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你不要再挽留我。你知道不知道,你隻要再說一句挽留的話,我就要崩潰的。我隻是假裝堅強,我隻是不想你們看到我的懦弱。我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我也是一個要麵子的女人。我來黃花鎮,隻是因為我一直有一個夢想,想看看你從小生活的地方。現在我的心願了了,已經無憾了,你還挽留我幹嘛?”

    “你真的去意已決?”

    “對!”

    “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沒有!”

    “如果我不讓你走,你是不是就不開心不快樂?”

    “是!”

    牧洋和林曦涵對視許久,一個女人堅韌不屈的性格和倔強的脾氣浮現在他的麵前,他知道,這一次的溝通徹底宣告失敗。

    “你願意放手嗎?”涵涵盯著牧洋的眼睛問。

    “如果禁錮你不能讓你快樂,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這麽說你同意了?”

    “涵涵,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真的要走嗎?”

    “嗯。”

    牧洋沒有再說什麽,他隻是失落地轉身往迴走,林曦涵一直站在那裏,直到牧洋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林曦涵淚水一滴一滴地灑在地上,她輕聲地對自己說:“洋,請原諒我。”

    牧洋迴到院子裏,許菲苒正在門口逗一條小獵犬。

    “迴來了?”

    “嗯。”

    “涵涵呢?”

    “後麵。”

    許菲苒看了一眼身後,根本沒有林曦涵的影子,當然在家裏附近,她也不擔心林曦涵會有什麽危險。

    許菲苒笑嘻嘻地說:“溝通失敗了吧?”

    “影兒,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嘻嘻。牧羊犬,你真傻!”

    “什麽?”

    “難道不是嘛。”

    許菲苒臉上一直樂嗬嗬的,一點憂愁的情緒也沒有,如果不是牧洋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一般人非要誤會她在幸災樂禍。

    “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個結果?”

    “當然呀。”

    “那你剛才幹嘛走,想看我笑話?”

    “嘻嘻。牧羊犬,你現在不淡定哦,如果你心裏平靜,你不會說這樣的話。”

    牧洋稍微平複一下情緒,他就想明白了許菲苒的話。

    “菲兒,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讓我和她談,不是要說服她,隻是想給她一個台階下對不對?”

    “嗯。涵涵是一個好麵子的女人,她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留在黃花鎮的,她有心結,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打開的,所以我今天和她說了一番話,讓她死心難過。心不先死難成活。”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許菲苒點點頭,她娓娓道來:“涵涵現在處於迷茫期,她不知前方的路該怎麽走,這個時候的她的確需要一個地方釋放自己心裏的壓力和包袱。她心裏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是她唯一的念想,我現在把你從她心裏強行拔除,就是希望她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她到底需要什麽,又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她不能一直活在欺騙和自我催眠之中。”

    “一個人固執於一個想法或者執迷於一個東西,就會忽視自我,忘記理想,沉湎過去,從而陷入無窮無盡痛苦的漩渦之中。不死不生,沒有涅槃的痛苦,是體會不到重生的快樂的。牧羊犬,我不是殘忍,隻是想讓涵涵活得自我一點,她太迷戀你的世界。”

    “影兒,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看不透你真正的目的。”

    許菲苒望著天空說:“今晚的月色和星星真美。牧羊犬,你希望涵涵滿懷心事,假裝快樂地和我們生活在一起還是徹底放下包袱,輕鬆自然地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一個心裏長滿野草的人又怎麽容得下其它呢?”

    牧洋驚喜地問:“影兒,你的意思是說涵涵還會迴來?”

    “當然啊。等她清空心中的雜草,就會迴來了。”

    牧洋有點不放心地問:“你怎麽可以肯定?”

    “我錯過嗎?”

    “這倒沒有。”

    “那不就結了。牧羊犬,我給你打包票,快則一個月內,慢則半年,涵涵一定會迴到你身邊。不光如此,她還要做你的林總呢。”

    “這太好了。”

    許菲苒突然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似乎還有點冰冷。

    “影兒,你怎麽了?”

    “你那麽開心幹嘛?”

    “啊?”

    “牧羊犬,你和我說心裏話,你昨晚是不是想說不想和我過了?”

    “影兒,你怎麽會這麽想?”

    “因為我害怕。”

    牧洋把許菲苒摟在懷裏說:“你怎麽可以這麽想?”

    “因為你牧羊犬對我比對其她任何一個女人都壞!你就是一個壞蛋!”

    “我不會。我就是不要我自己,我也不可能不要你呀。”

    許菲苒不相信地問:“那你怎麽敢許下涵涵那個條件?”

    牧洋的臉一下就紅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來。

    “你說呀,啞巴了?”

    牧洋拉著許菲苒的小手說:“你小聲一點,小心驚動老牧。”

    “你現在知道怕了。你做都敢做還怕我說?”

    “影兒,其實不是你想得那樣。”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忽悠涵涵的,這樣我會更瞧不起你。”

    “我不是忽悠她,我答應她一個孩子是真的。”

    “你!那你還敢說我誤會你!”

    牧洋把許菲苒拉到一個角落裏,他低聲地說:“影兒,這個咱們以後再說行嗎?”

    “你說呢?”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行,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想把你肚子裏的孩子送給她。我答應她給她一個孩子,我的孩子,你肚子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嗎?我讓孩子認她做媽媽,不也就是她的孩子麽?”

    “啊,你是這個意思?”

    許菲苒第一次這麽驚訝地瞧著牧洋看,從前的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一直雲淡風輕的,可是這一次,她一臉意外。

    女人一旦沉迷於愛情中,再聰明的女人也要迷失自己。

    “嗯。”

    “你不是想離開我然後和涵涵結婚?”

    “不是。”

    許菲苒開始一臉笑容,突然又是一臉冰霜,她憤怒地說:“牧羊犬,你個混蛋!你不舍得我,怎麽可以舍得寶寶。你知道不知道,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你怎麽可以把他送給別人?”

    “我不是要把他送人,隻是讓他認涵涵做媽媽。我我……當時那種情況,我隻有這個辦法了。你不是也同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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