一般。


    連長一直默默的數著地方弓箭齊射的次數,知道己方有幾個人被箭射中倒下後,才大聲下令道:“火銃手出列!”


    火銃排的副排長張建軍趕緊帶著弟兄們一起大踏步的走向前方。


    他熟練的把背上背著的火銃取下,在身前架好,仔細的瞄準好前方的目標,然後猛地吹響了口中的哨子。


    ‘砰!’


    “砰!”


    一輪急速的齊射之後緊接著又是一輪射擊,就這樣連續的射擊了三輪後,張建軍又第一個的填充好了手中的彈藥,然後他含著哨子大步向前,用餘光掃視了一下身邊的同伴,等大家差不多都準備好了後,又是一聲急促的哨音。


    從七十米處開始設計的長生軍一邊射擊一邊慢慢的往前,一會兒慢慢的靠近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了,形成了一條一百多米寬的白色硝煙帶。


    突厥人的弓箭手在長生軍的火力壓製下,迴射變得越來越疲軟無力七八十米的距離上,每一次擊發都要拉滿弓,拚盡全力才能造成殺傷,這無疑對他們的體力是個很大的負擔。


    在長生營付出了幾十人的傷亡而換來了敵人一百多人的傷亡後,長生軍的陣線終於是推進到了距離敵人五十米的地方。


    突厥的弓箭手們不得不紛紛向後撤退,躲到了步兵們豎起的藤條木板之後,躲開了長生軍火銃手們的瞄準。


    但是隻要停止射擊的命令沒有下達,隻要火銃手的兜裏還有彈藥,他們就會不知疲倦的一直設計下去。


    突厥的藤甲木板在連番不斷的火力攻擊下也開始支撐不住了,一些木板被擊得粉碎,破碎飛起的木片刮傷了他們的臉蛋,讓很多人都抬不起頭來。


    還好他們早都知道長生軍的火力兇猛,所以準備了很多麵盾牌,一麵損毀了就趕緊換上新的。


    而另一邊,劉猴兒一臉尷尬沮喪的跟長生報告說,剛才看到突厥韃子的部隊從樹林中殺出來後自己的手下就立刻失去了鬥誌,士兵不顧長官的阻攔和謾罵向潮水一般的向後退去。


    還好對方的突厥人似乎並不打算追擊,而是立刻停下來開始建立防禦陣地,這才讓他的隊伍僥幸逃脫,現在他們毫發無損的進入了長生的圓形大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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