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菲兒,因為你太聰明了,聰明人都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自負。這是你第一次在咱們家下廚,所以你一定會力求完美。你為什麽去外麵買五個菜迴來,咱們就兩個人,有四個菜足矣。那是因為你要對比,如果你做的菜比廚子做的還好吃,那不是更能體現你的水平。所以這段時間你一定吃了不少餐館,然後選了一家或者幾家味道一般的店。你不會選太好的,這樣與你的目的是相悖的。所以你選的五道菜一定比你自己做的四道菜難吃。”

    許菲苒望了牧洋好久,然後才說:“牧羊犬又迴來了。我好開心。”

    牧洋:“菲兒,你真的用心良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謝謝你。”

    許菲苒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是的,牧洋分析的完全正確,她就是那麽做的,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牧洋明白她的用意,她做這頓飯不是一頓簡單的飯。她知道牧洋一定可以看出她的意圖,因為他是牧羊犬,他們心有靈犀。

    她沒有問牧洋晚上去了哪裏,她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她做這頓飯,就是告訴他,這裏才是他的家。

    他在外麵可以應酬,可以逢場作戲,但是不能動真格,因為隻有家裏的飯菜才是最好的飯菜。

    許菲苒給牧洋盛了一碗飯,牧洋吃著津津有味。

    其實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早過了吃飯的點,現在吃飯也隻能算夜宵,當然這麽豐盛的夜宵,不營養過剩才怪。

    許菲苒笑嘻嘻地看著牧洋吃,她拿筷子隻是偶爾吃一點,女孩子的苗條身材都是保養出來的,你還真相信享有八戒的胃口還能保持悟空的身材,那是忽悠人的。

    許菲苒:“好吃嗎?”

    牧洋:“好吃。”

    “你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許菲苒一邊說,一邊拿紙巾幫牧洋擦飯粒,他吃飯比較粗魯,一點也不斯文。

    許菲苒的動作非常溫柔,就像一個女子照顧她的丈夫。

    其實許菲苒也就是一個女人,隻是一個長得美到極點的女人而已。

    所有女人有的特點,她都有。女人沒有的特征,她也可能有。

    她就是這樣一個矛盾體,讓你看不透又想看透。

    牧洋癡癡地說:“菲兒,你不能對我這麽好!”

    許菲苒:“怎麽了?你不習慣?”

    牧洋搖搖腦袋說:“是怕習慣了,你離開後就不習慣了。”

    許菲苒:“要是哪天你發現我沒有你想著那麽好,你會不會嫌棄我?”

    牧洋:“怎麽會呢?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許菲苒沒有再說話,她隻是雙手托著下巴,像在思考什麽,或者在決定什麽事情吧。

    牧洋:“菲兒,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許菲苒點點頭,隻是她還沒有下定決心,不知道該不該這個時候和牧洋說。

    牧洋:“有什麽話你盡管說,我不介意的。”

    許菲苒:“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人比我漂亮,比我溫柔,比我對你還好,你會不會選擇她不要我?”

    牧洋:“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女人?”

    許菲苒:“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再說,漂亮本來就沒有極限,偶爾出那麽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牧洋:“你多慮了,在我眼中,這個世界就沒有人能比你漂亮,要真的有,對我而言,她依然不如你美?”

    許菲苒堅持問:“你就說會不會?”

    牧洋:“菲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許菲苒:“牧羊犬,我心裏確實藏了一件事情,我七年前就想告訴你,可是我不能說,你會不會怪我一直不告訴你?”

    牧洋:“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能說的秘密,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又怎麽會怨你?”

    許菲苒沒有再說什麽,她隻是把臉埋在兩個手臂之間。

    牧洋慢慢吃著飯菜,許菲苒做的晚餐,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稀罕的珍品之一。

    許菲苒突然又問牧洋:“你說,要是哪天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你會怎麽辦?”

    “不一樣的你,哪裏不一樣?長相、性格還是品性?”牧洋放下碗筷,奇怪地問。

    許菲苒:“沒什麽,我就是突發奇想。對了,你吃飽沒有?”

    牧洋:“嗬嗬,你看我的肚子,都像懷孕五六個月了。”

    許菲苒:“女人懷孕五六個月的肚子可比你那個大多了,走路搖搖擺擺的,可辛苦了。”

    牧洋:“嘿嘿,說得好像你懷過一樣。”

    許菲苒:“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對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牧洋:“女孩。”

    許菲苒:“為什麽?”

    牧洋:“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有一個段子是這麽說的,如果愛一個男人,就要給他生一個女兒,讓他在六十歲的時候,還有人摟著他的脖子和他撒嬌,批評他不聽話,給他買溫暖的鞋子和衣服,幫他買酒、點煙。如果恨一個男人,就給他生個兒子,讓兒子在他六十歲的時候拍著桌子、摔著杯子,管他要房子、要車子、要錢。如果恨得太深,那就給他生兩個兒子!”

    許菲苒:“胡說!我兒子才不會那麽沒出息!他不要太厲害,和他爸爸媽媽一樣,當擔、聰慧、敢想敢做、善良,才不會像你說得那樣。”

    牧洋笑著爭辯:“那是你兒子,我是說我兒子。”

    許菲苒脫口而出:“我兒子不就是你兒子嗎?”

    許菲苒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又鬧了大紅臉,她在心裏臊得不行,太丟人了。

    “你最近掏耳朵了嗎?”許菲苒問牧洋。

    牧洋奇怪地看著許菲苒,這個虎妞又想幹嘛,不是談生孩子的事情嗎,怎麽又和挖耳朵扯到一塊?

    牧洋點點頭又搖搖頭,完全不知道她是何意。

    許菲苒蠻橫地說:“我不許你把剛才的話記在心裏,你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牧洋是真心服了這個虎妞,難怪她問自己掏耳朵沒有,原來挖了這麽一個坑給自己。

    牧洋假裝糊塗地說:“你說什麽了麽?我剛才走神,壓根沒聽到。”

    許菲苒冷著臉說:“你聾了?”

    牧洋:“沒辦法,我聽覺反射弧比別人要長一些。”

    許菲苒使勁在牧洋手臂上掐一下。

    “哎呀!”牧洋輕輕地推開許菲苒的手,他不敢太用力免得弄疼她。

    “你幹嘛呢?好好的說話怎麽動上手了!”牧洋邊摸自己的疼處邊問。

    許菲苒嘚瑟地說:“我想看看,聽覺反射弧長的人,痛覺反射弧是不是也長?我現在看到了,可惜,你的痛覺反射弧比你的聽覺反射弧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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