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籽玉準備考研,但手頭沒有足夠的參考資料,於是跑到書店購買資料。書店書很多,王籽玉仔細看了一遍,沒有可以做參考的書,於是灰溜溜地迴到辦公室,對著僅有的幾本課本歎息。由於大學剛開始恢複招收研究生,因此書店沒有參考資料,王籽玉灰心,擔心考不上,於是重點攻讀英語。王籽玉正在屋裏背單詞,李紋銀和高文墨走進屋。


    高文墨大笑,說:“你已經白了少年頭,還在苦讀,學習無盡頭,何不舒舒服服過日子,像我等文化人一樣,終日逍遙。”


    高文墨目光狡黠,王籽玉無奈地笑笑,覺得高文墨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對自己的選擇又無可奈何。其實高文墨的話中隱含著另一層意思。李紋銀明白高文墨的意思,單刀直入:“你與郝美菊的關係如何?”


    王籽玉自感彼此融洽,正在一步步深入,說:“正在向前邁進。”


    高文墨說:“看來你的自我感覺良好,自古道大意失荊州,你不知道這句古語?”


    王籽玉說:“什麽意思?”


    高文墨不願把話藏在心裏,說:“我看見郝美菊跟一個穿黃軍衣的人一起去看電影,彼此有幾分親熱。”


    高文墨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王籽玉不相信高文墨的話,但高文墨是他的同學,不會騙他。王籽玉把目光投向李紋銀,李紋銀笑了笑,王籽玉明白李紋銀的意思,吃驚地看著他。


    李紋銀說:“你得認真對待此事,千萬不能馬虎。”


    王籽玉迴想與郝美菊的交往,沒有發現絲毫隔閡,隻覺得近日郝美菊不像過去熱烈,並沒有發現感情轉移的跡象,恨自己麻痹大意。王籽玉給兩人倒了兩杯水,以緩和自己的情緒。本來王籽玉想打聽李紋銀與馬月琴的關係,了解高文墨有沒有戀愛,結果心思全無。兩人走後,王籽玉陷入沉思,不明白郝美菊為什麽移情別戀。王籽玉懷疑兩人的話,但他們都是他的好友,不會欺騙他。難道他們有誤解?高文墨說少女的心猶如天上的雲,遊移不定。王籽玉立刻警惕起來,打算暗中觀察郝美菊。王籽玉得知穿黃軍衣的人是郝美菊的同事,正在熱烈追求郝美菊。黃昏,王籽玉來到禮堂門口等候郝美菊,因為夜裏有一場好電影。王籽玉手裏捏著兩張電影票,熱切期望郝美菊獨自前來。他在人群中搜索郝美菊的身影,希望她盡早出現在眼前。夜色降臨,依然不見郝美菊的身影,王籽玉心裏焦急。難道她與黃軍衣去約會了嗎?王籽玉焦躁不安。郝美菊和黃軍衣出現在人群中,王籽玉證實了高文墨的話,妒火中燒,想一拳將黃軍衣砸暈。郝美菊首先跨上台階,與王籽玉隻有一步之遙,但沒有發現王籽玉。


    王籽玉喊了一聲:“郝美菊!”


    郝美菊轉頭,看見王籽玉站在麵前,吃驚地看著王籽玉。黃軍衣站在郝美菊身邊,審視著王籽玉。郝美菊尷尬地看著王籽玉,說:“你也來看電影。”


    王籽玉說:“沒想到吧。我給你買了一張電影票。”


    王籽玉把一張電影票遞給郝美菊,郝美菊迴頭看了黃軍衣一眼,黃軍衣手裏捏著兩張電影票。郝美菊猶豫片刻,對黃軍衣說:“你先進去。”


    黃軍衣站著不動,瞪一眼王籽玉,兩眼冒火,眼睜睜地看著郝美菊與王籽玉走進劇場。王籽玉感覺與郝美菊之間出現裂痕,但依然跟郝美菊說說笑笑,郝美菊心裏頗不自在,怨恨黃軍衣破壞了自己的心情。迴到辦公室,王籽玉坐在書桌前沉思,感覺自己有可能敗在黃軍衣手下,因為黃軍衣近水樓台,尚且有一份好工作,人有幾分帥氣。王籽玉自感受到威脅,盡管郝美菊沒有顯現出厭惡之情。第二天,黃軍衣站在郝美菊麵前,鷹眼盯著郝美菊,說:“我給你買的電影票作廢了,知道嗎?”


    郝美菊生氣,說:“你別用一雙鷹眼盯著我,我有自由,我不是你眼中的一塊肉。”


    鷹說:“我會吃掉你!相信嗎?”


    郝美菊眼淚婆娑,不知為什麽會陷入如此境地,覺得有愧於王籽玉。鷹從眼淚中看出了郝美菊的軟弱,含笑離開郝美菊。王籽玉找到李紋銀,把自己的所見告訴他,李紋銀歎息一聲,勸王籽玉安心,自己去找郝美菊理論。縣委大院的一角,李紋銀站在郝美菊麵前,一言不發,緊緊地盯著郝美菊,郝美菊心裏發毛,說:“你用怪異的眼神看我,我有過錯嗎?”


    李紋銀說:“你心裏明白。彼此是同學,何必如此絕情?”


    郝美菊明白李紋銀在說什麽,低下了頭。片刻,郝美菊抬頭,迷茫地看著李紋銀,說:“你別管我的事。”


    李紋銀說:“我能不管嗎?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遲早會後悔。”


    郝美菊臉色憂鬱,李紋銀看出她的內心在翻滾。郝美菊掉頭走了,李紋銀去找王籽玉,把郝美菊的話和表情告訴王籽玉,王籽玉沉默良久。王籽玉再次在禮堂門口看見黃軍衣和郝美菊,心急如焚。黃軍衣脫去了舊軍裝,穿著一身筆挺的新衣服,瞅著王籽玉陳舊的迪卡中山裝冷笑。郝美菊裝作沒看見王籽玉,徑直向前走去。王籽玉想喊一聲郝美菊,但沒有出聲,心裏卻在不停地唿喚:郝美菊,難道你不願停下腳步,看一眼昔日的同學嗎?我那麽可憎嗎?郝美菊似乎聽到了王籽玉的唿喚,用堅定不移的步伐迴答他。王籽玉迴到辦公室,頹喪地坐在桌前,直至夜半。王籽玉鋪開一張紙,用憂鬱的筆調唿喚郝美菊,抒發內心的憂傷。李紋銀把王籽玉的唿喚交給郝美菊,郝美菊順手裝進口袋,看都不看一眼。


    王籽玉沒有收到郝美菊的迴音,陷入迷茫和彷徨中。他想撥開眼前的迷霧,勇敢地向前走去,尋找那縷陽光,然而彷徨纏繞著他,他在迷霧中掙紮。他走到窗前,月光輕輕地攏著窗前的樹,樹在月光的懷抱裏纏綿。他走下樓,在樹下徘徊,腳撩起地上的陳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聲聲叩擊著他的心。他擔心踏碎了陳葉,踏傷了月影,於是走出月影,迴到辦公室。桌上放著一本英語書,他想起幾天沒有念英語,想起考研夢,呆呆地坐了許久。


    王籽玉與高文墨在街頭相遇,一起逛書店。王籽玉想買幾本書,在書中尋找樂趣,擺脫郝美菊帶來的煩惱。王籽玉買了兩本中國古典戲劇集,花了幾塊錢。高文墨吃驚地看著王籽玉,感歎王籽玉舍得花錢買書,佩服他的學習興趣。迴到辦公室,王籽玉打開一瓶酒,與高文墨喝酒解悶。王籽玉陷入郝美菊的感情泥淖,高文墨建議王籽玉伺機報複黃軍衣,不能讓他撿便宜。王籽玉悲歎一聲,聲稱自己魅力不及他人,不願暗中傷人,不做小人之事。高文墨覺得王籽玉軟弱,有讀書人的清高。高文墨說人不仁,我不義,君子之道。王籽玉搖頭,說隨她去吧。


    縣裏舉行籃球比賽,王籽玉參賽,恰好遇到郝美菊陪著黃軍衣參賽。高文墨、李紋銀和白絲銅一起來看球賽。看見黃軍衣上場,高文墨跟王籽玉耳語一句。李紋銀問高文墨耳語什麽,白絲銅笑著說,一會兒讓你看一幕好戲。王籽玉鎮靜上場,李紋銀不知將上演什麽好戲。黃軍衣有意跟王籽玉作對,緊緊盯著王籽玉,欲置其於死地而後快,王籽玉不急不燥,沉著應戰。王籽玉在籃下接到一球,有意虛晃一下,黃軍衣縱身躍起封堵,不料身子失去控製,從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動彈不得。高文墨、白絲銅和李紋銀大笑,站在不遠處的郝美菊目瞪口呆。黃軍衣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緩緩退場。郝美菊急忙向黃軍衣走去。


    王籽玉去地區出差,想拜訪馬月琴,不料染上眼疾,跑去醫院看眼疾。高中同學王韻竹從走廊那頭急匆匆走來,王籽玉喊了一聲,王韻竹止步。兩人偶然相遇,彼此驚喜。高中畢業後王籽玉很少與王韻竹見麵,但知道她在此上班。下班後,王籽玉走進醫生辦公室,王韻竹連忙起身相迎。王籽玉端詳王韻竹,瓜子臉,麵膚白皙,兩眼閃亮,一身白大褂包裹著苗條身材,端莊大方。


    王韻竹的臉紅了,說:“我變樣了嗎?”


    王籽玉笑著說:“女大十八變,哪有不變之理,你更端莊雅致了。”


    王韻竹說:“白大褂美化了我,其實我還是我。”


    醫科大學畢業的王韻竹嫣然一笑,不知自己變醜了還是變俊了,很想知道王籽玉的真實想法,但羞於出口。王韻竹囑咐王籽玉保護眼睛,不可麻痹大意,王籽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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