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短信,收起手機,男人慢步迴到了臥室裏。


    先是到了小床邊,將那個不安分小奶娃踢掉被子蓋好,男人又迴到了女人身邊。


    看著她熟睡小臉,他黑眸裏閃爍著別人看不懂光芒。


    別人可能不知道,他接下來行動可能毀掉一個人乃至一個大集團。


    可能有人會覺得,他這麽做是殘忍了!


    但一想到這些人差一點要了他身邊女人性命,他就覺得自己做理所當然。


    他從來不會主動欺人。


    但人要是欺了他一分話,他定要欺人十丈!


    當然,這僅限自己事情上。


    可這一次,他們竟然欺負到了他女人身上來。


    若是欺負了他還好說,但身邊這個女人可是他打算用生命去守護。


    他怎麽可能說算了就算了?


    不!


    不可能!


    他一定要將他們往絕路上逼,讓他們得到應有懲罰。


    當然,這麽做男人也是考慮到一個殺雞儆猴效果。


    讓他們看到欺負了他女人悲慘結局之後,看他們誰今後還敢將主意打到他女人身上來。


    就算有報應什麽,男人也所不惜。


    反正隻要他女人完好無事,不管什麽報應他都願意獨自一人承擔!


    像是發誓那般,男人將一側女人緊緊摟進自己懷中。


    或許是感應到自己又迴到了那個熟悉懷抱中,女人輕哼了一聲之後,又往那個溫熱懷抱拱了拱小身子,然後主動將自己小手環男人腰身上。


    看著女人孩子氣舉動,暗夜中男人嘴角輕勾……


    睡夢中她也是如此依賴他,看來他所做,都非常值得!


    將自己臉再度埋女人脖頸之後,男人就這樣帶著嘴角弧度,跟著女人一起跌進睡夢中……


    ——分割線——


    “劉嫂,今天把這隻山雞給頓湯!”


    這天,談逸澤進門時候手上還提著一隻活山雞。


    這是今天他讓隊裏兵蛋子他們訓練場附近山裏活抓來。


    其實,他就是看顧念兮這一陣子為了明朗集團忙沒日沒夜,心疼了。


    想要找點什麽東西,來給她補補。


    不過市場裏買雞,熬出來湯實太油了。


    不說顧念兮,連他自己都喝不下。


    所以,談參謀長今日才想方設法弄來了這麽一隻野生山雞。


    聽說他談逸澤要打山雞,兵蛋子們還樂了


    尋常他們參謀長不喜歡就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跑到林子裏找野味打牙祭,怎麽今天突然自己要吃山雞了?


    泄密,照樣還是一直和談參謀長呆一塊小劉。


    據知情人士小劉透露,這談參謀長是要抓山雞給他們小嫂子補身子。


    知情人士小劉還說了,這談參謀長疼他額小妻子疼要命。


    一般談參謀長臉色不善,誰人勸都沒有用。


    但他們小嫂子一句話,鐵定能將他們冷麵豹子給弄服服帖帖。


    眾人都對小劉這一番話抱著半信半疑態度,畢竟他們中好些都是今年剛剛進部隊,對於這個傳說中參謀長還不是那麽熟悉。自然,也不可能聽到他們談參謀長對他們小嫂子有多好。


    不過他們還是爭先恐後去給嫂子抓山雞了,就想著哪一天自己要是惹得談參謀長生氣話,小嫂子能看吃山雞份上,為他們說說話。


    不過因為上去抓山雞人多,這不送來山雞都可以堆積談參謀長辦公室了。


    他們談參謀長也不貪,隻挑了兩隻,便將其他都送迴到林子裏去了。


    反正熬湯需要也不多,再說吃多了他也怕顧念兮吃膩味了,以後就不喜歡吃了。


    看著放廚房裏野山雞,劉嫂笑道:“是準備給兮兮熬湯吧?”


    劉嫂雖然沒聽談逸澤說什麽,但一猜一個中。


    她來談家這麽多年,也就見談逸澤對顧念兮上了心。


    “嗬嗬,看她近忙都瘦了好多,給她補補身子。”


    談逸澤笑了笑。


    “做得好,她現忙起來沒日沒夜,是該好好補補。你先上樓休息吧,我把這邊東西都給處理了,就開始熬湯!”劉嫂見他們兩人這麽恩愛,心裏也就踏實了許多。


    看著談逸澤現也過上圓滿幸福生活,已故少夫人大概也安心了吧?


    顧念兮照樣死朝著飯點聲進談家大門。


    一整天,她都忙著交接明朗集團那些業務,還有處理即將出爐那份宋亞合作企劃案,忙暈頭轉向。


    以前看談建天這個位置上時候,她還覺得蠻輕鬆。


    可當真自己坐上這個位置才發現,原來不容易啊。


    顧念兮一進門,談老爺子就招唿著她過去吃飯。


    “兮兮,過來,忙壞了吧?”


    這麽年輕就要接過那一大堆爛攤子,談老爺子看著也是心疼。


    “小澤給你弄了一直山雞迴來,劉嫂已經熬成了湯,你過來喝喝看,會不會太燙了!”


    談老爺子把燉好了湯給她盛了出來。


    “謝謝,爺爺!”


    坐餐桌上,顧念兮張望了下。


    “爺爺,我老公呢?”


    “剛迴來,寶寶鬧著要讓他抱,他就給抱上去。”談老爺子說這一番話時候,談逸澤正好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拿著一袋子東西。


    “兮兮,湯喝了沒有?”


    樓梯口處他,一如三年前那般讓人心動。


    “喝過了。老公,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別人吃這些野味麽?”


    “還不是為了你?家養雞哪有那麽有營養?點把他們都趁熱喝了。”他顧念兮麵前,他談逸澤哪有一次不破例呢?


    他笑,如沐春風。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老公,你真好!”


    這話,她發自真心。


    談逸澤都為了她顧念兮做了這麽多,她難道沒長眼睛看不出來不成?


    然而,坐邊上談老爺子不樂意了。


    “當著我這老爺子麵大秀恩愛,你們好歹也考慮一下我感受?”老爺子雖說是嘟囔著,可他那雙和談逸澤極為相似眼眸裏,卻無一不是悅色。


    這個孫子讓他牽掛,如今這個孫子能像和別人一樣健康樂生活,還有什麽比這讓他開心呢?


    “當著我這孤家寡人秀恩愛,也不嫌害臊!”


    顧念兮臉皮一向薄,怎麽忍受得了別人這麽打趣?


    當下,她小臉就像是熟透蝦子似。


    “爺爺,你再笑她話,估計她這湯是喝不下去了!”


    談逸澤揉了一下他所喜歡長發,嘴角上是忍不住會勾起弧度。


    “好好好,不笑話她了,就知道你心疼她。”談老爺子依舊是笑容滿麵。


    “爺爺……”顧念兮怪嗲了一聲,說起來這個孫媳婦是越來越像是他孫女那樣了。


    “……”


    這一幕,真很溫馨很和諧。


    如果不是後來,舒落心出現話!


    舒落心是踩著飯點時間從樓上下來。


    自從上一次和談老爺子撕破了臉皮之後,她經常是一整天都躲自己房間裏,不然就是一個人到外麵閑逛。


    也隻有吃飯時間,她會出現這餐桌上,和他們這幾個表麵上是親人,可背地裏卻是敵人家夥共餐。


    “喲,這一家人吃挺歡。”舒落心看似和他們打招唿,可誰都聽得出,這舒落心話裏暗含諷刺。


    她這麽說他們幾個,無非是諷刺他們不將她舒落心當成一家人。


    隻要她舒落心不這個餐桌上時候,他們吃飯就有笑聲。


    而等到她舒落心下來時候,整個餐桌上人就跟見了鬼一樣,誰都繃著一張臉。包括,那個隻有一周歲聿寶寶。


    這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從一出生開始,他一見到舒落心就是哭。


    不用說,這舒落心想要抱他一迴了。


    舒落心抱過他一次,還是劉嫂忙不得已時候才讓她接手。隻可惜,這小祖宗不管劉嫂怎麽哄,隻要看到舒落心臉就用那雙胖嘟嘟小手捂著自己小臉蛋號啕大哭,活生生像是她舒落心怎麽了他一樣。


    換用周先生話來說,他們太子爺是疾惡如仇。


    可舒落心看來,這便是狗眼看人低。


    這聿寶寶就跟他爸德行一樣,瞧不起她舒落心。


    自然而然,舒落心也不喜歡聿寶寶。


    “來了就吃飯。”


    談老爺子雖然年歲是上去了,可他耳朵不攏,腦子也好使,自然也聽出舒落心這些話是話中有話。


    要是尋常,談老爺子一定反擊。


    可現談建天才剛剛離開,談老爺子實沒有什麽心思和她鬥。


    掃了舒落心一眼,談老爺子道。


    聽著老爺子話,舒落心臉上雖然還有些不滿,但也拿起了筷子開始吃。


    可眼睛一掃顧念兮眼前雞湯,她心裏又不是滋味了。


    光是這個湯色澤,她就斷定這湯絕對不是尋常雞。


    光聞著味道,就覺得香!


    估計,是野山雞燉紅棗,補氣又養顏。


    嚼著東西,舒落心臉色越來越不好。


    看了顧念兮一眼,她有開口說:


    “同樣都是這個家人,不知道待遇怎麽差別這麽大!”舒落心便往自己嘴巴裏塞著飯,便含糊不清說著。


    雖然她沒有明說什麽,但明眼人一聽絕對聽得出來,她是不滿談老爺子差別待遇。


    當然,舒落心除了為自己同樣身為談家人抱不平之外,一方麵還為談逸南鳴不平。


    談逸南也是談家人對吧?


    還是談老爺子親孫子對吧?


    怎麽都比顧念兮這個外姓孫媳婦和他談老爺子比較親!


    不給她舒落心弄雞湯也就算了,她雖然是大病初愈,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家裏,也沒有做什麽辛苦活。


    但談逸南不一樣!


    談逸南從談建天去世之後,每天不也跟顧念兮一樣,都明朗集團忙得暈頭轉向麽?


    她舒落心光是看到就覺得,談逸南這陣子下巴明顯尖了很多。


    她這個當媽,自然是心疼。


    隻是她就不明白了,難道他談老爺子看著不心疼?


    “落心,天兒剛走,我現不想讓這個家烏煙瘴氣,我勸你見好就收!”談老爺子自從這舒落心一上餐桌,就一直都努力強忍著。


    可沒有想到,她這還打算變本加厲了?


    談老爺子現年歲已高,但這可不代表著他能隨隨便便放縱別人他麵前撒野。


    “我也想見好就收,可沒辦法。有些事情我實看不下去。”談老爺子要是不提及談建天事情也就算了,可現提及,舒落心又怎麽可能忍得住?


    別人待他們娘倆不好也就算了。


    可談建天是她舒落心丈夫,談逸南親生父親,他這麽對待他們娘倆,算什麽意思?


    遺囑不給她看也就算了,現連公司代理總裁也是別人。


    這對他們娘倆來說,到底算什麽?


    “看不下去?有什麽看不下去?”談老爺子好歹以前也是扛槍杆子人,那容得了別人他麵前這麽放肆。


    舒落心臉色一沉,怒色道:


    “老爺子,別我也就不說了。你一直都看我不順眼,我也知道,這一點我也不會說什麽。可你呢!”


    “我說您看把念兮這個外姓媳婦看比您親孫子重要,您一定罵我總拿顧念兮和我比較,沒有可比性。咱們今天就將這些都給抹開,單單拿小南來說吧。”


    “小南也是您親孫子吧?您說顧念兮這陣子為了明朗集團事情那麽忙,給他補身子我也知道。但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們小南是不是?您難道都沒有看到,您親孫子這陣子也忙瘦了麽?就算做做表麵功夫也好,您難道就不會也給小南弄點補藥什麽嗎?”


    舒落心臉色,陰沉不像是她,就像是蓄勢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換成是以前,她是不會這麽直接和談老爺子爭吵。


    但現,談建天已經沒有了。


    她壓根就沒有必要費心思去博得那個男人心。


    再說,就算她舒落心怎麽努力,到後談建天心不還是那個賤人身上麽?


    你看看,他連死後心願都是和那個賤人合葬一起,難道到現她舒落心還看不出談建天心思?


    “湯?我說落心,你會不會會錯意了?”談老爺子聽著她這一番指責,突然笑了。


    “會錯意?”舒落心疑惑看向身邊人。


    “這隻山雞,還是小澤自己抓來給他媳婦補身子,如果你想要給小南補身子話,你大可以自己去弄幾隻迴家!”


    談老爺子淡淡掃視了一眼麵前女人之後,開了口。


    這下,舒落心臉色堪稱是調色盤。


    一陣青,一陣紅,後還是一陣黑。


    “這……”


    見到雞湯,她還以為是談老爺子讓劉嫂燉,她哪裏想得到,一向不苟言辭談逸澤會這麽細心,連媳婦補身子事情,都是他親自操心。


    當然,舒落心其實一直都避免和談逸澤直接對上。


    可現呢?


    她竟然為了一隻雞,自己撞上了談逸澤槍口。


    這該怎麽辦才好?


    舒落心正為此時憂心忡忡時候,談逸澤開了口:“舒姨,看來我談逸澤給自個兒媳婦弄點補身子湯,好像把您好興致給攪亂了!”


    舒落心一臉尷尬神色中,談逸澤慢條斯理開了口。


    此時談逸澤,一手抱著懷中聿寶寶,一邊還暗自掐著顧念兮掌心,示意她趕緊把雞湯給喝了,免得待會涼了不好。


    至於男人黑眸,就一直淡淡掃視著舒落心。


    那種淡漠眼神,此刻竟比談逸澤有時無意露出犀利神采還要危險。


    這樣眼神落舒落心身上,讓她背脊不自覺涼颼颼。


    “不……小澤我真不是這個意思!”舒落心急於開口否認。


    惹上這個惡魔頭,恐怕不那麽簡單。


    再說了。她舒落心現情形也真不適合這個時候和談逸澤硬碰硬。


    所以,她一改之前和談老爺子爭鋒相對架勢,信誓旦旦要和談逸澤解釋什麽。


    隻可惜,對於舒落心解釋,談某人像是一點都聽不懂。


    掃了一眼麵前男人,他道: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是說我談逸澤給自個兒媳婦弄雞湯補身子,是罪大惡極事情意思麽?”


    說這番話時候,男人唇角似笑非笑勾起。


    “我……”本是能言善道舒落心談逸澤麵前,也是屢屢吃癟。


    一連串反擊之下,舒落心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而顧念兮好似早已預料到舒落心會是這麽個反映那般,自顧自喝著湯,一點都沒有給舒落心解圍意思。


    顧念兮之所以能練就到現如此淡定地步,其實也是許多慘痛教訓積累下來。想當初,她和談逸澤剛剛結婚那一陣,這鐵嘴銅牙談參謀長身上得到教訓還不夠麽?


    “小澤,我真不是這個意思!”舒落心連連說了兩句,想要以此來強調自己真心。


    對她如此保證,談逸澤隻是微眯了一下黑眸,然後目光再度放淡:


    “不是好,但你要是再爺爺麵前顛倒了黑白,分不清主次話,我不介意送你迴到娘胎裏去重塑!”


    談逸澤可從來不是什麽好脾氣男人。


    什麽時候,輪得到其他人他麵前撒野來著?


    舒落心手上還拿著飯碗,聽到談逸澤後這一句話之時,手上明顯一抖。


    原本還好好瓷碗,她顫抖下瞬間掉到了地上。


    和地麵相接觸瞬間,白色瓷片瞬間支離破碎……


    麵對散落一地瓷片,舒落心臉色一點一點變白。


    幾乎,就和這白瓷顏色一個樣……


    是!


    她舒落心和談逸澤關係向來不是那麽好。


    可這些年來,他們都帶著麵具生活,維持著表麵上和平。


    這,還是第一次談逸澤這麽直接和她撕破了臉皮。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明顯說他會對她數落心做什麽事。


    望著散落地麵上那堆瓷片,舒落心又看了一眼談逸澤。


    “……”


    她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眼下氣氛。


    可無奈,被那雙冰凍黑眸這麽一盯著,舒落心感覺自己腦袋都被凍結了,哪還有什麽思維。


    而談逸澤則看到她將視線落自己身上之後,輕啟了薄唇,道:“舒姨,我談逸澤說過話,絕對是說到,做到!不信話,我們走著瞧!”


    丟下這麽一句話,談逸澤轉身看向顧念兮。


    見她已經將擺放麵前得到雞湯都給喝完了,他眼神頓時放柔。


    那樣眼神,好像能掐得出水,輕易讓一個女人溺斃。


    看了一眼顧念兮,他說:“既然雞湯喝完了,今天難得我家,要不我們出去吃飯吧!”


    談逸澤這話語調像是建議,但實際上像是命令。


    因為他說完這一番話之時,他本人已經抱著聿寶寶先行離開了餐桌。


    顧念兮無論如何,也隻能跟上。


    當然,離開時候,顧念兮也不忘攙扶了談老爺子一把。


    雖然談逸澤話裏“我們”二字,並沒有明確說是誰,但任誰都聽得出,他“我們”二字,除了包括他談逸澤和顧念兮以及他們聿寶寶,還有談老爺子和另一邊上忙活劉嫂。但這當中,就是沒有包括舒落心……


    餐桌上氣氛被舒落心攪和一團糟,談老爺子自然也不反對換個地方吃飯。


    於是,他們一行人就談逸澤帶領之下,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談家大宅上上下下,便隻剩下舒落心一個人。


    那一刻,舒落心感覺自己跟瘋了似,手狠狠掃落了擺放餐桌上那些碗筷……


    於是,剛剛還完好擺餐桌上那些碗筷,又一瞬間變成了一堆廢瓷。


    可這樣發泄,仍舊沒有讓舒落心感覺到任何一丁點意。


    她又將所有椅子擺起來砸,砸到地上板磚都被她給砸碎了。


    一直到後,將整個廚房弄像是個廢墟,她才停下了所有動作,緩緩滑坐地麵上。


    不是因為她心裏怒火都給發泄晚了,而是因為她實是沒有力氣再繼續下去了。


    眼下,她唯一能動隻有自己這張嘴!


    她撕心裂肺對著天花板喊著:


    “憑什麽這麽對我……”


    “憑什麽這麽對我……我好歹也這個談家住了這麽多年,為什麽可以這麽對我?”


    “這一切,都是你錯!你這個賤人,為什麽死了那麽久,都還不讓我安生?”


    “為什麽……”


    隻是無論舒落心怎麽喊,這個房子任就是死一樣沉寂……


    ——分割線——


    顧念兮和蘇悠悠約好去逛街,是兩個星期之後周末。


    此時明朗集團,談建天去世之後也才剛剛步上正軌。


    而顧念兮這個周末下午,也難得忙裏偷閑,約著自己好久沒有見麵蘇小妞。


    此時蘇小妞正醫院值班,臨近下班時候顧念兮就到了。


    不過顧念兮還沒有來得及直接跑進蘇小妞辦公室搞什麽“突擊檢查”之類,就被人給搶先了道,還差一點將她顧念兮給擠倒。


    定睛一看,顧念兮才發現剛剛差一點撞倒了她,不過是一個花店員工。


    因為手上捧著巨大花籃,所以才差一點將她給擠得摔倒了!


    “好大花籃,誰家姑娘這麽幸運!”看著這玫瑰花,顧念兮有些酸溜溜嘟囔著。


    好吧,其實她是羨慕瞎了。


    誰讓她家談參謀長真很少送給她這些花花草草之類?


    估計談參謀長眼裏,這些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花,比補上一頓烤肉!


    可談參謀長壓根就不知道,其實他女人偶爾也會渴望浪漫一下。


    邊說,顧念兮邊朝著蘇悠悠辦公室走了進去。


    不過眼前一幕,倒是讓顧念兮有些驚奇。


    因為剛剛花店員工扛來那個大花籃,竟然送到了蘇小妞桌上去了。


    而這會兒,蘇小妞正辦公室裏所有女醫護人員羨慕眼神之下,簽收花籃。


    “蘇悠悠,一陣子不見,行情越來越好啊?竟然還有人將這麽大花籃,給送到醫院來了?”顧念兮一到跟前,就開始打趣著。


    蘇小妞連招唿都顧不上打,就開始說:“那是,你也不看你姐姐我長如此人見人愛,花開花敗,棺材見了變成滑蓋?”抱著那個大花籃,蘇小妞狠狠臭美了一大把。


    “蘇悠悠,大半個月不見,你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那是,念兮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一句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好吧,這粗線條蘇小妞估計還沒有料想到自己到底把自己給繞進去罵了。


    “……”顧念兮白了一眼蘇小妞,一副:真拿你這個二貨沒辦法樣子。


    “好了,難得見麵一趟,你應該下班了吧?”言歸正傳,今天顧念兮是想要找蘇小妞去逛街買點東西。


    因為下個星期就是明朗集團年終儀式了。


    往年,顧念兮也會參加。


    不過每年,她都是以一個部門經理身份去參加。


    所以,衣服自然也是隨便套裙。


    但今年不一樣。


    今年顧念兮,將是以明朗集團執行董事長身份去參加,代表將是整個明朗集團,衣著上自然要多加考慮一些。


    “差不多就要下班了,現我隻負責一些簡單檢查。”


    重迴到工作崗位上蘇小妞,真比之前要鮮活了一些。


    單單是一個笑容,連顧念兮都能輕而易舉感覺到她喜悅。


    “念兮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就過來!”


    下班時間到了,蘇小妞打算換下那一身白大褂。


    “好。”


    趁著蘇小妞離開,顧念兮也隨意打量了一下蘇小妞現辦公桌。


    好吧,蘇小妞現辦公桌和以前差不了多少。照樣上麵除了一些簡單有關婦產書籍之外,還有蘇小妞自己帶來那堆亂七八糟東西。像是什麽手機充電器,移動電源,還有各色各樣明星海報之類。


    當然,這一桌子亂七八糟東西裏,惹眼還是剛剛花店員工送來花籃。


    顧念兮隻是輕撥了一下其中一朵玫瑰,沒想到從上麵跌落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張卡片!


    顧念兮拿起來,想要放迴到原位。


    卻不小心看到了上麵署名——駱子陽?!


    是子陽哥送給蘇小妞?


    剛剛,她還差一點誤認為這些是淩二爺送呢!


    因為她顧念兮印象中,駱子陽並不像是會用如此浮誇物質東西來討好女人歡心男人,倒是淩二爺比較像是這類人物。


    “念兮,我們走吧!”就顧念兮拿著卡片想著什麽時候,蘇小妞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顧念兮動作幹淨利落將卡片塞迴到花籃裏麵,轉身和蘇小妞說到:“我們走吧!”


    “好啊。對了,先說好,今天晚飯可要由你這個明朗集團董事長來請客!”蘇小妞就像是賴皮狗一樣,窩顧念兮身上。


    “知道了!”


    “我要吃貴!”


    “蘇小妞,你別蹭鼻子上臉!”


    “好啦,姐姐知道錯了。待會隨便燕窩魚翅鮑魚就行……”


    無視掉身邊頻頻投來白眼,蘇小妞說理所當然。


    “對了悠悠,咱們不把花籃給帶走麽?”


    就顧念兮即將和她走出辦公室時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用!”蘇小妞迴答幹淨利落。


    “為什麽?”


    “沒為什麽!”


    “蘇悠悠,那個花籃不是淩二爺……”


    不是淩二爺送!


    顧念兮想要這麽和她說。


    因為她剛剛,不小心看到了上麵卡片。


    “我知道,那玩意不是淩二爺送!”淩二爺雖然浮誇,但他真很少弄這些花花草草。


    從某一點上來說,他和談逸澤這幾個兄弟,都有著本質上共同點,不喜歡弄這些花花草草!


    “那你知道這是子陽哥……”


    “我知道!”


    蘇小妞其實就像要一點擺脫眼下窘境,但她不知道自己太過於急切迴答,自然也引來了顧念兮懷疑。


    特別是,蘇悠悠那雙眼眸裏蔓延開來哀傷,是她嘴角那燦爛弧度所掩蓋不了。


    “蘇悠悠,你和子陽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著蘇悠悠,顧念兮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


    “沒有,我和他哪能有什麽事情發生?”蘇小妞看似輕鬆聳了聳肩膀。


    “沒事話,那你為什麽不帶走他花籃?”以顧念兮對蘇小妞了解,這廝腦子雖然簡單,但她從來不是個會抱怨人。不會,隨隨便便糟蹋別人心意!


    顧念兮還記得,蘇小妞每次收到別人送禮物,不管是多麽廉價,她都會非常開心……


    然而這一次……


    “兮丫頭,有些事情我會告訴你。但現,不是時候!”


    不是她蘇悠悠現不想說,隻是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說,該如何開口。


    自己男友,背著自己和自己好友好上了?


    這樣事情,顧念兮不也曾經經曆過麽?


    考慮到顧念兮感受,蘇小妞不打算讓她跟著自己再難過一次。


    還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時,再告訴她吧。


    “那好吧,等你想說時候,不管什麽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顧念兮擔心,就是蘇小妞總將心事都藏肚子裏。


    “嗯。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事情,趕緊去逛街,逛完了街,姐姐還要吃大餐呢!”一句話功夫,蘇小妞又跟換了一個人似。


    此時,那些悲傷氣息已經她身上找不到任何蹤跡,嘴角笑容依舊是那麽明豔動人。


    這樣蘇小妞,讓顧念兮有些錯愕。好像她剛剛看到那個滿是哀傷蘇小妞,和眼前這個不是同一個人。


    “知道了……”


    一番吵吵鬧鬧之後,顧念兮被蘇悠悠給帶走了。


    而被留下,隻有蘇小妞辦公桌上擺放著那一籃子嬌豔欲滴玫瑰花……


    ——分割線——


    淩母終是被逼得走投無路,迴到淩家大宅。


    其實如果可以,淩母真不想以現這幅尊容,迴到淩家。


    她想要先找到兒子,讓他先給自己弄一筆錢,先支撐過這一陣子。


    再將,淩父身邊女人底細給查個水落石出。


    到時候,將那個女人給打發走了,她也可以風風光光迴到淩家大宅來。


    無奈是,淩母這陣子根本就找不到淩二爺。


    她不是沒有嚐試過給淩二爺打電話,可自從她和蘇小妞額關係鬧得那麽僵,甚至還上了法院,這個當兒子一時生氣,就將自己手機號碼給換了。


    到現,淩母都不知道淩二爺換手機號碼。


    以前,她要是想要找兒子,還可以直接打淩家大宅電話。


    可這一陣子,淩二爺壓根就沒有迴到淩家大宅去。


    至於她直接撥到淩氏大廈去號碼,也被淩耀命人給直接攔截了。


    淩母算是明白了,淩耀這是真打算切斷她和淩二爺所有聯係,將她淩氏權利全都架空還不止,他還要坐實了她呆法國沒有迴來事實。


    或許是深知她自己是沒有臉麵迴到淩家大宅,淩耀這一方麵並沒有多少阻攔。


    或許他想來,她當初鬧出了那麽大事情,讓整個淩家跟著她一起丟人,現她壓根就沒有臉麵迴來見淩老爺子。


    他隻是想要讓她慢慢將所有錢都給磨光了,然後讓她自動自覺迴到法國繼續呆著。


    隻是淩耀或許沒有想到,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


    再說了,這淩母壓根就不是兔子,而是野狼!


    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她怎麽可能老老實實迴到法國去?


    再說了,她要是真迴去了,這個淩家今後還有自己位置麽?


    所以,就算現迴來再丟人,又如何?


    隻要能保住她這個淩家主母位置,她又怕什麽?


    再說了,她現連住賓館錢都沒有了,都被酒店服務員直接幫她打包了行李給丟出來了,她現還上哪裏找錢來買機票?


    站淩家大宅門前,淩母生平第一次覺得事態變化無常!


    前一陣子離開時候,她怎麽會想到,再次迴到淩家自己迴事如此狼狽?


    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可以保暖衣服,剩下那些昂貴皮草,都被她這幾日賣掉抵了住房費用。


    可這些錢,又怎麽經得起她習慣性花錢大手大腳?


    沒過幾天,錢都用光了。


    “喲,太太?”


    淩母本來是想趁著人不注意時候走進淩家大宅,免得自己現這幅邋遢模樣引起別人關注。


    沒想到,這會兒她腳還沒有踏進這扇門呢,就已經有人先注意到了她。


    這人,便是淩老爺子助理,老劉。


    “太太,您這是……”見淩母手上提著那一大堆東西,還有那一頭淩亂有些認不出是她頭發,以及那疲憊深陷下去眼眸,老劉表示很疑惑。


    這淩母尋常都不像是個會虧待自己人。


    就算住是旅館,她怎麽可能忍受得了自己這一副邋遢尊容?


    剛剛,他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不過等到這淩母一開口,他立馬就可以認定那便是淩母,如假包換!


    “難道我這提著大包小包不是迴來住,還是迴來探親不成?”


    趾高氣昂德行,簡直跟出國之前是如出一轍。


    狠狠甩了這個老劉一眼,淩母拽著自己大包小包大步朝著淩家大宅走了進去。


    “太太,我沒別意思。我就是剛剛看您這一身打扮……”差一點認不出是她了!


    當然,老劉不是不懂得看臉色人。


    眼下,見淩母眼神如此不善,他自然不會去自討沒趣。


    “我這一身打扮怎麽了?我這一身打扮是時髦。你是不知道,人家國外現流行得到就是這樣!”


    好吧,淩母嘴巴向來不喜歡占據下風。


    明知道眼下自己情況很糟糕,她還是照樣將死說成了活。


    “原來,人家現流行是這樣啊……”


    聽淩母這一番話,老劉心裏各種譏諷。


    以為他沒有去過國外就可以隨便糊弄?


    切!


    隻要是有長個腦子人,就知道絕對沒有人會流行穿跟個乞丐沒有什麽區別服裝!


    “別這裏閑著,去幫我弄個洗澡水,我現渾身不舒服,需要好好泡個澡!”


    一迴來,淩母立馬又端著一副高高上架子,就連淩老爺子這身邊紅人老劉,都要被她差遣。


    “我這就吩咐人去辦。”老劉雖然心裏有些不滿,但他不會正麵和別人對上。


    而淩母也趁著這個時候四處打量了一下淩家大宅。


    底層大廳,幾乎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


    淩老爺子臥室燈是亮著,估計現他臥室裏休息。


    “你們幾個,現幫我把這些行李拿上去!”


    懶得自己去搬東西,淩母開始指揮著下人。


    “太太,老爺子說讓我們先去花園裏把曬著幹果給收進來!”


    淩老爺子幹過從來不喜歡從外麵買,都是自己家裏曬。


    眼看這天可能要下雨,他迴屋之前就交代好了。


    傭人已經開始收起了一大半,正打算個全部都給收好,迴去交差。


    可淩母出現,讓人措手不及。


    “幹果什麽時候收不成?老爺子是人,難道我就不是?難道沒有看到我從外麵迴來,都要給累死了,竟然還一句話要我強調個幾遍?”


    淩母語氣不是很好。


    或許是因為淩耀出軌,讓她對整個淩家都有些失望。


    再者,她也想要趁機表明一下自己這個家地位!


    “是……”


    被淩母訓斥之後,傭人都表示服從管理。


    隻可惜,人心隔肚皮。


    背地裏,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想。


    但眼下,淩母隻要看到這些人還聽自己話,心裏也就舒坦了一下。


    跟隨著那些人,她迴到了先前屬於她和淩父那個房間。


    房間還,甚至擺設也一樣,可再度進入到這個房子時候,她卻突然厭惡至極。


    特別是看到床頭櫃子上擺放著那一張不屬於自己照片……


    那照片上,女人笑臉如花。


    可淩母看起來,照片上這個女人卻像是向她炫耀她勝利似。


    淩耀這老不要臉,竟然將這小三照片都堂而皇之擺進這個臥室裏來了?


    而且,還是擺她以前常睡覺這張大床上?


    這是搞什麽?


    難道是生怕他不知道他搞起了小三,所以才如此大搖大擺麽?


    無疑,這讓她感覺到自己權威受到了挑釁,領地受到了侵犯。


    那一刻,淩母伸手就將擺窗前這張照片給掃落地上……


    ——分割線——


    當淩母正怒氣衝衝發泄著自己火氣之時,她卻不知道,這個城市某一幢豪宅裏,有個女人也和她現所處情況一樣,正靠著砸爛屋子裏東西,來發泄自己那些莫名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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