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牧洋的顧慮。

    “你是擔心沒有衣服換?”

    “嗯。”

    “沒事的。我現在去商業街給你買幾件,你洗好的時候,衣服也就買好了。”

    牧洋說:“那多麻煩。這裏離商業街這麽遠,你一時半會也買不來。再說,你才剛剛受寒,不要再跑出去了。”

    “有什麽麻煩的。要不這樣,我用吹風機把你的衣服褲子吹幹,這樣不就不麻煩了嗎?”

    穿著濕衣服在身上確實挺難受的,況且容易生病,牧洋體質再好,也隻是血肉之軀,受寒了一樣要生病,他又不是張無忌,還有九陽神功護體。

    “行。”

    “你等會把衣服放在衛生間門口,我給你吹幹。你放心,我等會和雪兒去臥室,我不會偷看的。”

    “嗬嗬。”

    易葉子果然和雪兒去了臥室,牧洋進去衛生間,脫下濕衣服和褲子,打開一點門縫,放在門口然後再次關上。

    易葉子過了一會兒才出來,看到衛生間門口的衣服褲子,拿到一邊,插上吹風機開始吹幹。

    大頭一口氣跑了上來,他在外麵敲門,雪兒打開門問他:“你剛才匆匆忙忙地幹嘛去了?”

    “幫洋子買點東西。”

    “什麽東西?”

    “這怎麽能告訴你。”大頭換好鞋子,走到衛生間門口,大大咧咧地說:“洋子哥,你要的小內內買到了,要不要現在給你送進來。”

    這個房子就這麽大,大頭這麽大聲,葉子老師和雪兒哪能聽不到,她們都紅著臉,這個大頭,一定是故意的。

    牧洋在裏麵喊道:“大頭,你丫活膩歪了吧。大唿小叫地幹嘛,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大頭在外麵笑嘻嘻地說:“你丫還敢這麽和我說話,洋子哥,你信不信我讓你光著屁屁出來。”

    牧洋一個勁地在衛生間裏麵感歎交友不慎,真的是交友不慎。

    牧洋在衛生間一待就是一個多小時,不是他洗澡這麽慢,而是他壓根沒有衣服換。

    吹風機吹幹衣服和褲子不是那麽容易的,葉子老師弄了一個多小時才搞定。

    等牧洋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之後的事情。

    牧洋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大頭算賬,這個損人,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螞蟥有幾隻眼。

    他們四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茶,因為再過一會兒,牧洋就要走了。

    他和慕容冰約好,下班的時候去電視台門口接她,晚上他請她吃飯。

    雪兒起身去準備東西,她有一些禮物要他帶給虎子。

    大頭那個鳥人喝了點茶水就上洗手間去了。

    現在客廳裏麵就隻剩下牧洋和易葉子。

    葉子老師說:“洋。你今天又救了我一命。我……我都欠你兩條命了。”

    “胡說。什麽欠不欠的。命是你自己的,哪有欠別人命的道理。你呀,不要胡思亂想,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就好。”

    易葉子眼神有點憂傷,似乎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你怎麽了?”

    “洋,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怎麽會這麽說呢?”

    易葉子說:“今天下午落水的時候,你下來救我,我還死死拽緊你不放,差點把你淹死了。這不是自私是什麽?”

    “你說的就是這個呀。”牧洋笑了笑又說:“葉子,你知道你的手碰到火之前為什麽會縮迴來嗎?”

    “條件反射唄。這是一種自然反應。”

    “是呀。你落水之後死死拽緊別人也是一種自然反應,這不是自私,而是一種求生的欲望,每一個人都會這樣的。你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其它的。”

    “嗯。我當時腦子一片混亂,四周都是水,身子沒有一個受力點,我就隻知道亂抓亂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所以呀你心裏根本不要有任何負擔,因為這和自私無關,隻是一種本能而已。葉子,離開之前,我想和你說幾句心裏話。”

    “你說吧,我聽著。”

    “許菲苒懷孕了你知道吧?”

    “嗯。我聽雪兒說了,都快到預產期了。恭喜你呀,都要做爸爸啦。”

    牧洋說:“是呀。我都要做爸爸了,我真的非常開心,也非常幸福。我和許菲苒在一起真的非常不容易,我能娶到她,我此生已經無憾。”

    易葉子勉強地笑笑說:“嗬嗬,你幸福就好。”

    “葉子,我幸福了,你呢?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幸福在哪裏?”

    葉子沉默好久沒有說話。

    牧洋看著她說:“葉子,忘了我吧。如果因為我曾經救過你,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你是一個這麽好的女人,理應得到更多,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這不值得。”

    “值得。怎麽可能不值得呢?”

    易葉子突然倔強地看著牧洋說。

    “葉子,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有孩子了,也快和許菲苒結婚。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也給不了你任何想要的東西。如果你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注定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鏡中花,水中月,再美好也隻是虛幻的。”

    “我願意。”易葉子說完就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你如果喜歡她你就和她結婚好了,我不怪你,誰叫我既沒有她漂亮,又沒有她能幹,我認命,我認命還不行嗎?我不強求你喜歡我,我也不要求你給我什麽承諾,我隻想默默喜歡你,這樣也不可以嗎?難道我就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滿足我。”

    “洋,我不會妨礙你的。你喜歡她,你覺得幸福,你想和她在一起,你們就在一起好了。我又不會說半個不字。如果你們覺得我礙眼,我就一輩子待在h市好了,你們在遙遠的n市,眼不見為淨,這樣總可以吧?我隻希望,你給我一點愛你的權利,就一點點,可以嗎?”

    “葉子,你這樣會痛苦一輩子的?”

    “你不會明白,如果沒有你,我會更痛苦的。你是我的初戀,是我愛情的寄托,如果我把你弄丟了,我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女人,你說我和行屍走肉有什麽不同?我都這樣十幾年了,我從來沒有打擾過你,不是嗎?”

    “葉子,我不是怕你打擾我,我隻是覺得你這樣一個好女人,不應該承受這些的。你這麽優秀,這個世界好男人又這麽多,你幹嘛非要吊死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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