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蕭楚清和程遠,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黑市,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好奇和震驚,目光都被街道兩旁叫賣的東西吸引著。


    突然,一個攤位上擺放的像是風幹牛肉一般的肉製品,引起了賀蘭崢的興趣。


    說實話,大越的飯他真是吃不習慣,倒不如北境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來的爽快。


    本以為在大越的這段時間,自己隻能忍著,沒想到竟在這裏碰見了販賣北境口味食物的攤子。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攤位前,低頭查看著。


    攤主一見來了主顧,異常熱情,趕緊拿起一條風幹的肉,遞到賀蘭崢麵前。


    “客官嚐嚐,不好吃不要錢。”


    “這麽好,還能免費嚐嚐?說好啊,小爺就是吃這東西長大的,不好吃我可不掏錢啊。”


    賀蘭崢說罷,接過肉就扔進了嘴裏。


    沒咀嚼兩下,一股濃烈的腥味兒便充斥著真個口腔,肉質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怎麽嚼也嚼不爛。


    他皺眉,將口中的頭吐在地上:“什麽玩意兒?誰教你們這麽風幹牛肉的,也太難吃了吧?”


    小販一愣,隨後嘿嘿一笑。


    “客官,誰告訴你這是風幹牛肉的?這可是黑市,誰賣風幹牛肉那等普通貨呀?”


    “那你這是什麽?”賀蘭崢咂摸著口中的滋味兒,猜測道,“驢肉?也不像,難不成是拿了什麽死貓死狗肉來糊弄顧客?”


    “客官,您可別胡說,我在這黑市擺攤也有幾年光景了,迴頭客很多的,若是貓肉狗肉,早幹不下去了,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這風幹人心治療癡傻呆症最好不過了。”


    小販有些不悅,看著不識貨的賀蘭崢翻了個白眼。


    “什麽玩意兒?”賀蘭崢臉上的肌肉猛烈抖動著,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這是……風幹人心?”


    “正是!”小販驕傲地點頭,“我這裏用的,可都是十裏八鄉最聰明的人的心頭之肉風幹而成,絕對不添加任何作料,原汁原味,最是有效。”


    賀蘭崢聽著,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湧,隨後捂著嘴幹嘔著跑開。


    “且,不識貨!”小販瞪了他一眼,轉頭繼續叫賣著。


    許二牛看著返迴來的賀蘭崢麵色蒼白無比,有些好奇:“那肉醃製的這麽難吃?臉都白了。”


    賀蘭崢拚命吐著口水,沉默著不迴答。


    而蕭楚清和沈未安則迴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賀蘭崢。


    沈未安更是涼涼開口:“賀公子走南闖北經驗這麽豐富,怎麽這麽天真?這黑市賣的東西豈能同平時集市一樣?凡事必得先問清楚才能下嘴,否則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合口味不說,心裏也惡心,賀公子,你說是不是?”


    蕭楚清低頭輕笑一聲。


    賀蘭崢抬頭,瞪了他二人一眼。


    這二人賊精賊精的,畢竟是知道些什麽,可他們竟不提醒自己,真是可惡!


    接下來,賀蘭崢絕對不敢再往攤前湊了,隻專心跟在蕭楚清等人身後,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


    隻有時不時往上翻湧的胃,還在提醒他剛才究竟吃了一些什麽東西。


    蕭楚清憑著記憶,很快就來到了之前春娘所在的那家醫館門前。


    依舊如同之前那般,大門緊閉,蕭楚清想起那個有些神秘的前輩,出聲提醒幾人謹言慎行外,便上前輕輕叩門。


    敲了幾下,裏麵毫無動靜,賀蘭崢不耐煩,作勢就要抬腳踹門,被沈未安一把攔住。


    “幹什麽?”賀蘭崢甩開他,“這裏到處古古怪怪的,既然是黑市,開門做生意的,為何大門緊閉?”


    “這裏是黑市,我們是來救人的,不宜動靜太大。”沈未安狐疑地看著他,開口解釋道。


    隨後輕輕轉頭,在他看不見的方向,朝許二牛使了個眼色,示意許二牛盯住他。


    二人之間早有默契,許二牛狀似不在意地轉了轉脖子,然後走到賀蘭崢身後,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蕭楚清再次耐心地敲了幾下門,才聽見裏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隨後,大門被打開,一個清麗絕倫的少女從門內走了出來,看見蕭楚清,似乎有些意外。


    “你怎麽又來了?”


    蕭楚清恭敬地行了禮,還不等開口,賀蘭崢輕浮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


    “呦嗬,黑市居然有比春娘還美的女子啊?真是可惜了。”


    那少女臉色一變,袖子立刻一揮。


    賀蘭崢隻覺得嗓子一麻,下一刻,驚恐地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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