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冷哼一聲說道:“蘇姝兒,別演戲了,你心裏又在算計什麽?”

    蘇姝兒不理牧洋,就知道哭,牧洋第一次發現,蘇姝兒這麽喜歡哭,刹都刹不住。

    “蘇總,我就納悶了。我落在你手裏,有妻不能見,有家不能迴,應該哭的那個人是我才對吧。怎麽你自己反而哭了?”

    “你懷疑我?而且還不想要我。你說你憑什麽不要我?”蘇姝兒帶著哭腔說道。

    “蘇總,你這麽說就沒有意思了。我承認,我當時為了騙你上來,說過一些不適當的話,可是我的本意是為了救你。再說,你長得這麽美,又這麽聰明能幹,你是不會看上我的。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有家室的普通人。蘇總,你再這麽演下去就有點過了。”

    “你說什麽?你說我在演戲?”蘇姝兒突然停止哭泣,冷峻的目光盯著牧洋,她的樣子有些嚇人,眼眶中還有淚痕,可是眼神卻無比犀利。

    “你這麽看我幹嘛?我說的不對嗎?”牧洋也不甘示弱,他個性如此,如果她好話好說,他也會輕言細語,如果她妄想恐嚇他,他才不會就此屈服。

    蘇姝兒看了一會,目光又慢慢柔和,她的情緒起伏非常大,一會兒雷霆震怒,一會兒又安靜嫻熟,讓人捉摸不透。

    她的性格比許菲苒更加怪異讓人難以捉摸。

    許菲苒曾經說過,蘇姝兒內心的活動連她也無法把握,看來此言非虛啊。

    蘇姝兒確實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女人,接觸越深,越難看懂。

    蘇姝兒看著看著,突然隱去眼角的淚痕,換上一副如春花般燦爛而又詭秘的笑臉,她的嘴唇微啟,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她上下排牙齒緊閉在一起,在朦朧的月色和昏暗的路燈下,隱隱讓人生畏。

    牧洋心裏發虛,不明白蘇姝兒怎麽突然換了一副模樣,現在的她,與任何一次牧洋見到的時候都不一樣。

    用什麽話形容她好呢?

    似喜非喜,似愁非愁。返璞歸真吧。對,就是返璞歸真,給牧洋的感覺這應該就是最真實的蘇姝兒。

    蘇姝兒原本就該如此。

    蘇姝兒左瞧右瞧,仿佛第一次認識牧洋一般,她耷拉的腦袋,一會兒動瞧,一會兒靜思,眼神也是撲朔迷離,走火入魔似的。

    “你怎麽了?”牧洋拍了一下蘇姝兒的肩膀,詫異地問道,她真的太不正常了。

    “哼哼,蘇懷仁,你竟然敢看不起我?”蘇姝兒目光再一次深邃起來,裏麵黑漆漆的一片,婉如一片迷宮,又似一個禁閉島,牧洋在蘇姝兒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可怕的東西。

    禁忌。

    每一個人都有他的禁忌,有些人把他們的父母親人視為禁忌,不容別人輕蔑,有些人把信仰作為禁忌,不容別人踐踏,而有些人把自尊作為禁忌,不容別人懷疑。

    這種人不少,可以說滿大街都是,隻是程度或輕或重而已。每一人都有自尊心,但是如果小時候受到什麽委屈或者非人的嘲笑甚至蔑視,這種人自尊心會格外強烈。

    他們會比一般人脆弱敏感,隻要你輕輕揭開一點他們的傷疤,他們就可能會仇恨你一輩子。

    這是一種意識上的病,因為某種記憶在心裏或者腦海裏過於深刻,這些不好的記憶如影隨形,突然之間迸發出來。

    正如此刻的蘇姝兒,她迷離的眼神,猙獰的麵孔,額頭上微微脹起的青筋,無比顯示她內心的不平靜。

    這種不平靜不是人為的,而是潛意識的行為,換句話說,蘇姝兒自己也可能無法控製。

    牧洋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或者哪一些舉動讓她突然如此,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麽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

    蘇姝兒慢慢的逼近牧洋,她眼露兇光,齜牙咧嘴,似乎已經到了一個狂躁的邊緣。

    “你敢瞧不起我!”蘇姝兒突然踮起雙腳,兩隻手使勁掐著牧洋脖子,牧洋剛才沒有注意到她突然暴起,不然不會讓她這麽容易得手。

    蘇姝兒手上的勁力不小,可能因為她在潛意識下,潛能爆發,不然一個女人不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不過這根本威脅不到牧洋,再怎麽說,蘇姝兒也隻是一個千金大小姐,潛能再大,在蠻力的運用上也存在天生的劣勢。

    牧洋雙手握著蘇姝兒手腕,稍微用力,蘇姝兒手上吃疼就使不上勁,慢慢鬆開。

    蘇姝兒似乎不想這麽罷休,她雙手掐不到牧洋脖子,就改用腿踢牧洋,她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雙手雙腿上,這一腳下去還真挺疼的。

    牧洋大腿上挨了蘇姝兒兩腳,疼著他倒吸一口涼氣。牧洋莫名其妙遭到蘇姝兒暴打,心裏也有點惱火,握著蘇姝兒手腕的雙手順著手臂往上移動,一用力把蘇姝兒扯在懷裏抱起來。

    蘇姝兒身子離地,雙足還想亂蹬,牧洋分開雙腿把蘇姝兒的雙足夾住,讓她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蘇姝兒眼神空洞,眼睛赤紅,臉色蒼白的叫道。

    “蘇總。你醒醒。你快醒醒。”牧洋試圖喚醒蘇姝兒,再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不。我要殺了你。蘇懷仁,你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蘇姝兒一邊掙紮,一邊想用嘴咬牧洋脖子。

    脖子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這要是被蘇姝兒咬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牧洋側過身子不讓蘇姝兒咬中,她現在真的走火入魔了,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見人就打就咬。

    “蘇總……不。姝兒,姝兒,你醒醒。你醒醒。我不是蘇懷仁,我是牧洋。牧洋啊。”

    牧洋把懷裏的蘇姝兒推開一點,離這麽近,這是想作死的節奏。

    蘇姝兒幾次下口都沒有咬中牧洋,他們兩個現在身子隔開有個二十幾公分,她沒有那麽容易得手,不對,是得口。

    蘇姝兒豪不放棄,身子死命往前衝,非要咬中牧洋脖子不可。

    “你這是幹嘛呀你。”牧洋把蘇姝兒的身子轉過來,這樣她的口就不會正麵對著他的臉了。

    蘇姝兒不依不饒,背對牧洋的她還想咬牧洋抱著她的胳膊,不過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蘇姝兒掙紮了一會,力氣越來越小,突然安靜下來,她竟然在牧洋懷裏就這麽睡著了。

    這個女人,真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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