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涵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然後慢慢地朝許菲苒走過去。

    剛才還在沉思的許菲苒,背後似乎長了一雙眼睛,她對林曦涵淡淡地說:“林總,隨意坐。”

    林曦涵坐在許菲苒的對麵,她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她竟然不知道怎麽稱唿她好。

    許菲苒似乎意識到林曦涵的窘態,她說:“你不要拘束,你就叫我菲兒好了。”

    “可以嗎?”林曦涵問完之後,自己都傻了,因為她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這麽傻的問題,完全不經過大腦,看樣子她還是太緊張。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緊張!

    “嗯。”

    許菲苒淡淡地微笑,她問:“想喝點什麽?”

    林曦涵又說了一句傻話,“和你一樣。”

    涵涵一說完,再一次懊惱不已,今晚到底自己是怎麽了?

    “服務員,再上一杯摩卡!”許菲苒朝服務員招招手,然後又安靜坐著。

    林曦涵和許菲苒就這麽幹坐著,什麽都沒有再說。

    許菲苒似乎不大喜歡說話,而林曦涵是不知從何說起。

    咖啡上來後,林曦涵借助喝咖啡掩飾尷尬,她突然和牧洋一樣變成水牛,一會兒喝了三杯。

    “林總,你這麽喜歡喝咖啡?”

    “啊!這個,還行吧。”涵涵猶豫片刻,還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許菲苒說:“你是不是想問我和牧洋怎麽了對不對?”

    林曦涵再一次驚訝地看著許菲苒,因為她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安靜、睿智、氣場強、心裏素質過硬。她在她麵前就是一麵鏡子,心裏想什麽都藏不住。

    “菲……菲,菲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我想知道!”林曦涵結結巴巴的,她開始想叫菲兒的,但是一想又感覺不對勁,還是不敢叫,就叫成菲小姐。

    許菲苒眼睛眨了幾下,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覺得我和他般配嗎?”

    “般配!”林曦涵選擇實話實說,因為她心裏確實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對涵涵的答案,許菲苒沒有任何反應,她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菲,菲小姐,你怎麽了?我說得不對嗎?”

    許菲苒說:“沒有。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許菲苒平靜地說:“你和他般配嗎?”

    “啊!”林曦涵沒想到許菲苒會問這個問題,一般來說如果你的情敵問你這個問題,要麽是嘲笑,要麽是諷刺,但她看許菲苒的臉色,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她可能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你有結果嗎?”

    許菲苒點點頭,她輕輕地說:“比我般配。”

    涵涵不覺得這是許菲苒謙虛,她這種人就不知道世界上有謙虛這個詞,她是真心實意這麽覺得的。

    “為什麽這麽說?”涵涵不敢相信地問,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女人比許菲苒更適合牧洋的,而且還是她?

    “林總,這麽說吧,你對我可能一無所知,但我對你了如指掌。你和牧洋其實很般配,然而可惜。”

    “可惜什麽?”林曦涵不自覺問道。

    許菲苒說:“可惜這個世界上還有我。”

    林曦涵一點都不覺得許菲苒是在示威或者挑釁,相反她心裏也是這麽覺得的,而且事實上就是這樣。

    “他這兩天情緒怎麽樣?”許菲苒又突然問涵涵。

    林曦涵說:“情緒不大好,他是一個心裏坦蕩的人,開朗樂觀,但是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大好。我能感覺到。”

    “嗯。”許菲苒沒有做過多點評,她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菲小姐,作為一個外人,我可能不該問,但是我又想知道你和他到底怎麽了?”

    許菲苒看著林曦涵許久,然後說:“分手了!”

    “你說什麽?”涵涵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她實在太驚訝了。

    “這又是為什麽呢?”

    許菲苒沒有說,她把頭轉向窗外。

    “是你和他提出來的?是不是你們許家看不上他?你頂不住壓力拋棄他?”林曦涵膽子忽然肥起來,她開始大聲質問許菲苒。

    許菲苒突然哭了,她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好讓人心疼,就連林曦涵這個女人都為她心疼不已。

    “對不起,菲,菲兒,我不是故意要質疑你的,你別往心裏去。”許菲苒的哭泣,一下子拉近了林曦涵和她的心裏距離,林曦涵都開始叫她菲兒了而不是開始的菲小姐。

    “和你沒關係!林總,不好意思,我失態了!”許菲苒對林曦涵似乎非常客氣,這種客氣有點詭異,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也許她這樣的女人,對誰都應該頤指氣使而不應該這麽客客氣氣的吧。

    林曦涵說:“你也別叫我林總,你就叫我涵涵吧。菲兒,你和他到底怎麽了?”

    許菲苒也不客氣,她真的叫她涵涵,她說:“我傷害他了,我又不得不傷害他。”

    “你什麽意思?你怎麽傷害他了?”林曦涵雲裏霧裏,根本不明白許菲苒在說什麽。

    許菲苒說:“我不能說,我說了你也不明白。涵涵,謝謝你當年救了他,要不是你,我要後悔一輩子。”

    “那個沒什麽,都是舉手之勞,再說這也算我和他的緣分。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

    許菲苒突然打斷林曦涵說:“我知道,你喜歡他!”

    “哎呀!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許菲苒淡淡地笑了笑說:“對不起,我,我說話有點直,你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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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涵突然覺得許菲苒也沒有那麽不懂人情世故,你看她現在還會道歉,還知道要給人留麵子。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我喜歡他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林曦涵倒挺大方,她一點都不遮掩。

    “嗬嗬。”許菲苒又笑了,她在林曦涵麵前非常自然,就像一個老朋友,一點距離感也沒有,要知道這對許菲苒來說,以前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菲兒,說實話,我看到你有點自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看到你就不自信。”

    許菲苒點點頭:“我理解你,凡是見過我的女人,不是自卑死的,就在自卑死的路上。”

    林曦涵忽然覺得許菲苒雖然性子冷淡一點,嘴巴毒舌一點,但是性格其實還是挺可愛的,不做作,有什麽說什麽,還特別自信,似乎在她這裏,一切都是應該這樣。

    涵涵一點也不覺得菲兒在吹牛逼,她還需要吹嗎?她此刻坐在她的麵前都覺得自卑的要死。

    她好歹也是一個極品女神,要錢有錢,要才能有才能,要地位有地位,她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其她女人呢?

    林曦涵突然想起一句話:女神隻有經得起對比,才是真正的極品女神。

    許菲苒就是這樣的女人,任何妄想和她對比的女人,要麽死於自卑,要麽自卑至死,反正脫離不了自卑的範疇。

    “涵涵,他現在住在學府路附近的景宜苑對不對?”

    林曦涵都要傻帽了,她和他早上才說好的,而且她剛剛才帶他過去,就是牧洋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她是怎麽知道的。

    許菲苒笑一笑說:“看你的表情我就是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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