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灼熱的目光,全神貫注的眼眸,讓牧洋心裏為之一顫。

    因為這個表情真的挺像許菲苒,許菲苒想看穿他內心的時候就喜歡這麽看著他。

    “這個……這個……”牧洋吞吞吐吐的,根本不知道怎麽迴答是好。

    他總不能當著蘇菲兒的麵說他想她的妹妹吧。

    他這算不算移情別戀,畢竟在蘇菲兒眼中,他是她的男朋友,她和他還私定終身的。

    當然那個時候的牧洋根本就不知道她不是許菲苒,但是他們關係也定了,他總不能不承認吧。

    蘇菲兒似笑非笑地說:“你不要告訴我你不喜歡她?”

    牧洋低下頭不說話,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摸摸額頭,假裝在沉思什麽。

    “行了,在我麵前就不要裝什麽深沉了。牧羊犬,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坦白告訴我,你喜歡影兒嗎?”

    蘇菲兒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她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在乎。

    “菲兒,你剛迴來,咱們不談這個。”

    牧洋還是選擇做一隻鴕鳥,他還是習慣王顧左右而言他。

    蘇菲兒眼睛閃過一絲失望,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然後她繼續看她的電視。

    “菲兒……”

    “別說話!我看電視呢!”蘇菲兒不耐煩地說,她似乎心裏不開心。

    牧洋知道菲兒一定怪他沒有向她坦白一切,隻是他真的無法啟齒,他總不能說我和你私定終身了,還和影兒不清不楚吧。

    早在黃花鎮那次和許菲苒登記的時候他就知道,當他再一次麵對蘇菲兒的時候,他再也沒有麵目見她。

    蘇菲兒似乎也不像剛才那麽專注看節目,她時不時瞄一眼牧洋,隻是偷偷的,牧羊根本沒有察覺到。

    她也不像開始那麽肆無忌憚地笑,臉上也不大開心。

    牧洋見蘇菲兒不理他,他就到自己臥室去了。他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心緒淩亂。

    許菲苒也不知道怎麽樣,看她行色匆匆的身影,是不是碰到什麽麻煩了?

    牧洋對許菲苒有一種莫名的思念,他一看到蘇菲兒就想到許菲苒,這在他心裏有一種負罪感。

    她明知道她不是影兒,可他依然把她當成她。

    這是不是說,在牧洋心中,許菲苒已經超過蘇菲兒的地位。

    牧洋被自己心裏這個想法大嚇一跳,如果這是真的,他就名副其實是一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是極其可恥的,也是他最瞧不起的男人。

    牧洋心裏一陣後怕,他發現自己的人品越來越低劣了,做人的原則也在慢慢動搖。

    他害怕自己真的是一個這樣的人,如果這樣,他真的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有所為,有所不為,是一個男人做人做事最基本的原則,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這是底線。

    牧洋在心裏安慰自己,這一切隻是因為菲兒和影兒太像了,他看到其中一個,自然而然就想起另外一個。就像從前,他看到許菲苒就想起蘇菲兒一樣。

    蘇菲兒不知道什麽進來他的房間,她還不聲不響地關上房門。

    牧洋翻一個身,就看到蘇菲兒笑嘻嘻地看著他。

    “你怎麽一聲不響地進來了?”

    蘇菲兒沒迴答他,隻是輕輕地推了推牧洋,讓他睡進去一點,她似乎也想爬到床上來。

    牧洋身子往裏麵移動一點,他這張床隻是一張一米二的床,空間狹小,牧洋身材高大魁梧,他一個人睡了一大半。

    蘇菲兒纖瘦的身子躺在牧洋的懷裏,她雙手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菲兒的身子真的太香太熟悉了,牧洋根本就分不清這是菲兒還是影兒,因為她們給他的感覺完全一樣,一點區別都沒有。

    她身上的體香都和許菲苒一模一樣。

    牧洋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身上有天然體香的女人不到萬分之一,而且每個女人身上的體香都不相同的。他怎麽就分不出來呢?

    蘇菲兒的絲發撒在牧洋臉上,麻酥酥的,好聞又舒服。

    她就如一隻小貓咪,安靜地睡在牧洋懷抱裏,不一會兒,還有輕微的唿吸聲。

    菲兒睡著了,她這麽一會兒就睡著了。

    牧洋用手小心地把菲兒額頭上的亂發拿下來,他細細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一點和許菲苒不一樣的地方。

    他瞧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她們兩個真的太像了,如果說她們不是一個人,說出去誰信。

    即使是現在的牧洋,他也不敢相信,他懷裏的女人是菲兒而不是影兒。

    牧洋正想得入神的時候,他微微地聽到菲兒囈語,“牧羊犬,牧羊犬,……”。

    牧洋和許菲苒睡了這麽久,他知道她有一個毛病,她喜歡說夢話,經常隔三差五說一句,隻是她說夢話沒有規律,說什麽牧洋也聽不清,而且斷斷續續,時不時來那麽一句。

    許菲苒說話本來就無厘頭,清醒的時候尚且如此,何況睡著了。

    她一般都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至少牧洋從沒有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也許她也不是說夢話,隻是一個人在自我催眠。也許是她過去的記憶太深刻,夢裏也忘不掉。

    她從小就活在爾虞我詐和殘酷鬥爭中,可能在潛意識裏,她的心和大腦沒有一刻放鬆過。

    蘇菲兒並沒有這個毛病,至少從小到大她都沒有。

    她難道不是菲兒,而是影兒?

    牧洋再一次懷疑懷裏的伊人是許菲苒,因為他從潛意識裏根本不敢相信菲兒會醒過來。

    睡美人如果這麽容易醒過來,還是睡美人嗎?童話故事裏的公主都要睡一千年,要王子的吻才能弄醒她。

    牧洋真的糊塗了,他有理由相信她是影兒,又有證據證明她是菲兒,那麽她到底是誰?

    牧洋不敢和蘇菲兒太過親密,她既是他的戀人,從某種身份來說,又是他的小姨子,他們這種關係錯綜複雜,如果處理不好,他真的要遺臭萬年。

    牧洋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他不能再混沌下去,他要活著清醒一點,為了許菲苒、蘇菲兒、米桐、林曦涵,易葉子這些女人,他都必須要這麽做。

    有人幸福了,就有人要受傷害,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他一定要克製住自己,不能和她們有過多曖昧,在自己結婚前,他和她們都隻能是朋友。

    當然菲兒和影兒其中一個是他的女朋友,另一個就是小姨子,但誰又是女朋友,誰又是小姨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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