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葉子好說歹說,又哀求了幾次,大叔就是不同意。

    易葉子有點沮喪,她是拿這個老古板一點辦法也沒有。

    牧洋在一邊微笑地看著易葉子和大叔交涉,他一句話也沒有插進去。

    易葉子垂頭喪氣地和牧洋說:“咱們走吧,他不同意。”

    牧洋說:“你真想進去?”

    “嗯。”

    牧洋笑了笑說:“你別急呀,看我的。”

    牧洋走到大叔麵前,他掏出那包中華煙,抽出一根遞給大叔。

    大叔推辭一番,“小夥子,學校裏麵禁止吸煙的。”

    牧洋一看大叔的食指和中指就知道他是一個老煙槍,都熏成蠟黃蠟黃的了。

    牧洋說:“大叔,咱們又沒在學校裏麵抽煙,這是學校外麵,您看都出了學校門口,學校總沒有規定,不允許在學校外麵抽煙吧。”

    大叔想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就接過來,牧洋給他點上火,自己也抽一根。

    男人和男人之間,有兩個東西容易拉緊關係,一個是美酒,一個就是香煙。

    煙酒一上,再沒話的兩個人也能找到共同的話題。

    “大叔,剛才那個是我女朋友,我們馬上準備結婚了。她呢是我一中的同學,非要追憶一下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您也知道,女孩子就喜歡個浪漫懷念什麽的,您老要不通融通融,讓我們找找初戀的感覺。您知道女孩子非常在乎這個,要是我這次沒有滿足她,她說不定就懷疑我的能力,不嫁給我了。”

    大叔聽牧洋這麽一說,前後一尋思,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麽壞人,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正兒八經,一看就是有素養的人,應該不會到裏麵去搞什麽破壞。

    再說這關係到小夥子一生幸福,成人之美這種覺悟他還是有的,小夥子也不容易,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要是就這麽吹了,確實怪可惜的。

    牧洋見大叔猶豫,知道有戲,連忙偷偷從錢包裏麵拿了兩百塊錢,悄悄地塞在大叔手裏說:“大叔,您老幫幫忙,我們真的隻是進去看看,不會亂來的。”

    大叔有了好處,就更不會堅持了,他說:“行吧。你們以前既然是一中的學生,就不是外人,進去吧。還是那句話,不要亂扔果皮紙屑,注意衛生。”

    “明白,明白,您老放心。”

    牧洋拉著易葉子進去,易葉子奇怪地問:“這個大叔這麽古板,你是怎麽說服他的?”

    剛才牧洋和大叔到一邊抽煙去了,而且說的聲音小,易葉子沒有怎麽聽到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牧洋笑著說:“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怎麽能告訴你?”

    “德性!”

    現在的一中地盤擴大了一倍不止,分新區和老區。老區就是牧洋上學的那個,新區是最近幾年新建的。

    老區沒什麽變化,就是樹長大長高了,教學樓比以前舊了些,其它倒沒有什麽直觀感覺。

    自從高中畢業,牧洋已經十幾年沒有迴母校了,這番迴來,真的有別樣的感覺。

    易葉子安靜地走在牧洋的身邊,兩人一起感受這段流逝的青春。

    易葉子指著那個籃球場對牧洋說:“你還記得嗎?你以前下午放學就喜歡在那裏打籃球,你不投幾次籃心裏就不踏實。”

    “你還挺懂我呀。哎呀,你怎麽知道這麽詳細?”

    易葉子紅著臉說:“我每天放學都會留下來自習功課,我的座位靠著窗戶,一側身就從窗戶看到你了。”

    牧洋笑了笑,“嗬嗬,我忘記了,你是學霸,每一分每一秒都花在學習上,我們比不了。”

    “你怎麽比不了。你還不是學霸呀。你讀書不怎麽用功,但是你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你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他們都說你是天才。”

    牧洋說:“哪有什麽天才。我用功的時候你們沒有看到而已。我呢隻是喜歡看不同的書籍,並不一定是課本,其它的東西我也喜歡,看著比較雜。葉子,你當年成績那麽好,為什麽不上北大?”

    易葉子低著頭,過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說:“我當時以為自己沒有考那麽好,不想冒險。”

    牧洋他們那個時候是先估分再報誌願,不像現在先出成績再填報誌願,所以很多人為了保險起見,確實會選擇平時錄取分數相對低一點的學校。

    z大雖然也是全國超一流大學,但是和北大比,確實還是存在差距,至少高考錄取分數上是有不小差距的。

    “不對呀,我曾經聽你哥說過,他說你當時估分挺高的,上北大希望非常大,而且你的夢想就是去京城,你為什麽不搏一把呢?”

    易葉子抬起頭看了牧洋一會,然後說:“在別人看來,z大可能不如北大,但是在我眼中,z大比北大好。”

    “哦,為什麽呢?”

    易葉子說:“因為z大有一個人,隻要他去哪,我就想去哪。”

    這是易葉子第一次當著牧洋的麵說這麽露骨的話,她是一個靦腆的女人,說什麽都點到為止。

    牧洋看著易葉子許久,他一直有種感覺易葉子是為他去的z大,現在聽她這麽說,他明白這竟然是真的。

    牧洋沒有說什麽,易葉子對他的心他明白,很早的時候就明白,隻是他不能給她什麽。

    他現在身邊已經一團糟,一個涵涵,一個米桐,一個菲兒,一個影兒,都可以湊成一桌麻將了,如果再加一個易葉子,這是要紮金花還是玩鬥牛。

    他隻有一個人,這些女人都極其優秀,他都不明白這些女人怎麽會喜歡他的,他一個窮光蛋,一事無成,活著稀裏糊塗的,她們怎麽就喜歡上他呢?

    蘇菲兒喜歡他,他可以理解,他們兩個青梅竹馬,有過十分難忘而快樂的時光,再說菲兒睡了十幾年,與外界接觸少,不認識什麽優秀的男人,就把他當成最好的男人也情有可原。

    涵涵喜歡他,他也可以理解,因為涵涵是一個善良忠於愛情的女人,她以前沒有談過戀情,屬於和他一樣,愛情白癡一枚。她一下子被他感動愛上他,然後愛累了,也沒有多餘的青春再愛上別人,就打算這麽將就。

    米桐喜歡他,他也可以理解,他和米桐之間還是經曆過許多事情的,也算有一點孽緣,兩人在一起也挺開心,性格也合得來。

    許菲苒喜歡他,他是真的不理解,不僅如此,還不敢相信。她是什麽人,連仙女拍馬都趕不上,她怎麽會看上他這麽一個平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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