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位說書先生確實有意思。


    上次見麵的時候,她還沒說話,對方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去找他,不緩不慢地行了一禮,開口便叫她小姐,“您是主人唯一的女兒,我們自然也聽您的調派。”


    和母親相關的人和物,似乎都藏著秘密。


    當然,雲朝歌不可能因為這句話就相信他,隻不過是相信他們不會背叛母親罷了。


    “fiu~”


    夾雜在嘈雜鬧市聲中的暗號準確無誤地傳到了耳邊,雲朝歌知道時節到了,結了賬向著河岸的小路走去。


    她來到了一處角落,時節立刻提著渾身是傷的掌櫃走了出來,將人丟在地上。


    “掌櫃的,好久不見。”


    掌櫃一聽到這聲音,“砰”地就跪下了,“多謝恩人救我出來!多謝恩人!”


    雲朝歌將一個空間袋丟到他的麵前,“這裏麵有一些盤纏和丹藥。你的妻兒在街尾巷的馬車上等著你,今天晚上趁著過節出城去吧,從此之後都不要再迴來了。”


    掌櫃地激動抬起頭來,然後重重地磕在地上。


    “恩人!雖然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此次一別恐再無見麵的機會了。我在雲夫人手下已有十年,為了保命我自然也藏了一些東西,就埋在花滿樓後院的柳樹下。”


    “恩人能力超群絕倫,興許心中早有溝壑,我也算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希望可以報答一二,還請恩人保重!”


    雲朝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櫃,轉身離開後吩咐時節,“護送他們出城。”


    “是,雲姑娘。”


    重新走迴街道,看著這一片熱鬧的情景,雲朝歌卻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清竹院依舊清淨,變了身份之後雲朝歌也不喜歡太多人靠近,雲誌後麵殷勤獻來的人,雲朝歌讓阿舟全都拒絕了。


    一走進院子,雲朝歌唿吸一窒,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


    她留在院子裏的陣法被人動了。


    這院子來過人。


    手指劃過腰間的空間扣,拿出了顧樓蘭送給她的玉簪子,在手中轉了起來。


    時節不在身邊,現在她隻能靠自己。


    走到房門前,雲朝歌的眉頭忍不住蹙起,卻又緩了迴去。


    連房門的陣法都被動了,那麽房間裏的清兒!


    雲朝歌不忍去想最壞的打算,伸出手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暗中觀察著房內的情況,快步向室內走去。


    然而在她的腳步就要靠近床鋪的時候,一絲血腥味突然襲來!


    危險!


    常年混跡黑夜的第六感立刻發出警報,雲朝歌不得不停下腳步,快速向後連連退了幾步,一道攻擊落在了她剛才站著的地方。


    黑暗中,一道身影倏地向她襲來!


    雲朝歌臉色微沉,是修煉者!


    手中的玉簪子轉動,幾道流光一同飛出!


    金光罩覆在身上,一點發光符點上燭台,與此同時一道道攻擊符文對上襲擊她的人,阻擋住了黑衣人靠近的步伐。


    房間“刷”的被點亮,一個血人就出現在雲朝歌的麵前,陌生的麵容,不是她最近得罪的人。


    雲朝歌心中思量,這人應該是被人追殺,身上負傷無處可去,要不然也不會平白無故闖進她的房間。


    她立馬開口,“如果你隻是躲人,我可以讓你們暫留一夜,還可以給你傷藥。大家萍水相逢,無冤無仇。這樣大打出手,如果把府中其他人都引來,對你們可不太好吧?”


    最重要的是,她無法保證他們有沒有、會不會對清兒動手。


    “阿諾,停手。”臉色蒼白的林玄清緩緩從床帳後走了出來,溫和開口,“這位姑娘說得對,我們無緣無故闖入姑娘閨房已是冒犯,如今姑娘願意施救,應當感謝。”


    “是!少主!”阿諾立刻就停下了攻擊,卻戒備著雲朝歌。看書溂


    林玄清雙手合攏行了一禮,受難之際卻依舊能保持斯文的體態,“姑娘,剛才的事實在抱歉,我們並無惡意,隻是形勢所逼才藏身於此。”


    雲朝歌的眼神微動。


    這兩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啊。


    也許是撿過顧樓蘭了,再看眼前容貌出眾的林玄清,也覺得有點乏味。


    她思索了片刻,從空間扣裏拿出醫藥箱還有丹藥,還拿出了原本給顧樓蘭準備的兩套衣服,放在了桌子上,“你們需要的東西,還有新衣服。”


    林玄清對於雲朝歌這麽平淡的反應也有些驚訝,以往在中等大陸的時候,見到他的女子不是犯花癡就是暗送秋波,眼前的女子倒顯得有些特別。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阿諾!”


    得到命令的阿諾立馬欣喜地跑過去拿,然後扶著林玄清進了隔間的浴池。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簾布之後,雲朝歌一個健步就跑到了床邊。


    陣法完整,雲清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她抬手就按住了雲清的手脈,整整檢查了五分鍾,她才鬆了口氣。


    雲朝歌抬起玉簪,又給雲清加固幾道陣法,新添了十幾張符文,才停下了動作。


    但隻要屋子裏的人還在,她就難以安心。


    今天的事情讓她更加堅定了快點修煉的決心,要不然連清兒都護不住。她現在和靈師硬碰硬興許都沒有勝算,更別說碰上這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宗派大人物。


    雲朝歌也不敢休息,坐在床邊等著。


    半個小時後,兩人才重新衣冠楚楚地走了出來,林玄清對著她微微拱手,感激道,“多謝姑娘的出手相助。”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雲朝歌更在意這個問題。


    林玄清似乎沒聽出她的不耐煩,淡淡一笑,“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調息一番就可以離去,不會勞煩姑娘太久。”


    雲朝歌眉頭這才緩緩鬆開。


    剛要說話,房間的窗戶突然被打開,時節的半個身子還卡在窗口,就興致衝衝給她匯報消息,“雲姑娘雲姑娘!事我都辦成了!”


    雲朝歌是沒什麽反應,畢竟這段時間時節天天如此,她也就習慣了。


    但下一秒,她發現房間的氣氛悚然變了!


    “你們怎麽在這裏!”


    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時節神色嚴肅,銳利的目光看著房間裏的不速之客,立刻擋在了雲朝歌的麵前,“雲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這兩個登徒子傷害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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