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高烈和童遙就準備前往醫院。


    經過了一夜的等待,此時倆人的心態已經平複了下來。


    他們都覺得,順其自然吧。


    現在再想懷孕或者沒懷孕,都是扯淡。


    到了醫院,醫生自有評判。


    高烈牽著童遙的小手,兩人心懷希望,興高采烈的離開了部隊。


    今天,童遙穿了一件修身長款紅色淨麵兒的輕羽絨服,小臉在紅顏色的閃耀下愈發的膚白貌美。


    其實,這天兒雖然冷,可也不至於冷到穿羽絨服的地步。


    可是莫名的,童遙就自覺穿了起來。


    她寧願提早過冬,也不願自己的身體有一丁點兒的不舒服。


    此時不管有沒有孩子,她都需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為將來要孩子做準備。


    高烈看到後會心一笑,那感覺,特別像一個老父親看到自己孩子懂事了。


    “二哥,你能不能看前邊,別老看我。”


    童遙在第三次對上高烈的眼神後,向他提出了請求。


    這正開著車呢,他一會兒轉頭看她,一會兒轉頭看她。


    這是對她上癮,迷上她了,還是怕她不去醫院,突然跑了?


    童遙都被他看得,覺得不好意思了。


    高烈聽見她的話,轉頭又看了她一眼,隨口誇了一句,“你今兒,真好看。”


    他的聲音很性感,他的話很感性。


    當然,世界上沒有什麽比誇讚更讓人心裏舒服的了,尤其是愛人的誇讚。


    童遙一聽,臉上隨即便露出了笑容,“嗬嗬,你真有眼光。不過你不該說我今天好看,應該說我每天都很好看。”


    那小樣兒得意洋洋的,照單收。


    “甭美,老子的意思是說,這衣服不錯。”


    高烈說的是實話,童遙今天穿的這件深紅的羽絨服,襯托著她的皮膚愈發的雪白。


    不僅白,臉頰上還透露著些粉紅,再加上笑眯眯的大眼睛,看著女人味兒十足,非常的奪目。


    童遙聽他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補充,臉上的笑容隨即就放下了。


    原來是誇她的衣服好看。


    哼,臭男人真不會說句話。


    衣服要不是穿在她的身上能好看才怪?


    就算好看也靠她的花容月貌門麵似的撐著。


    童遙想到此處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臉,隨後又伸手拽著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褶皺拉平。


    簡約的設計,柔軟的料子,特別的有手感。


    穿上也特別的舒服。


    童遙手摸著衣服,在心理又不得不感歎,男人的爸爸媽媽真的很好。


    於是,她有點自豪的告訴他,“這衣服是爸讓媽給準備的。”


    其實高博義待她真的挺不錯的,童遙想。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她偷聽到高博義和蔣荷在書房說話,他說他們不會拿她的命去換高蘭的命。


    他說嫁到他們家,就是他們家裏的人,就有責任去保護好她。


    說實話,那時候童遙真的很感動,他覺得他們家是真的把她當成家人去對待了。


    那時候她的心很暖,也很舒心,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高烈一聽童遙的衣服是他爹讓他媽給準備的,又轉頭看了一眼,之後,低聲的感歎道,“其實,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這個‘他’,不用說,童遙也知道他指的是誰。


    “我知道,爸媽都待我很好。”


    童遙說這句話時,心裏是有些酸的。


    說實話,她小的時候沒有體驗過多少的家庭溫暖。


    因此對家庭這種關係,看的特別淡。


    因為沒有,所有不奢望。


    後來,童家收養了她,給了她一個家。


    她那時候才漸漸的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她曾經想象過,如果她的下半生裏,遇到一個不喜歡她的公公婆婆,那她可能一輩子都要憋憋屈屈的,看人家的臉色過日子。


    她曾經幻想過那種場景。


    如果她真的愛那個男人,她會甘願承受這種憋屈的日子的。


    到時候她可能會表現的不在乎,可誰又能真的不在乎呢?


    當然,她知道,如果公婆不喜歡她,那麽愛情可能就是她下半輩子唯一的依靠了。


    如果愛情隨著時間一點一點變淡,那可能她以後的生活就會越來越糟。


    其實,在她和高烈倆人沒結婚之前,她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那時候,她在蔣荷麵前會釋放些自己的個性,可是在高博義的麵前,她總是小心翼翼。


    是的,那個時候,她就是在看臉色。


    她害怕高博義不喜歡她,不同意讓她跟高烈在一起。


    因此,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結婚之後。


    她突然發現,原來高烈的爸爸也挺好相處的。


    最起碼,在各個方麵都挺關照她,沒有給她臉色過。


    當然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他當初的反對,從來反對的就不是她這個人本身,而是反對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命運。


    想到此處,童遙突然跟高烈說,“二哥,如果咱們真的有孩子了,能不能先給爸媽打個電話啊?”


    他們早就盼望孩子了,如果她真的懷孕,第一時間給他們打個電話,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高烈聽見她的話,挑了一下眉頭,“隨你,隻要你不嫌麻煩。”


    他覺得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個容易被小恩小惠收買的人。


    還要第一時間告訴爸媽?


    哼哼,那說明她還不了解他們。


    告訴他們,以後她就別想有清靜日子過了。


    童遙不知道高烈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嫌麻煩。


    打個電話,能有多麻煩。


    不過她沒有問他,因為還沒來得及問,就已經到了醫院。


    京都的婦幼保健院是最好的婦產醫院。


    它坐落在鬧市,人流量眾多。


    高烈一早就打好了電話,了解到醫院的停車場都占滿了車,根本沒有車位可以停。


    於是,他隻好把車停在了醫院斜對麵的酒店車位上,兩個人走過去。


    停好車後,兩個人牽著手,從大街上走進醫院。


    今天的高烈穿的還是軍裝,但是童遙卻穿著便裝。


    一紅一綠的組合,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尤其是兩人的外貌又是如此的出眾。


    他們倆的服飾有點像在冬季裏結婚的新郎新娘,看著喜氣洋洋的。


    路上的行人,眼睛都快粘在他們身上了,好像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也同樣能給自己帶來幸福一樣。


    當然,目光投射在他們身上的不僅有來往的行人,還有在角落那隱蔽的照相機。


    高烈正在走著,像是感覺到了一樣,他猛然的轉過了頭。


    看向一輛黑車停在不遠處。


    可是那輛黑車裏麵空空蕩蕩的,並沒有發現什麽。


    “怎麽了?”童遙看著身旁的男人看向後方,隨即也看向了後方。


    除了路上行人的目光,她什麽也沒有看到。


    高烈看她也扭轉了頭,就攬著她的肩膀,“沒事,走吧。”


    之後,他就一直攬著她,帶著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來到婦產科,高烈沒有掛號,也沒有排隊。


    他直接帶著童遙走上了婦產三樓的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敲門聲剛落,門便被打開了。


    “烈子,你可來了,都等你半天了?”


    開門的是一位60多歲,看著特別熱心的一個阿姨。


    一聽她的語氣,站在高烈身旁的童遙就覺得這位阿姨應該跟高烈很熟。


    “陳姨,麻煩了,這是我媳婦。”高烈簡短的給陳姨介紹了一下童遙。


    陳姨看著高烈身邊的童遙,笑嘻嘻的沒有一點兒距離。


    “知道知道,婚禮上見過。我們家老劉那時候還誇這丫頭長得俊。那時候,就從遠處看了看。今天近看,發現真人更好看。”


    “陳姨好。”


    童遙跟她對上眼神,陪著笑容。


    “好好。”陳姨應著之後說,“走,咱先去做個尿檢。”


    寒暄幾句,姓陳的女婦科大夫便帶著高烈和童遙去做檢查。


    “二哥?”童遙拽了一下身邊的高烈,小聲的問,“你是什麽時候通知的陳姨啊?”


    她一直跟他在一塊兒,她咋不知道他啥時候找了人。


    “早上。”高烈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陳姨是婦幼保健院的婦產科主任,也是劉師長的太太。不記得了?你那時候還打扮的跟個火雞一樣和艾朝參加過市長的壽宴。”


    當說到艾朝時,他的聲音突然加重了一下。


    好像是故意的,又好像是無意的,反正瞬間就飄出來一股酸味兒。


    “我哪像火雞了,那叫淩亂美,你都不懂潮流。”童遙白了他一眼,然後又說,“再說,又不是我自願跟艾朝去的,是他把我綁去的。我就是因為跟在他一塊兒所有才故意打扮的像火雞的。”


    高烈聽完她的話,嘴角勾了一下,又問了一句,“故意氣他?那他抱你你咋不反抗?”


    童遙聽後不解,還有些激動,“他啥時候抱我了?”


    她都不知道,他就知道了?


    “把你擄上車的時候,還抱了很長時間。有種別不承認。”


    既然她不記得,那他就提醒一下。


    可是不知不覺的,他的語氣就酸了起來。


    有一種妒夫的感覺。


    童遙一看他的臉,也快速的在腦後裏搜索著他說的這個場景。


    突然,她的腦海裏立刻想起了那一幕。


    那時候她跪在座椅上,被艾朝捆住了手臂,正因為如此,她才沒辦法反抗的。


    “先說好,那不能賴我啊,我也是被強迫的。我一上車,就被他捆住了,想反抗也沒辦法。”


    “那你不聽李行的話,執意去追偷手機的騙子,這可以賴你了吧?”


    高烈又問。


    這一問,童遙有些無語。


    確實,他要這樣說,那她承認,被綁走確實是她活該。


    是她腦袋一熱,就沒有聽李行的話,直接去追了那人。


    “我知道我錯了。”


    童遙伸手抱著他的胳膊,在上麵蹭了蹭。


    不得不佩服,這都這麽長時間了,這人還能把以前她犯的錯拿出來再教訓她一遍。


    哎,真小氣。


    唉?…。不對。


    童遙突然就從高烈的胳膊上抬起頭,看著他的臉。


    認真的揣摩。


    那些事,他怎麽知道的。


    就算她追小偷的事,是李行告訴他的。


    那艾朝抱她的時候可是在他的私家車上,當時車上就艾朝和他的保鏢在,她沒說過,那是誰說的?


    艾朝?還是他的保鏢?


    這不是扯淡嗎?他們肯定不能說的呀?


    那高烈是怎麽知道他們在車上發生的事的?


    “二哥,你是怎麽知道艾朝抱我的事?”


    童遙眯著眼,看著高烈,好像在審訊他一樣。


    高烈一看,小丫頭這是反應過來了?


    不過,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讓她明白的。


    心想到此,高烈先聲奪人,“怎麽?做了對不起老子的事,怕老子知道?”


    “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真的,你不能懷疑我。”


    高烈一說,威力不小,童遙第一時間反駁了迴去。


    她這一輩子什麽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高烈覺得她的行為不檢點。


    她沒有做過,他不能冤枉她。


    當然,高烈的本意也不是這些,他隻是想轉移話題而已。


    於是,他繼續說,“沒有做過幹嗎怕老子知道?”


    “哈,我行的正,做的端。這輩子,除了被你睡過,手都沒讓人家拉過一下。我有什麽好怕的。”


    此時的童遙有些氣憤,心裏還有些不平。


    她有什麽好怕的,沒什麽是他不能知道的。


    隨便他,愛從哪裏知道從哪裏知道,反正她不怕。


    “那不就得了。走吧。”


    童遙因為頭腦一熱,完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她本來是想問一下高烈怎麽會知道艾朝的事,知道的那麽詳細。可是被他一繞,現在又覺得他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她又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而贏家高烈既沒有告訴她他從何得知她的消息,而且還順利的轉移了話題,還讓童遙心甘情願被監視,好像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不得不說,在他的麵前,不是童遙想聽話,而是童遙不得不聽話。


    因為無論是憑智商,還是憑計謀,她都能被人家在三分鍾之內ko了,不聽話不行。


    高烈帶著童遙跟著陳姨來到了一間病房中,接著拿出已經給他倆準備好的一個透明的量杯,“小丫頭,你先取點尿,咱先做個尿檢。要是懷孕時間太短,做b超對孩子不好,得等到三個月穩定了再做,這個尿檢的成功率都達到了百分之八九十,你們完可以放心。”


    童遙接過了量杯,“好,謝謝陳姨。”


    說完之後,便進入了病房自帶的廁所內。


    “你們小年輕的感情就是好啊,我看你倆玩鬧了一路,陳姨都羨慕的很。”


    童遙一進入廁所,病房裏的陳姨就和高烈開起了玩笑。


    沒錯,她走在前邊,隱隱約約聽見了小兩口的談話,雖然沒有聽見內容,但是聽見語氣,覺得這小兩口的感情還真是不錯。


    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一向冷冷冰冰在人前從沒有笑過的高烈,如今也變得活潑了,還真是挺難得的。


    “陳姨和劉叔的感情也很好。”


    在長輩麵前,高烈又恢複了沉穩的形象。


    語言能有多短就有多短,能少幾個字就少幾個字。


    總是與他冷酷的風格非常的匹配。


    “還行吧。烈子,以後有家庭了,工作上可就不能再這麽拚命了。”


    陳醫生看著高大英俊的高烈,用過來人的身份言傳身教。


    劉師長特別特別喜歡高烈,沒少在他們家的孩子麵前誇讚他。


    因此,陳醫生也是在屢次被傳教中知道了高烈的事。


    看著這麽好的小夥子,她就想多說幾句。


    “嗯,知道。”高烈點了點頭。


    對於陳姨的好意,他盤接受。


    “多好的小丫頭呀,笑嘻嘻的,一看就知道沒心眼。難怪你劉伯整天誇你,烈子的眼光就是好。”


    “陳姨誇獎。”


    其實,高烈有些納悶,很多人跟童遙短時間的接觸都能被她瞬間俘虜。


    她的親和力真的有那麽強嗎?高烈不知道。


    說實話,他也看不出來。


    畢竟跟她認識的時間太長了。


    不過,跟她短短見過幾麵就能接收到誇獎,小丫頭確實牛逼。


    童遙在廁所裏尿尿,此時她並不知道,外邊的倆人在談著自己。


    尿好之後,童遙端著透明的量杯出來了。


    看見陳醫生帶著手套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試管,不好意思的說,“陳姨,我也是醫生,讓我來吧,您就別沾手了,有點兒髒。”


    “髒什麽呀,咱的工作就是為人民服務嘛。”陳姨接過童遙手中的透明量杯,邊從量杯裏倒進試管,邊笑著問,“小丫頭還是醫生啊,真有出息。在哪個醫院上班?”


    “我是軍醫,在部隊呢。”童遙的眼神一直盯著陳姨的操作,迴答著她的問題。


    “那你更偉大。軍人伴侶,把一生都奉獻給了部隊,烈子你倆都是了不起的。”


    “過獎了陳姨。”


    陳醫生把量杯裏的尿裝到試管裏之後,便蓋上蓋子,跟高烈說,“烈子,你是在這等我呢,還是跟我一起去化驗室?”


    “一起去吧。”


    高烈急忙迴了一句。


    他不是不相信陳姨,而是想去親自看看。


    等到消息出的時候,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等待,永遠是最煎熬的事。


    此時,他發現自己,一刻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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