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那所謂暗河,不過是一條兩三米寬的河流而已。


    但等越走越近卻發現這河比大家想象中要寬的多,足足有十米左右。


    而且,雖然聽不到什麽河水湍急的聲音,但仔細觀察卻發現,這水流速度並不慢。


    河水在燭火的映照下清澈見底,還不時有一些不知道什麽品種的魚兒暢遊其中。


    眾人都在嘖嘖稱奇,這個季節河水居然沒有變窄結冰。


    突然,那條碧綠小蛇徑直一頭紮進了水裏,暢快地隨著水流的方向向前遊去,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未安,那小蛇跑了!”


    許二牛一指它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


    沈未安也有些疑惑,這小蛇自從被自己威脅一頓之後,一直表現的很乖巧。


    此刻怎麽會突然不打招唿,擅自離隊呢?


    誰知,還沒等他摸清楚原因,那碧綠的小蛇竟然奮力地扭動著身子,又逆流遊了上來。


    小腦袋在河水中一浮一沉,在眾人麵前盤旋不停。


    沈未安心中一動,伸手指著前麵:“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跟你去?”


    也不知那小蛇是不是真的聽懂了,聞言竟然轉身再次朝下遊離去。


    “快走,跟上它!”


    沈未安招唿著眾人,急忙沿著河邊快速奔跑起來。


    河流速度本就不慢,那小蛇轉眼又沒了蹤影,眾人緊趕慢趕,卻始終落它很遠。


    那小蛇興許是見眾人走的太慢,不時迴遊迴來,在眾人身邊煩躁地打著轉轉。


    甚至有一次尾巴直接纏住了沈未安的腳腕,身體卻拚命向河裏鑽去。


    似是要沈未安也一同下水一般。


    見拉不動他,那小蛇迅速鬆開他的腳腕,自己躍入水中。


    隨後轉頭朝著蕭楚清和沈未安等人,不停吞吐著鮮紅的蛇信,似乎十分急躁。


    “這小畜生報複心還挺強,你剛才罵了他,他現在一入水就兇相必露,迫不及待的想拉你下水。”賀蘭崢小聲說道。


    沈未安耳邊聽著他的話,又想了想小蛇剛才的行徑。


    “我倒不覺得它是想害我,它好像是……有什麽信息想要告訴我的樣子。”


    “想要告訴你信息?”


    許二牛疑惑著眼珠一轉,彎腰將手輕輕探入河水中,卻發現這河水根本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冰涼徹骨。


    若不是知曉此刻已經入冬,他倒還以為身在夏季呢。


    他迅速起身:“大家快摸,這河水一點也不冰冷,是不是這小蛇真的想讓我們下去?不然我們跳下去看看吧?”


    眾人聞言,紛紛將手探入河中。


    發現正如他所說那般,河水不僅不冰涼,甚至反而還帶著一絲溫度。


    程遠有些猶豫:“我們若是下去不久便順著河流漂出了這黑市,外麵的溫度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非得凍僵了不可。”


    “不如……你們在後麵慢慢走,我先到前方探探路,春娘是我帶出黑市的,我必然要救她出來,絕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蕭楚清當機立斷,將半披在身後的頭發迅速卷起,高高束於頭頂。


    隨後吹滅蠟燭,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春娘是夢魚的好友,我也有責任不遺餘力地救他,我跟你去。”


    沈未安也緊隨其後,跳了下去。


    許二牛見他們二人都下了水,那自己這個提議者自然沒什麽說的。


    便學著他們的樣子,將頭發束起,慢慢滑入水中,隨後全身放鬆,慢慢漂浮起來,順著水流迅速而下。


    程遠和賀蘭崢對視一眼,仍舊下不定決心。


    賀蘭崢連忙搖頭:“別看我,我可不下,這幫蠢人,竟真的相信一條蛇。”


    程遠心中矛盾,他也不想冒未知的險。


    但想到蕭楚清答應自己的條件,他咬咬牙,不再管麵前的賀蘭崢,將手中蠟燭吹滅,從懷中掏出一張防水油紙仔細包好又塞進懷裏,然後也跳了下去。


    眨眼間,原地隻剩賀蘭崢一人。


    他看著麵前的河流,扯了扯嘴角,依舊腳步輕鬆地向下遊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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