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好圓……


    送完清寥我沒有朝著典當鋪走去,我走到了那個橋上,看著欄杆下來來迴迴繞著橋走了幾趟,那雙紅色的繡鞋不見了……


    “走了嗎……不在了?”莫名的我內心有種失落感,也許是那殘缺的記憶在作祟吧。


    “小書生……”


    “你……在那??”一道輕輕的聲音出現在了背後,這聲音是那麽的讓我熟悉,我轉過身看去,什麽也沒有,那道聲音也不見了,我輕聲問著,希望得到她的迴答……


    叮……鐺鐺……


    我搖了搖鈴鐺,我的能力是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了,但我能感覺到那道聲音是真實存在的,我搖了搖鈴鐺,希望它能告訴我答案,可我失望了,還時什麽也沒有出現。


    “告訴我……你在哪?”


    “在哪兒?”


    “在哪?”


    我控製不了我內心深處的感覺,對著剛才看到繡鞋欄杆的地方緩緩蹲下,看著下麵河流,嘴裏問著,眼裏掛著淚水,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小書生,你別哭……芊素會不開心的……你知道嗎?”


    “芊素??……芊素……你在哪兒??”我聽到了她的聲音,我真的聽到了,她在叫我……


    “你在哪兒??”


    “你為什麽躲著我……為什麽?”我眼角不知何時滴下了淚水,我在橋上奔跑著並唿喊著她的名字,我想到了……我真的想到了……你為什麽沒有看……


    “芊素……你出來……”


    “你出來啊……嗚嗚嗚……為什麽……”


    “為什麽……”


    “你就那麽不相信我嗎……我就不值得你相信嗎……嗚嗚嗚……”


    “芊素,你出來就見一次……”


    “小書生……我也想見你,可我沒有能力……”那道聲音再次出現在了我背後,這次我聽的很清楚,我確定她在的。


    “好……好……想見就可以,我去找老頭!”我起身不顧一切的朝著典當鋪跑去,熟悉的記憶告訴我,能讓我見到她的隻有老頭。


    咯吱!


    我推開典當鋪的門朝著裏麵衝去,櫃台上擺著五個花盆,老頭坐在櫃台後的椅子上,手裏捧著一本破舊的古書……


    “它……怎麽……在你這裏?”那雙紅色的繡鞋擺在櫃台靠牆的位置,顏色太顯眼我一眼就看到了它。


    “交易嘛……時間到了,它來拿迴想要的……”


    “燈下的那個東西嗎?”我疑惑的問道。


    “不,不,不,我的交易怎會那麽簡單無趣!”老頭合上了書,搖著頭對我說道。


    “她……她到底給你典當了什麽?”我有些害怕,能讓他覺得不簡單不無趣的東西,一定是極大的代價需要付出,芊素到底怎樣了……


    “哈哈,小賊……知道為什麽就你十世輪迴了,而折柳沒有嗎?”


    “這個事情我現在不想知道,我想知道芊素到底典當了什麽?”


    “七百多年了,真是彈指一揮間啊……”老頭迷起眼睛迴想著一切。


    …………七百多年前


    “老先生……”


    那天一個素衣女子走入了典當鋪,簡單的裝束下她的麵色有些蒼白。


    “姑娘有何需求呢?”老頭依舊是那個老頭待在櫃台處從未變過。


    “他真的走了嗎?”女子莫明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的答案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想知道嗎?”典當鋪的規矩凡是能到這裏的都會知道。


    “想!”芊素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他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真的走了……”芊素嘴裏念叨著,身體有些站不穩,她顫顫巍巍的轉身朝著外麵走去,素衣下是那雙紅色的繡鞋……


    那天晚上一個素衣女子落河而死,河畔隻有那雙紅色的繡鞋。


    …………七天後!


    “老先生……”


    這天一個素衣女子走入店內,不過此時卻是一道飄著的魂魄。


    “姑娘來了?”


    “我想看那一封信……”


    “我想……我想見他,真的想見他!”芊素提出她的需求,她看到了,看到了在她墓前家人燒了一份信,上麵的字跡正是他留下的。


    “他的那份執念就那麽重要嗎?”老頭從她走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一切。


    “重要!”芊素的魂魄能走入這裏,支撐著的不就是那可怕的執念嗎?


    “代價很大,時間會很久,你也知道那封信已經被燒了……”


    “可以……我願意等!”


    那天一道魂魄被生生的撕裂開來,一道放在了花盆裏,一份留在了人間遊蕩,一份則使那盞燈亮起。


    那可憐的女子受著撕裂魂魄的痛苦,不知道進京趕考的小書生會不會心疼啊……


    …………


    “你怎麽能告訴他我走了呢?”我的心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像是被針紮了一次又一次……


    “可你就是走了啊,你背起書箱踏上那條路的時候就走了,你沒有告訴她,一封信能頂什麽用,怕她落淚未交到手裏,你沒走嗎?”


    “可我會迴來的……我不是迴來了嗎?”


    “終是時間錯過,來不及了!”


    “我……我對她不起……她一定很疼吧……”


    “撕魂之痛……人家樂意你替她疼什麽?”


    我接受了那第七世的記憶,一個家道中落的小書生,一個家道殷實的大家閨秀……


    “那現在呢,她的魂魄在哪裏?”


    “你看它……快要長起來了!”老頭指了指櫃台上花盆,裏麵長著一棵怪異的小樹苗,黑色的根莖處分叉出七個樹枝,樹枝上各有一片紫色的樹葉。


    “反魂樹!”我早就知道它擺在這裏,也知道它是那反魂樹,可沒想到底下會有芊素的一縷魂魄。


    反魂樹。


    上古聚窟洲,在西海中。……洲上有大山,山多大樹,名為反魂樹。扣其樹亦能自作聲,聲如群牛吼,聞之者皆心震神駭。伐其木根心於玉釜中煮取汁,煎如黑餳狀,令可丸之,名曰驚精香。……死者在地,聞香氣乃卻活,不複亡也。


    “她真的能活過來嗎?”我期待著老人的迴答。


    “怎麽可能,它隻是反魂樹的一截斷枝,那會起到複活的作用,至於效果我也不清楚……”


    “三縷魂魄湊齊,我會讓她看到那封信的,我也會讓她見你的……”


    ………未完待續!


    諸天炁蕩蕩,吾道日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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