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苒在山頂上的一個小店買了幾瓶水,然後打開瓶蓋,慢慢喂給牧洋喝。

    他們在山上休息了半個多小時,牧洋慢慢恢複過來,隻是他現在還是全身無力,隻能坐在一個大石頭上。

    許菲苒今天挺奇怪的,她不大說話,總是笑盈盈地看著牧洋。

    “菲兒,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許菲苒搖搖頭,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上山風大,空氣真的非常好,從山頂往四周看,整個x縣縣城盡收眼底,真有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現在已經八點了,太陽早出來了。此刻的牧洋也休息的差不多,又開始生龍活虎。

    許菲苒突然說:“牧洋,快跪下!”

    “啊?”牧洋莫名其妙地看著許菲苒。

    許菲苒臉上表情非常認真,她又說:“快跪下!”

    她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拿出一對戒指,遞給牧洋說:“你現在向我求婚,我要嫁給你,下午咱們就去領證。”

    “啊!”牧洋再一次張大嘴巴,山頂上其他的登山者也目瞪口呆。

    牧洋說:“菲兒,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一時頭腦發熱才倉促做決定?”

    許菲苒搖搖頭說:“人生就是一次登山旅行,我就好比你背上的行囊。你從山腳把我背起,而山頂就是終點。一路上並不順暢,因為生活本沒有坦途。我們要經曆懷疑、誤解和不信任,就如你不明白我為什麽要你背我一樣,你心裏會想是不是我要折磨你,戲耍你;我們要相互扶持,同心協力,就如我要緊緊貼在你的背上,和你一起流汗,一起往同一個方向行走;我們還要不離不棄,即使在你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你依然要背著我,不能半路扔下我,我也是,即使你將來在人生的道路中碰到坎坷,遇到苦難,我也要和你並肩作戰,永遠留在你身邊支持你、鼓勵你、幫助你。我要你陪我登山,我要你背我,隻是要你實地感受一下愛情和婚姻的區別。我想讓你明白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嫁給你,我要和你一起攀登你生命之山。執子之手,以子偕老。快跪下來,當你把這顆戒指戴在我左手無名指上的時候,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許菲苒就是你牧洋的妻子。”

    牧洋聽著許菲苒的話語,他的心洶湧澎湃,他一隻腳跪在地上,他接過許菲苒的戒指,然後深情地說:“許菲苒,我第一次看到你,我自卑,相形見絀。你是那麽迷人那麽美,你是天上的白天鵝,我就是一隻醜小鴨,童話故事裏麵,醜小鴨最後變成了白天鵝,但是我知道,現實不是童話,醜小鴨永遠隻是醜小鴨。我和你,一個是地上的臭泥巴,一個是天上的雲彩,我隻能仰望你,也許我一輩子都隻能這樣仰望你。我從不認為臭泥巴和雲彩會有什麽關係,直到有一天,你化身雨滴落在我懷裏的時候,我開始相信也許癩蛤蟆真的可以吃到天鵝肉。”

    “許菲苒,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但是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喜歡。你是華夏第一女神,我高攀不上,甚至想都不敢想。然後你在高爾夫球場刁難我,在咖啡廳戲耍我,在月色下和我邂逅,我是那麽的開心,那麽的興奮,那麽的不知所措。得知你在酒吧可能有危險,我不顧一切地去找你;在蘇牧開業中看到你,我又是那麽滿足,當你說你要做蘇牧代言人的時候,我比誰都激動歡喜;你邀請我跳舞,我不是不會跳,是不敢,我不敢和你靠太近,你是罌粟花,你是鶴頂紅,你是三屍腦神丹,隻要一沾上就萬劫不複;你和林帆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難過但又為你開心,因為你屬於優秀的男人,而我不是;在玉女峰遇到你,我的心都要跳出胸膛,因為我是那麽想見到你,那天晚上在山坡上,你說你要離開,我心都要碎了,我隻是強忍歡笑;我第一次失戀坐在n市護城河欄杆上頹廢,你來陪我喝酒,其實我看到你就好開心,當時我腦袋發昏,說了一些混賬話,那不是我的心裏話,其實是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再一次在你麵前自卑。米桐說我離開她是因為你,我開始不承認,但是經過這麽多年的思考,現在迴過頭去看,我和她分手不是因為你,但是我沒有接受她確實是因為你,所以你沒有白背黑鍋。七年前在離開的前夕,我告訴自己,不能留下一點遺憾,我要把我所能做到最浪漫的事情留給你。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做到,但是我真的盡力了。在沙灘上,我把你支走,是因為我不敢麵對你,我離開不是因為我不愛,而是因為太愛,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是世界上最醜的男人,我本來就配不上你,你叫我還有什麽勇氣留下?而且我答應別人就要做到,我身不由己。在龍島的七年,我對你日思夜想,為了分散對你的注意力,我勤練功夫,潛心作畫,但是我始終不敢畫你,因為你一直活在我的心中和腦海中,我根本無須畫,你就在腦海中和心中活蹦亂跳。”

    “許菲苒,我不打算離開龍島,因為我害怕你嫁給別人了,我受不了那個打擊。我可以接受失敗,可以接受誤解,可以接受挫折和打擊,甚至可以一無所有,但是我接受不了失去你。你認為我懦弱也好,是膽小鬼也好,是一個懦夫也好,我都認了。我隻能逃避,因為我什麽都沒有了,如果我知道你結婚了,那麽我唯一的念想都要失去,我不知道我該怎麽生活下去。你就是我的靈魂,我的心靈支柱和寄托。如果沒有你,即使贏了全天下又如何?”

    “許菲苒,我再次見到你,我欣喜若狂,但是我還是要賤賤地和你說話,因為我想勾勒起我們美好的迴憶。我害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直到聽到你結婚,我的世界一下失去了顏色。我想把自己醉死,但可恨的是,我的心學會了遊泳,怎麽喝都淹不死它。”

    “許菲苒,我明知道你可能有婚姻還和你玩曖昧,這不是我的性格。因為真正的牧洋不屑做這樣的事情,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不允許我做。但是我依然情不自禁,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的心,我一次次向你靠近,我知道我自己完了,真的完了。”

    “許菲苒,說了這麽多,其實我就想說幾句話:第一,我愛你,我要你嫁給我;第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把我們分開,除非我死;第三,我要愛你一輩子,此情不移,到天荒到地老,到歲月無光,到我們牙齒掉光,臉上全是皺紋,到我奄奄一息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我依然希望看到你幸福的笑容;第四,如果你答應我,我保證做到上麵三點。”

    牧洋一個人劈劈啪啪說了一大堆,從牧洋和許菲苒的第一次見麵,到七年前的分開,再到七年後的重逢,他說得聲情並茂,深情款款,感動了周圍好多女人。

    四周聚集看熱鬧的人群不知道誰率先起哄,她拍掌大聲地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然後大夥積極響應,一會兒“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響徹整個鳳凰山。

    許菲苒雙眼含淚,這個女人,她等這一刻已經好多好多年了,他們終於要在一起,在這麽多人的祝福下,她和他終於要在一起,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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