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小羽都有些悶悶不樂,經常時不時的發呆。


    我走到她後麵拍了拍她肩膀,“嘿,小羽你在想什麽呢?”


    小羽一臉苦澀的迴過頭來,“沒事,就是和你迴到將軍府後幾乎天天吃狗糧有點消化不良了,放空放空腦子。”


    我給她一個白眼,“肚子不消化和放空腦子有什麽關係?”


    想了想又說道,“小羽,你想裴時淵了是嗎?”


    小羽連忙撇著嘴否認,“哪有,他古板又暗黑我才不喜歡他呢!”


    我笑笑,假裝點頭認同。


    “噢,是嗎?不喜歡他你會把自己交給他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喜歡亂撩都是假把式耍耍嘴皮子而已。”


    “我,那是,那是因為裴時淵長在了我的心巴上,我為美色所惑。”小羽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拍拍小羽的背,“舌頭別打結,我又不笑話你。其實我見到裴時淵的第一眼也覺得他就該是你的男人。”


    小羽聽了我的話兩眼放光,“真的?”


    “嗯嗯~” 我不容置否的點點頭。


    “唉,其實吧。我的確喜歡裴時淵,也願意和他談一場美美的戀愛。要不是他非要逼我和他成親我還是很想待在他身邊的。就像你和季青風現在這樣……” 小羽說完心情變得低迷。


    “小棠,你說對於古人來說,真的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小棠,要是季青風也說與你成親,你會答應嗎?”


    我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迴答,“不會!”


    “小羽,其實有時候我很矛盾,我覺得我不應該接受季青風的這份感情。跨越時空的愛戀存在太多不可控的因素。”


    “先不說我們無法接受這個時代的愛情觀,更加不會接受和別人共侍一夫。退一萬步講,要是我們哪天突然穿迴去,對他們又何嚐不是一種傷害。”


    小羽心疼的抱住我,“小棠,我們別想那麽多好不好。我們都自私一迴做一個隻享受不負責任的渣女好嗎?”


    “小棠,你困在上一份感情中太久了……”


    ……


    少時,莫愁來報說都尉夫人胎兒夭折的案子有進展了,現在衙門正在審理。


    於是我和小羽出門去往衙門,雖然我們已經恢複了女裝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都戴了麵紗遮麵。


    審理的結果和我之前猜的相差不大,蕭天霸有一小妾甚得他喜愛,據說是他的青梅竹馬。所以平日在府裏很是目中無人。


    而都尉夫人其實是聯姻利益所娶的,蕭天霸雖然有給她那份體麵和敬重但是對她的感情卻沒有多深。


    加上都尉夫人成親十年一直無所出,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妾倒也沒把她當迴事。


    直到都尉夫人懷孕,蕭天霸因著她腹中的胎兒是嫡子,對她也上心了很多。


    這就導致他那青梅竹馬的小妾產生了危機感,同時也意識到正夫人位置的重要性。


    為了一箭雙雕特意選在了都尉夫人肚子比較大的孕後期動手,因為這個時候隻要一出問題最容易一屍兩命。


    都尉夫人身邊那個囂張的婢女和那個心虛的婢女都被那小妾收買了,在天福寺她們兩個互相打配合。


    一個負責攙扶著都尉夫人特意往端著香油的觀塵方向走,一個負責在觀塵靠近的時候推他一把讓香油灑出。


    蕭天霸當時之所以選擇屠光天福寺,不僅僅是為了給都尉夫人出氣,更是為了掩護他那青梅竹馬的愛妾。


    在我說出那些疑慮時,蕭天霸大概已經明了事情大概和他那愛妾有關,畢竟是自己愛的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什麽心性蕭天霸定是了解的。


    害人終害己,最後蕭天霸由於濫用職權意圖濫殺無辜僧人而被褫奪官職,鋃鐺入獄。


    那兩個下手的婢女也被杖斃,至於蕭天霸那愛妾下場也是淒涼。


    她平時沒少占著蕭天霸的寵愛不僅不把都尉夫人放眼裏對府裏其他小妾也是經常辱罵欺淩。


    蕭天霸下獄後,那些被她欺辱的人自是會變本加厲的還迴去。


    這就是古人三妻四妾思想觀念下衍生的苦果……


    可笑的是,圍觀案件的百姓卻是在討論都怪那愛妾太善妒,不能和其他妻妾和平相處才害的都尉大人下場淒慘。


    到頭來在百姓口中那個葬送了府裏眾妻妾一生的蕭天霸反而成了受害者……


    我和小羽相視一對,苦笑無言。


    同時無比清醒的意識到,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困於後宅。


    無論是季青風還是裴時淵,我們可以喜歡可以愛,但是絕對不能成為他們後宅中人。


    如果我們知道不日之後這趟衙門圍觀之行會導致將軍府不速之客的到來,我和小羽寧願那天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而我也不知道,不日之後為了應付那個不速之客我會撒下一個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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