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催的劍聖,將閭悲哀的按住蓋聶,端木蓉沒準備烈酒消毒,也沒把捆綁傷口的布條放在開水中煮煮,更沒有麻藥,看樣子準備直接下刀了。

    現在將閭終於明白醫仙是怎麽練成的了,果然醫生才是殺豬刀。

    端木蓉手中的小刀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煉製而成,鋒利異常,切割腐肉輕輕一劃就是寸長的一塊肉皮。

    即便是在昏迷之中,蓋聶也疼的渾身抽搐,將閭死死的按住蓋聶的手臂,身體不免和端木蓉接觸,肌膚相貼的感覺奇妙無比,但迎來的卻是端木蓉冷冷的目光。

    “這可不怨我。”將閭瞪著眼睛叫道:“是你不小心碰到我的。”

    端木蓉俏臉一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上也加快了速度,蓋聶身上幾十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要切割幾刀,才能將腐肉割除,流出鮮紅的血,疼的蓋聶全身都在震顫。

    月兒小手輕快,將藥粉撒在切割好的肌肉上。兩個女人麵對全身流血的蓋聶視若無睹,看樣子切割這樣的傷口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將閭看的卻肉疼。

    千刀萬剮也沒這麽慘吧!止住鮮血的傷口端木蓉會再次割開,仔細檢查上麵還有沒有殘留的腐肉。

    庸醫啊!庸醫!將閭暗自發誓,將來受傷在重,也絕對不找端木蓉療傷。

    很快,蓋聶身上的傷口就清理幹淨,割下了足有二斤的血肉,黑乎乎一大盤。

    將閭送了口氣,手上減緩了力量,突然,蓋聶身上青筋暴起,身體快速的坐了起來,淵虹神劍龍吟一聲就要出鞘,將閭深吸一口氣,兩隻大手突然變成了黃金色,硬生生的將蓋聶按到。

    手掌變色僅僅是瞬間,端木蓉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直了身體冷冷的看著將閭:“你是誰。”

    月兒驚訝的看著臉色變得煞白的蓉姐姐,低聲叫道:“蓉姐姐怎麽了,他是阿虎大哥啊!”

    “哼”端木蓉冷哼一聲,不在說話,低頭處理蓋聶身上的傷口。將流出鮮血的傷口散滿藥粉,拿起布條將蓋聶捆綁了個結實。這才直挺挺的看著將閭:“你先去河邊洗個澡,一會兒我在找你。”

    黃金手已經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將閭也沒辦法打馬虎眼,鬆開蓋聶點點頭。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看到端木蓉一張冷冰冰的臉,天明立馬裝出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雙手抱在胸前,轉過頭故意不理端木蓉。

    端木蓉瞥了一眼天明,道:“你的大叔已經脫離危險,但是他傷得太重,後麵的情況能否好轉,還是要看他自己的。”

    端木蓉話音剛落,天明已經一溜煙兒跑到了房門口,天明輕輕關好了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蓋聶軟榻前,蓋聶還昏迷著,不過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過才一會兒沒見大叔,天明覺得似乎隔了好久。

    將閭從端木蓉身後,快步走到鏡湖邊上,這臭婆娘沒給老子準備洗澡水,老子汙染你整個鏡湖。衣服也不脫,直接跳進了清澈的湖水之中,水麵頓時泛出一片血紅。

    月兒驚訝的看著端木蓉:“蓉姐姐,你認識阿虎哥哥。”

    端木蓉麵無表情的看了在湖水中洗澡的將閭:“一個無賴而已,月兒,我房間中有一套衣服,你給他送過去。”

    月兒驚訝的點點頭,阿虎大哥怎麽會是一個無賴,但是蓉姐姐不說,月兒也不敢問,轉身快步走進端木蓉的房間。

    端木蓉呆呆的看著在鏡湖水中折騰的將閭,兩顆珠淚悄然滑落,曾經無數次的幻想,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悄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現在墨家和大秦已經勢同水火,潛入鏡湖醫莊,他是冒著生命危險,端木蓉很清楚,他來的目的就是帶自己走。

    當年在蛇穀,他就不止一次的追問自己,能不能放棄墨家。但是自己真的能夠放下嗎!

    “將閭,強驢,你怎麽這麽強,這個該死的冤家,我應該那你怎麽辦!”端木蓉默默垂淚,似乎隆臀深處依然是火,辣辣的疼,但腦海中想的最多的,卻是這頭強驢在蛇穀中不離不棄的豪邁,不屈。

    那可是數以萬計的毒蛇,鋪天蓋地的屍神咒蠱,自己就像是一顆纏,繞大樹的青藤,偎依在他堅強溫暖的懷抱。

    一見強驢終生誤啊!

    微風就像是情人的手,從將閭嫩滑的肌膚上滑過,碧綠的湖水就像是純潔無暇的翡翠,岸邊的青草在隨風搖曳,鳥兒也歡快的啼鳴。

    但是將閭的心中卻是一片苦澀,不清楚自己改如何麵對這個蓉姐姐,千言萬語難以啟齒。誰讓當年自己無恥的給她煲劇,對一個女人來說,人生的第一次竟然是從菊,花開始。

    人間最美後,庭花,但是對端木蓉來說,卻是永遠的恥辱,永遠的痛。

    月兒腳步輕盈的走到岸邊,將手中的藏青色衣袍放下,這件衣袍蓉姐姐已經縫製了許多年,卻從來沒有主人,但今天它的主人出現了。祝福的目光看了一眼在湖麵上漂浮的將閭,這小子一身肌膚比雪還白,肌肉糾結充滿了陽剛的味道。

    “呸我在想什麽。”月兒羞紅的臉頰,低頭撿起將閭扔在地上的血衣,快走走到遠處,挖了一個小坑,將血衣埋了下去。

    將閭在水中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這才光著身子走上岸邊,看到放在青草上的衣服,微微一愣,這是一件男人的袍服,簇新簇新的。一看就沒上過身。這是誰的,將閭心中充滿狐疑,看向自己放置血衣的地方,那套破衣服已經無影無蹤。

    遠處的月兒蹲在地上,一個小小的墳包,前麵還插著幾柱香,也不知道她在祭拜誰。

    娘希匹的,不是老子的衣冠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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