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人,待人和善,不到忍無可忍的地步,根本就不會和別人大吼大叫的,更何況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疼都來不及,哪舍得大聲吼她。

    可是他真的看不下去了,昌子都這樣了,你還要這麽對他嗎?如果你不想他住家裏,我帶他走還不行嗎?你幹嘛要威脅他恐嚇他?

    他已經夠慘了,你為什麽就不能體諒他,包容他,給他一點溫暖,給他一點鼓勵和幫助,而要選擇最極端的方式,讓他徹底失去生活的信心呢?

    牧洋對許菲苒的做法失望透頂,他第一次覺得他和許菲苒也許真的不適合,她是公主,是天鵝,是女皇,是恆星,什麽東西都要繞著她轉。

    她耍小聰明,他可以忍讓,她使小性子,他可以包容,她有公主病,他可以理解,她蠻橫不講理,他可以寬恕,可是她如此待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最好的哥們,他不能接受。

    他是一個重情義的男人,男人頂天立地,對愛情、親情、友情都要無愧於心,可是現在,他愧對朋友,愧對昌子,愧對在苦難中掙紮的兄弟。

    “你吼我?為了這個畜生你吼我?”許菲苒開始流淚,她萬萬沒有想到,牧洋會為了一個這樣的人渣吼她。她最愛的男人為了一個這樣不相幹的人對她大動肝火。

    她委屈、難過、憤怒甚至暴怒。

    許菲苒哭了,傲嬌、野蠻、心如鋼鐵的許菲苒在牧洋一陣吼叫聲中哭了,她哭著好傷心好傷心,完全不顧形象,不顧場合和身份地哭了。

    許菲苒的哭也讓牧洋心裏有一絲後悔,他剛才是不是太嚴厲,對她太苛刻了,她隻是一個小女人而已,一個習慣了以自己為中心的女神而已。

    美女不都是這樣的嗎?

    “菲兒,我……”

    “牧羊犬,你吼我!嗚嗚嗚嗚嗚嗚……”許菲苒一邊哭,可是她對文昌明還是沒有好臉色,也許恨一個人到極點,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都是輕的,又怎麽能三言兩語就緩和過來。

    文昌明老老實實站直身子,然後拿起他沙發邊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門外走,他甚至都沒有和牧洋和許菲苒打一聲招唿。

    他的樣子好落魄,精神萎靡,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就像大病一場。

    也許他的人生真的不能從頭再來了,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文昌明就這樣一步一步往前走,他拖著一條殘腿,挺直腰杆,就這樣一直往門口走去。

    “昌子,你這是幹什麽?菲兒隻是一時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嗎?”牧洋連忙堵住門口,不讓文昌明出去。

    “洋子,謝謝你,真的。我,我,我想我還是走好了。許小姐,這次打擾你真的抱歉,如果你不解氣,你可以打我、罵我、侮辱我、踐踏我,我都無話可說,我罪有應得,我活該天誅地滅。”文昌明又向許菲苒懺悔說。

    然而許菲苒依然不為所動,她寒著眼淚婆娑的目光盯著文昌明。

    “如果一句簡單的道歉有用,那麽要看守所、法庭、監獄幹什麽?如果每一句對不起都可以換來一句沒關係,那還要懲罰、刑罰、報應幹什麽?傷口能好,可是留下的傷疤要怎麽去除?即使傷疤能好,可是被人背後捅刀子,那種遭人背叛心裏的疼痛要怎麽去除?”許菲苒怒視文昌明,她的話就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刻在文昌明的心上,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許菲苒,你別再說了,算我求求你。”牧洋看到昌子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阻止許菲苒繼續說下去。

    文昌明突然推開牧洋,重重地拉開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是那麽堅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菲兒,你的話為什麽要這麽毒?你這是要把他逼死你知道嗎?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你還要這樣逼他?”牧洋搖搖頭,他真的好心痛好沮喪好無可奈何,一個是最好的兄弟,一個是最愛的女友,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為什麽他們要搞得水火不容呢?

    牧洋想拉開房門準備去追,可是許菲苒攔住了他。

    牧洋說:“菲兒,快放手,不然就來不及了。”

    許菲苒說:“不放。”

    牧洋又說:“菲兒,你平時怎麽著都可以,這個時候不能任性,快放手!”

    許菲苒再次搖頭:“不放。”

    “你放不放?”牧洋見好說歹說,許菲苒就是不放手,他提高了聲音的分貝。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倔強的許菲苒就是一頭驢。

    牧洋無奈地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又睜開說:“你到底放還是不放?”

    “如果你敢出去,你就,你就別再迴來!”許菲苒決定死磕到底。

    “菲兒,這是你最後的答案嗎?”牧洋神情落魄,因為他突然覺得癩蛤蟆即使吃到了天鵝肉,是不是也會因為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而過敏身亡呢?

    許菲苒點點頭:“我和他之間,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菲兒,你是認真的?”牧洋都想哭了,因為愛情原來真的這麽脆弱,根本經不起水和火的考驗,隻是放到太陽底下曬一曬就爆破了。

    “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道德淪喪的人和你在一起。牧羊犬,如果他真的比我重要,我認了。”許菲苒決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加一頭小牛也拉不迴來。

    許菲苒鬆開壓住門的手,她把選擇的權利移交給牧洋。

    她的固執和不鬆口陷牧洋於兩難,這扇門仿佛有千斤重,不管是開還是不開,牧洋都要失去好多好多東西。

    不開,他要失去一個兄弟,還要讓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他的人品和人格受到挑釁;開了,他要失去愛人,他的愛情就會因此破碎,他的愛人就會受傷,他們之間的愛情也可能隨風吹散。

    對於一個有原則的人來說,前進和後退都是死,他隻能選擇站著死,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菲兒,如果你因此而選擇和我分手,我不會強求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自己決定吧,昌子我不能不管,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和你一樣,他也是我最親密的人。我做不到對他不理不睬,對不起。”牧洋說完,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許菲苒頹廢地坐在地板上,她的心傷了,血肉模糊,疼著要窒息。

    他終究選擇他而不選擇自己,也許在他心中,她還是沒有他們重要,或者說愛情還是沒有友情和親情重要。

    許菲苒眼神迷離地望著天花板,目光呆滯,就那麽傻傻地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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