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三千玄甲保護傷者,其餘之人和蒙恬迴合,就說我的命令,將項氏一族的族人全部殺光。”這是將閭第一次下了屠殺的命令,聲音中都帶著寒氣。

    “全部。”蘇羽抬頭問道。

    “全部。”將閭肯定的迴答。

    “諾。”蘇羽轉身,大步走了迴去:“留下三千玄甲,其餘之人跟我走。”

    “你信任蘇羽。”大司命低聲道。

    “八千江東子弟的性命,就是投名狀。”將閭笑的很壞:“你們看見他,一說到項氏一族,就恨得牙癢癢。”

    大司命點點頭,今天要不是蘇羽的毒計,恐怕就是一場惡戰,項氏一族的戰鬥力是楚軍中最強的。但是將閭從不肯屠殺黎民,卻不知道為什麽對項氏一族這樣痛恨。

    小黎火媚兒從追風背上跳下來,拉著少司命的小手,輕聲的安慰。

    大司命和少司命今天都很愧疚,這是玄甲鐵騎組建以來,損失最嚴重的一次,上千人的傷亡,讓將閭心都在滴血。

    七千玄甲瞬息而去,和機關白虎交戰慘敗,對戰無不勝的玄甲鐵騎是一個深刻的打擊,隻有殺戮才能激活他們心中的勇氣,就連湖光也將夜空留給同澤照顧,騎上戰馬就出征了。

    剩餘的三千玄甲忙碌著焚化同澤的身體,骨灰放進隨身攜帶的銅盒之中,這是要帶迴南陽,交還給家人的。

    大秦銳士對生死並不是很在意,在這個亂世生存公子已經給予了他們尊嚴,希望和地位和戰功,戰死沙場無怨無悔。

    但是將閭卻要求他們善待每一個同澤,就連死去的也不例外,這是一種對戰友的尊敬。而這種尊敬卻可以轉化成戰鬥的意識,每一個將士都不用擔心家人將來受苦受難,公子會照顧好每一個戰死將士的家人,而玄甲鐵騎也會優先選拔這些戰死同澤的家人參軍。

    玄甲鐵騎本身就是一支貴族部隊,但是普通戰士的貴族頭銜隻能用在自己身上,隻有多立戰功,才會成為大秦真正的貴族,惠及子孫。

    “墨家終於出現了。”將閭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傷感。

    大司命並不知道將閭和端木蓉在蛇穀不得不說的故事,但她卻敏銳發現了將閭語氣中的落寞,低聲問道:“你怎麽了,還在怪我嗎!”

    將閭順手摟住大司命的小蠻腰,微笑搖頭:“大司命姐姐,這可不像是你。”

    大司命美眸中蘊含著淚光,看著一具具在火焰中焚燒的屍體,一連幾個月,這群可愛的士兵都將自己當成了主母,最信任的人,但是自己卻帶著他們走向了死亡:“我舍不得他們。”

    將閭再次歎了口氣:“我也舍不得,他們都是戰友,同澤,生死不離不棄的人,但戰士總會走上這一條路,不僅僅是他們,還有我們。”

    “我們。”大司命訝然道。

    將閭肯定點頭:“楚國滅亡,齊國也存在不了多少時間了,今天一直藏匿的墨家突然現身,恐怕諸子百家也會蠢蠢欲動,我們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大司命明白將閭的意思,輕聲問道:“你還在懷疑掌教的意圖。”

    將閭點點頭,看著她的美眸:“知道的越多,心中的疑惑也許多,建造大船,出海尋找蓬萊仙島,搜求不死草,現在看來隻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謊言。”

    上古時代的九天玄女,都不能長生不死,更何況是這個年代的人,自從小黎來到身邊,將閭對東皇的話語充滿了疑惑,但卻想不明白師傅在圖謀什麽。

    “不管怎麽樣,我都站在你這一邊。”大司命的語氣充滿了堅定,昔日的小小孩童,已經成長成了築基七層的強者,讓她心中又是高興又是苦澀,小情人的修為境界已經超過自己,而自己對他的幫助卻越來越少。

    將閭緊緊的將大司命摟在懷中:“大司命姐姐,我的不就是你的,何必這樣的傷感。”

    大司命美眸含淚,俏臉卻笑的像是盛綻的牡丹:“我明白你的心。”

    “這裏是什麽地方。”將閭看著大司命傷感的神色,趕緊轉移話題。

    “棠溪。”大司命笑道:“上麵的景色不錯,可惜被湖光夜空蘇羽一把火燒成了一片狼藉。”

    “棠溪。”這個詞匯將閭好像聽說過,但卻想不起這個地方有什麽特別之處。抱著大司命,瞬移而起,向著山頂飛馳而去。

    將閭和大司命落在圓潤的山峰上,看著遍地灰燼的山穀:“你想做什麽。”

    將閭搖頭道:“我在奇怪,蘇羽為什麽對這種地方這樣熟悉,為什麽這樣憎恨項氏一族。”

    大司命也感覺到了奇怪:“是啊,蘇羽帶著我們來到這裏,就像是迴到家一樣,難道蘇羽是項氏一族的。”

    “不是”將閭斷然道,腦海中急轉,仔細搜索棠溪的所有信息,突然之間一道靈光閃過:《史記》載:“天下之劍韓為眾。一曰棠溪,二曰墨陽,三曰合伯,四曰鄧師,五曰宛馮,六曰龍泉,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幹將。

    將閭腦海中響起蘇羽在鹹陽行刺父王的短劍,驚訝的笑道::“大司命姐姐,我們可能撿到寶了。”

    “什麽。”大司命訝然的看著將閭:“撿到什麽寶了。”

    將閭指著潺潺的溪流:“這裏就是當年幹將莫邪鑄劍之處,《索隱》注:棠溪在西平,其水淬刀劍,特鋒利。為幹將、莫邪所從出,亦名川也。幹將作劍采五山之鐵,精合之精英,侯夭伺地陰陽同光,百神臨觀,夭氣下降。而金鐵之精不銷淪流於。

    蘇羽雖然不是幹將莫邪的後人,恐怕也是鑄劍大師的傳人,項氏一族稱雄楚國,戰鬥力比起玄甲鐵騎不在以下,就是因為兵器犀利。

    而蘇羽和項氏一族的恩怨,恐怕就是和鑄造兵器有關,怪不得這小子一說滅了項氏一族,就兩眼放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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