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也眼眶濕潤,他好想答應她的要求,他也舍不得她,不想和她分手,可是他不能那麽自私。

    他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不能做一個道德淪喪的人。

    牧洋一聲不吭地輕輕抱著米桐,任她哭泣,任她嚎叫。

    機場裏麵圍了好多人,可是他們現在哪有精力理別人的目光。

    青春、愛情、分離原本就是那麽任性。

    米桐又哭了一陣,然後抬頭看到牧洋冷淡的眼神,她終於知道,哪怕她放下自尊,苦苦哀求,他也不會迴心轉意的。

    變質的愛情要怎樣才能保鮮?破碎的鏡子又如何才能重圓?

    米桐離開牧洋的懷抱,重新拉上行李箱,連一句再也不見也沒有說就直接進入安檢口排隊,隻留下一個她孤獨的背影。

    飛機起航後,牧洋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他的目光久久沒有離去。

    愛情終究是一種奢侈品,對他這樣的屌絲而言,連想一想都是一種奢望。

    米桐走後的好長一段日子,牧洋的生活一片單調,黑白成為主色調,再也見不到彩色的鮮豔。

    米桐走了,許菲苒也不見蹤跡,自從上次在護城河兩人一起喝酒,牧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她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虛無縹緲,無影無蹤,這個許菲苒,真有仙子的潛質啊。

    前段日子,牧衛國已經出院迴家休養,他這種病不是短時間能夠治好的,在醫院也是白浪費錢,因此牧衛國和韓彩鳳決定早點迴家,而牧洋選擇留在n市掙錢養家。

    這段時間,牧洋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他做事認真積極,而且成績顯著,老板對他非常滿意。

    米桐還真聽牧洋的話,兩人真的沒有再聯係,一個電話都沒打過,甚至一個短信都沒有。

    這天晚上,牧洋下班迴到出租屋,他打開自己那台電腦。

    有段日子沒有上網,牧洋打開他和影子那個軟件,然後登陸上去。

    信息叮叮叮響個不停,牧洋看了一下,最早的一條是兩個多月前,那個時候正是牧洋來n市的時候,而且影子每天早中晚各發一條,從不間斷,最後一條大概是一個多月前,牧洋細數了一下時間,正是他和許菲苒見麵的前一天。

    影子:“牧羊犬,你怎麽這麽久不上線?忙什麽呢?”

    影子:“牧羊犬出來,主人召喚。”

    影子:“牧羊犬,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收到請迴答。”

    影子:“牧羊犬,你再不理我,小心我暴揍你。”

    影子:“你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我好擔心,看到速迴複。”

    ……

    牧洋一條條看下去,留言都是影子關心他的話。牧洋心裏暖暖的,在現實的世界裏,他是一個孤獨的人,失敗、失意、失戀,可是在虛擬的世界,他還有一個真心的朋友,她關心他、在乎他、心疼他。

    “不好意思哦,前段時間忙,所以沒上網,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牧洋打完這段字,剛發出去,就見到影子上線。

    可是影子好像還在生氣,故意不和牧洋打招唿。

    牧羊犬:“影子,你怎麽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對不起哦,我害你擔心了。”

    影子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牧羊犬:“嘿嘿,你怎麽和小孩子一樣,這麽大人還喜歡鬥氣呢?”

    影子:“我不想和你說話。”

    牧羊犬:“如果你是因為我沒有及時迴複你的信息而生氣,那我向你道歉,真的對不起,你就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影子:“我給你發了那麽多條,你怎麽一句也不迴,害我瞎擔心,還千裏迢迢跑迴國內去找你。”

    牧羊犬:“啊,你迴國找我了?什麽時候的事?”

    影子:“一個多月前。”

    牧羊犬:“我怎麽沒見到你?你旅遊完了嗎?我記得你出國都好幾個月了。”

    影子:“還沒有,這裏太有意思了,我還想在這裏住一段日子。”

    牧羊犬:“嗬嗬,你這還真是樂不思蜀,要不你幹脆在當地找個老外定居算了。”

    影子:“我也想啊,可是我長的那麽醜,人家壓根看不上我。”

    牧羊犬:“嘻嘻,醜點好,放在家裏安全。我以前看過一個段子說漂亮的不下廚房,下廚房的不溫柔,溫柔的沒主見,有主見的沒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亂花錢,不亂花錢的不時尚,時尚的不安全,安全的沒法看。”

    影子:“會不會說話?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影子還發了一個發怒的表情。

    影子:“你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麽,跟主人詳細匯報一下,一個字都不許漏。”

    牧羊犬:“沒幹什麽,就是找了一份工作,整天上班唄。”

    影子:“你不是還在上學嗎?現在學校應該開學了?你又找了其它兼職?”

    牧羊犬:“沒有,我這是正式工。你還不知道吧,我前段時間被學校開除了,現在已經正式踏入社會。”

    影子:“哦!”

    牧洋覺得好奇怪,影子聽到他被開除,這個反應是不是太冷淡了一點。

    牧羊犬:“你就不奇怪我怎麽被學校開除的嗎?”

    影子:“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一個大學生還能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要麽觸犯校規,要麽得罪權貴,可是這兩種原因又有什麽區別,結局不都一樣。”

    牧羊犬:“影子,你真是厲害,怎麽什麽事情你都看著這麽明白,而且還可以時刻保持這麽淡定。”

    影子:“我也有不淡定的時候,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牧羊犬:“什麽時候,說說看,讓我也見識一下。”

    影子:“你已經見識過了,還來問我。”

    牧羊犬:“我見識過了,什麽時候?偶怎麽不記得。”

    影子:“不說那個。對了,你現在還在做蜘蛛俠?”

    牧羊犬:“啊!不是吧,要不要這麽神,你連這個都知道,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就在我的身邊監視的我。”

    影子:“我若想知道你在做什麽,太簡單不過。你不要忘記我是一名超級黑客,我隻要侵入你的電腦就知道你的一切。”

    牧羊犬:“可是我電腦裏並沒有什麽信息證明我正在做蜘蛛俠,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影子:“聯想和分析。的確,你電腦裏沒有什麽資料能夠證明,可是通過你的電腦,我可以看到你晾起來的工作服,還有你桌上放的合同,從這些資料中我可以得到我需要的信息,繼而匯總分析,就可以得出你在做蜘蛛俠這個結論。而且我還可以把你工作地方的視頻截下來,隻要有監控的地方,我就可以找到你。你看這是什麽?”

    影子說完,隨即發過來一段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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