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五年前來到這傾城樓,憑借絕美的樣貌和那琴弦樂器,奪得傾城樓頭魁,入主秋歸客,至今無人可及!


    “公子……請!”老婦有些驚訝,她想不通為何婉清會見這個麵弱書生,可想歸想她還是將弦秋請入。


    “公子這邊,”老婦指了指走廊,示意弦秋穿過走廊,繞至秋歸客。


    “不用了,我認得地方!”弦秋出言拒絕,語氣平淡卻有必然之意,老婦隻能作罷轉身離去,落得清閑。


    弦秋撐著傘走去這亭台樓閣花燈百盞的地方,那怕此刻秋雨連綿,閣樓房間內依舊是傳來鶯歌燕舞之聲,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秋歸客樓前,他望著裏麵這滿是醉客歌舞的喧鬧場麵,收起油紙傘繞著牆邊走著,他平靜的走入,跨過樓梯朝上走去,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樓內三層第四個隔間,便是住著婉清。


    “崢……!!崆……”


    一道道清脆的琴聲響起,聲音穿過這整個樓層,下一刻底下所有的樂器聲都被它掩蓋……


    “是……是!婉清姑娘的……”


    “百轉錦瑟!”


    “我聽到此琴聲,也是半年前的百花爭豔上……”


    “是啊,婉清姑娘憑借此琴彈奏一曲,燕歸,至今是餘音繞梁啊!”


    “如今,不知為何彈起,或者為一個人彈起?”


    “我要有此殊榮,雖死無憾啊……”


    “崢…崢…汀……崆”


    聲音如那緩緩吹起的秋風,吹落京城的銀杏葉,吹起無盡的相思,風卷黃葉,滿天秋思……


    “咯……吱!”


    “看,有人進去了……”


    “好像是一個少年,穿著普通!”


    “停了,聲音停了……”


    “誰能告訴我,他是誰!”


    “是誰,走入了婉清姑娘閨房,是誰,竟然推得開紅秀之門……”


    “啊,今日憾事,得見此景,毀了我的心,來,喝酒,讓我忘記他……”


    “忘記這個,百轉錦瑟,繞指連綿。”


    “接著奏樂,接著舞……”


    隨著琴聲的停下,傾城樓秋歸客的文人酒徒雖有點點遺憾卻也不肯放過眼下的風花雪月,酒杯依舊碰起,各種樂器輕彈而奏。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麻煩……”弦秋放下油紙傘,坐在中間的平桌前,抖了抖衣袖上沾染的雨水,緩緩道。


    “公子莫要在意,婉清得之公子來訪,隻是心生歡喜,並無惡意。”


    屏風後麵借著那淡淡的燭光站起一美妙女子。


    借著光看向屏風後,婀娜身形顯露無疑,鬢上簡單的裝飾著一個發簪,身上衣帶飄飄,她起身繞過屏風走出。


    這嬌翠欲滴的聲音怎能讓人心生責怪之意。


    “婉清,見過公子!”桌前淡黃色衣裙的女子緩緩纖腰躬身,一張秀麗清純嬌羞可人的臉蛋微微抬起,看著弦秋……


    “公子,婉清知錯了……”婉清眼中如春水泛起,再加上嬌翠欲滴的聲音。著實讓人心生憐愛。


    “我不怪你就是!”弦秋看著眼前女子委屈模樣平淡的說道,他也本就沒有責怪之意。


    “公子,三年一別,過得可好?”婉清坐下倒也不生疏,纖細的手指伸出撥掉弦秋發間半滴清雨。


    “你覺得呢?”


    弦秋眼神在手指拂過發間時閃過一絲警惕,他也並未躲閃。


    “想來不好,公子三年前來時不是這麽平靜,如今卻如那一潭死水一般,婉清不喜!”


    “公子所做的事,婉清不想多問,可婉清……”


    “婉清,真的不喜公子這般模樣,無悲無喜,我想著公子見婉清,應高興才對……”


    婉清眼裏含著淚水,她看著眼前的麵弱少年,有些不忍。


    五年前是他救下了自己,然後送進了傾城樓,那時的他還是一個手提酒壺哈哈大笑的快意江湖客。


    兩年後再來時,雖失了那快意恩仇的江湖氣,卻眼中有著貪慕愛意,如今此刻再見,盡是毫無波瀾,甚至對她閃過一絲警惕之意。


    “三年前,我交代你的事情怎麽樣了?”弦秋看著眼前女子,內心沒有半分不忍,也許有……卻也是不該有吧!


    “不說,就不……”


    “哼!”


    婉清眼角滑落淚水,未去擦拭,撅起那剛塗過紅妝的嘴唇賭氣道。


    “我,我給你還不行嗎?”


    婉清期待著弦秋,就算不哄自己,神色應該變換一下,可細細看去,依舊毫無波動,眼角的淚水再次掛起,到底是什麽,能讓當初快意江湖的少年郎變的如此波瀾不驚,她真的很疼……替他很疼,很疼……


    “三年來,我通過你給的暗線,在這傾城樓發展數十人,用來搜集信息……”


    婉清抬手打開桌下一個暗閣,從內取出一摞摞紙張。


    “呐……這是我搜集的所有信息!”婉清將紙張放置弦秋麵前。


    “你怎麽看?”弦秋問道。


    “慕容律柏於二十二年前加入兵部,本已他的赫赫戰功應能手握兵權列土封侯,成為太都一代權臣,也許他是有了牽絆吧,想過安穩太平的生活。”


    “可隨著十九年前血染京城的三皇子死亡事件,暮容律柏被廢,大司馬夫人被賜死!”


    “皇室念及舊情,未動慕容律柏大司馬之位,卻……”


    “軟禁暮容律柏之子,日夜監視不得習文,不得習武,直至了解暮容弦秋天生頑疾,不得久活,才放棄監禁!”弦秋平淡的說著,可語氣中散發的冷意讓人生寒。


    “這裏,是參與那次事件三年來調查出的名單,以及江湖勢力……”


    “婉清已經盡力了!”婉清低著頭,不想去看弦秋那平淡的樣子。


    “如若此事牽扯到婉清姑娘,弦秋在此,求姑娘寬恕!”弦秋收起紙張躬身至歉。


    “弦秋,你……”


    “你混蛋!”


    婉清起身,嬌斥著眼前的麵弱書生,心裏莫名的疼痛,就像被針一次又一次的紮著,一次又一次,從弦秋的平淡模樣,再到他的躬身至歉……


    咯……吱!


    弦秋拿起油紙傘,推開窗戶,秋雨越發下的急促起來,他並未迴頭去看婉清淚人模樣,腳尖輕點,順帶著撐起油紙傘,飛身起躍在京城的房屋閣樓之上,應是速度過快,傘間滴落的雨水,打濕了眼眶。


    “弦秋,你想拋棄我,做你的夢吧……”


    “三年來,我知道的要比紙上寫的多的多!”


    “我還就賴上你了,你給我等著!”


    “哼!”


    婉清看著弦秋消失的身影,關閉窗戶,坐在了平桌旁,雙手撐起那吹彈可破的秀麗臉龐,眼裏掛著淚水卻也藏著愛意。


    ………未完待續!!


    且心安,上天會眷顧漂亮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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