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搖頭道:“沒了,這家裏就這幾個人,兩個婆娘別再哭了,還沒謝過救命恩人。”話音還未落,一柄青鋒劍瞬間刺入他的喉嚨,在兩個婆娘和三個年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衛莊硬起心腸,將他們一家送去和王二團聚,一把火燒了王大王二的家,快速離開趕迴鬼穀。

    鬼穀子依然盤膝靜坐在草廬的屋簷下,閉目凝息好像入定,隻有計時的竹筒傾倒泉水的聲音。

    衛莊送了口氣,將兩頭玄虎的腦袋扔在地上,靜靜的站在一旁。

    時間緩緩過去,已經是傍晚時分,師哥還沒從甬道中出來,就連衛莊也焦急起來。

    “你身上的殺氣很重。”鬼穀子睜開眼眸,衛莊感覺好像兩道電光從身上轉過,那種痛徹心扉的犀利,似乎能看清自己內心深處。

    衛莊躬身道:“弟子拚盡全力救了王大,但是王二卻被玄虎吃了,弟子趕到的時候,王二的身體還剩下一半,肚腸滿地鮮血成河慘不忍睹,現在弟子恨不得將山中的玄虎全部殺過,給王二哥報仇。”

    鬼穀子點點頭不再說話,閉上雙眼。

    衛莊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不管怎麽樣鬼穀崇尚的是強者為尊,弱者如螻蟻,螻蟻的生命沒有人放在心上。殺死王大一家,就當踩死地上幾隻螻蟻。

    這樣一想,衛莊心中安定了許多,靜靜的站在原地,傾聽計時竹筒滴落水珠叮咚聲,消除心中的殺機。

    天色將案,天邊已經升起了明星,蓋聶才全身是血,失魂落魄的走了迴來,垂頭道:“啟稟師傅,徒兒無能,一個也沒救出來。”

    鬼穀子睜開雙眼,眸光如電,定定的看著蓋聶,身上的威壓猶如山嶽,衛莊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

    就聽鬼穀子道:“鬼穀的真義就是取和舍,在紛亂如麻的時局之中,尋找最利於自己的機會,迅速做出取舍。

    .你兩個都想救,結果卻是兩個都沒有救成,選擇生,必有死,選擇勝,必有敗,這個世界上,勝者生而敗者亡,在事實麵前,生與死,不過是必然的因果。

    當今世上7國紛爭生靈塗炭,無論你如何去選擇,都難免會有犧牲,。

    縱橫者,天地之道。莫說是兩條人命,就算是天下蒼生放在眼前,又有什麽分別呢?這個考驗,並不重生死,而在於決斷。

    而小莊選擇隻救一個,殺死兩頭玄虎,犧牲了一個人,但卻救了一個人。

    縱橫者,所以明辯說、善辭令,以通上下之誌也,佞人為之,則便辭利口,傾危變詐,至於賊害忠信,覆邦亂家。”

    從大袖中取出兩封書信,放在走廊的地板上,目住二人:“今天的結局是小莊勝了,所以小莊你拿著書信前往圄國,選一個才能俱佳的人鋪助,希望你能成就天下大業。

    而蓋聶你去溱蒼國吧!希望你能找到明主。這兩封書信就是寫給兩國之君王的,你們到了必然受到重用。

    天色不早了,洗幹淨身上的血腥,明天早晨就上路不用辭行。等你們三年之後,決出勝負,勝利的人在來見我,將輸了的人的骨灰送到鬼穀安葬。”

    師兄弟二人跪倒在地三叩首,上前拿了書信。

    衛莊雖然在狂奔,但是往事就像是在閃電辦在腦海流過,自己來到圄國,聽聞韓非身負絕世才華,投到他的麾下想要創建不世奇功。

    誰知道圄國朝堂之黑暗,韓非身為王子一封慷慨激揚,瀝血上書的變法書,卻沒想到引來軒然大波,讓韓非自己也朝不保夕。

    衛莊至今還記得韓非的變法書,當時自己誦讀之時,驚為天才。句句珠璣不可多得。

    “春秋之時,改製者強,春秋五霸,無不是先改製而後稱霸。戰國亂世,變法者強,七大諸侯國全都因為變法而雄踞一方。什麽是變法,就是改變舊的製度,用強硬的手段收取貴族手中的利益,申不害主張君主當執術無刑,因循以督責臣下,其責深刻,所以申不害的理論稱為“術”。商鞅的理論稱為“法”。

    家園的大權,要集中在君主一人手裏,君主必須有權有勢,才能治理天下,為此,君主應該使用各種手段清除世襲的奴隸主貴族,“散其黨”“奪其輔”;同時,選拔一批經過實踐鍛煉的封建官吏來取代他們。以法為教,製定了“法”,就要嚴格執行,任何人也不能例外,做到法不阿貴,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隻有這樣才能興盛家園,救韓於危難之間,所以現在圄國隻有一條路,就是變法。”

    獻上變法書之後,韓非又接連三次上書,講述天下大勢和溱蒼國強盛,想要韓王安捕捉到最後的機遇,抓緊時間變法強國,恢複到申不害當相國時勁韓的地位。

    但讓二人沒想到的是,三次上書全都石沉大海,韓王安不僅不理不睬,反而怒斥韓非,稱他是想要滅亡圄國的逆子,士族大臣更是群起而攻之,罵韓非是和申不害一樣的妖孽,試圖殘害忠良應遭天譴,如果不是看在韓王安的麵子上,恐怕斷子絕孫的話也得罵出來。

    韓非不理士族大臣的辱罵,再次瀝血上書:“強秦四年之中,三王接連殯天,國力已經跌落有史以來最低穀,此時呂士韋當道,此人商賈出身,性情多貪,而溱王年幼,尚未執掌大權。絕對不可能東出函穀關,征伐圄國。這種時機,正是圄國發展自己,恢複勁韓稱號的最有利時刻,而想要恢複先祖之榮耀,唯有變法而已。”

    但這次上書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在圄國引起軒然大波,以張開地為首的氏族貴族,以姬無夜為首的武將,全都上書韓王安,請求剝奪韓非的王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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