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哥……”半封閉的洞內那三層木樓之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對著知北大喊道,清脆的聲音迴蕩在周圍,隻見她喊完後迅速翻過圍欄,朝著水潭跳入。


    “鵲兒,來嘍!”


    遠遠的知北腳尖點水一襲長衫飄起,水上一道殘影連點數下,在小姑娘快要落水時將她抱住,知北再次轉身時腳下帶上一片水花。


    啪!


    知北飛身而起落在一艘船艙之上,兩臂緩緩將小姑娘舉過頭頂。


    “嘿嘿嘿嘿……”


    額頭有些雀斑的小女孩,亂糟糟的頭發穿著有些泛黃的衣衫,兩隻大眼睛迷起感受著上空撒下來的陽光,嘴裏不停的笑著。


    “嗯,哼!”


    在二樓一間木樓欄杆處一個邋遢的小男孩估計和小女孩一般大,他漲紅了雙臉盯著知北拖起的小女孩,有些不情願可看著鵲兒高興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麽。


    “知北哥,你說過下次來要帶我禦劍飛行的。”


    “你可是那天下第一的劍客嘞。”


    “哈哈,我有說過嗎?”知北明知故問道。


    “你說過的,一定說過,我給阿嵐都說了的,他會笑我的。”


    鵲兒有些著急她偷偷的望了望那個邋遢小男孩,她一定要讓阿嵐看到自己乘劍而起,讓他也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


    “好,鵲兒說有,那便有的!”


    嗡!嗡……


    知北腰間懸掛著的流鋒,開始顫栗……


    嗆!


    流鋒猛然出鞘,知北雙臂還拖著小姑娘鵲兒,流鋒繞著知北周圍開始轉動,一道道輕盈的劍氣散發,劃動附近空氣古樸劍身旁出現一道道白色氣流。


    “禦劍式!”


    折柳睜大了雙眼看著這天下頂尖的劍術,天下間會禦劍的不足十家,無不是世家豪閥名門大派。


    禦劍強者千裏之外可取人首級,如今見到了,竟然是為了逗弄一個小姑娘,真是……絕了!


    “來,拉著我的手!”


    流鋒停在水麵三尺處,知北緩緩跳上將鵲兒放知劍尖處,拉起鵲兒的小手一股靈力透體而出,包裹住了鵲兒矮小的身體。


    “走著。”


    劍起便朝著上空飛去,飛至那巨大的洞口處,陽光照入這裏。


    隻見那長衫青年腳踩長劍,長衫被清風吹起,長發也隨著腳下劍氣飄飛。


    這一刻,他看著底下的小女孩眼裏說不清的寵溺,或許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冬天……


    在他身受重傷倒入雪地的那一刻,有一邋遢小孩,用她那破舊的衣衫蓋住了滿身是血的身體。


    凍的瑟瑟發抖的女孩不停的哭喊著,小手不停的搓著他冰冷臉頰,那一刻滿是殺戮欲望且對任何人都充滿戒備的他,有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弱感。


    “起,落!”


    “哈哈哈……”


    知北帶著鵲兒踩著長劍,飛入那洞口上方,再緩緩落下,長劍劃過輕盈的水麵,略過木樓上空,穿過折入的陽光,鵲兒滿臉笑意,呆呆的看著知北那雙好似能夠裝下星辰大海的雙眸。


    “鵲兒,看,阿嵐不樂意了喲……”


    知北腳踩長劍,緩緩停在了那小男孩身旁,他依舊漲紅著雙臉,沒有給知北打招唿,而是看著鵲兒呆呆的傻笑著。


    “阿嵐,你也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對吧!”


    “嗯嗯!”


    阿嵐從身後拿出一柄短小木劍,看樣子應該是自己削的,他堅定的眼睛望了望知北,再看了看鵲兒,他一定會是那天下第一的劍客。


    “去看看,你娘親把飯做好了沒。”


    “好!”


    知北拉著鵲兒用靈力將她拖起,放至阿嵐旁邊,這才緩緩抬腳扳住圍欄翻身而入,流鋒也不再那般輕盈,長劍緩緩抬起一下,在快要支撐不住之時知北抓住了劍柄。


    嗆!


    “唿!”


    長劍入鞘,知北吐出一口濁氣,臉上神色有些暗淡。


    是啊,境界跌落無法長時間凝聚神念,積攢了兩年多的神念消耗一空。


    這天底下最頂尖的劍術,本是用來殺人的,此時卻是為了逗弄一個美麗孩子。


    “吃飯……”


    胖子和竹竿還震驚在知北的神仙手段之中,折柳雖裝作一臉的不屑,心裏卻是想著一定要學會那禦劍式,也要試一試。


    “好嘞!”


    嘭!


    折柳挽起秋子,腳尖一踏雙腳灌足靈力,兩人飛身而起。


    啪!


    迎著那洞口陽光落入水麵,折柳腳尖點水再次起身,折柳身穿灰色道袍背著那柄三尺青鋒,俊俏的臉頰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清風吹落秋子臉頰的布條,小麥色的臉頰標誌的樣貌,黝黑長發隨著清風飄起,秋子感受到折柳攬入腰間的手臂,臉頰有些泛紅。


    “哇,道長也是個高手啊。”


    “知北的朋友,一定也是和他一樣的高手,果然沒有騙我們。”


    “天下第一的劍客!”


    “天下第一的劍客!”


    胖子和竹竿此刻對知北兩年前吹過的牛深信不移,絕對是那天下第一的劍客。


    咯吱!


    “快,鵲兒,阿嵐,小知北,快帶著你的朋友進來,吃飯。”


    二樓一處房門打開,走出一樸實的中年婦女,她招唿著眾人,屋內桌子上擺著做好的飯菜。


    “鵲兒,快,別看了。”


    “阿嵐,咋還那麽不好意思,快坐啊!”


    “小知北,趕緊的別光顧著自己啊,招唿你的朋友坐啊。”


    “別客氣,坐,坐,坐,嗯……”知北扒拉著手裏的飯招唿兩人趕緊坐下。


    “就跟自己家一樣啊!”知北扒拉了兩口還是說了那句最想說的話,說完繼續吃飯。


    “知北,這次待多久啊?”


    中年婦人看著知北,想起他當時那淒慘的樣子,自己給知北敷藥時那滿身的傷痕至今曆曆在目。


    她不想讓這可憐聽話的孩子再去麵對那兇殘的江湖,可她也明白……


    “張姨,這個,我看情況吧。”知北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實在不想看到張姨,鵲兒他們失落的眼神。


    ………未完待續!


    莫說世間留不住,清風而起瞧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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