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迴到h市z大找一個人,可是我想他來找我,我怕他不知道我迴來了,所以我想站在最顯眼的地方讓他看到我。”

    “隻是這個人好像不認識我,而且他還和一個美女主播談戀愛。我刻意安排三次偶遇,他都把我當做陌生人,三次都與我擦肩而過,看也沒有多看我一眼。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許菲苒說的非常平靜,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吧?”牧洋不敢相信地問。

    許菲苒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不過看她的神情,基本就等於默認。

    牧洋快要瘋了,他什麽時候認識這樣一個極品女神?而且對方還是個海龜,他自己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他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h市,以前根本沒有出過遠門。

    難道是夢遊或者做夢?好吧,我承認我異想天開了。

    “除非,……”牧洋想到這唯一的一種可能的時候,心都要跳出胸膛。

    牧洋兩個眼睛死死盯著許菲苒,好像要把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要看透一樣。

    許菲苒的臉紅了紅,假裝嗔怒:“你幹嘛?”

    她和蘇菲兒真的有七八分像,一樣的美麗、傲嬌、聰明;一樣的白皙、紅潤、纖細;一樣的冷酷、高貴、大氣。

    牧洋不是沒有懷疑過:許菲苒就是蘇菲兒。

    可是,她不是她,他始終相信他的判斷。

    雖然女大十八變,八年杳無音信的蘇菲兒現在是一個什麽樣子他不知道,但是他確信,隻要蘇菲兒站在他的麵前,即使茫茫人海,燈火闌珊,他也能在萬花叢中把她找出來。

    他的心告訴他:她不是她。

    他相信他一定不會認錯。

    眼睛可能會欺騙你,但心永遠不會。

    她一直在他心裏,八年從未離開。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嗔怒喜樂,她的雲淡風輕無時無刻不在他的眼前。

    他又怎麽可能會把她認錯?

    “你不是她。”牧洋眼神迷離,一臉哀傷。

    許菲苒聽到牧洋說那句“你不是她”的時候,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波瀾不驚不食煙火的許菲苒再一次落淚,她想忍住,可是她怎麽也忍不住。

    許菲苒把車停在應急車道,匆匆下車,站在高速橋上眺望遠方,任風吹亂她的頭發。

    牧洋收迴思緒,隔窗看見許菲苒哀傷落魄的樣子,他的心口好疼,就像無數根針紮一樣。

    他可以貧,他可以鬧,他可以假裝糊塗,他也可以扮瞎子看不到,可是他心裏跟明鏡一樣:她不是她。

    他一直在等她,而她永遠也不會迴來了。

    許菲苒在外麵待了好久,又一臉平靜地重新迴到車裏。

    “你膽子還真肥,敢把車停在應急車道,就不怕警察叔叔把你分扣光?”牧洋平複了情緒,又開始貧。

    許菲苒:“多管閑事!”

    牧洋:“嗬嗬。”

    許菲苒:“你店鋪裝修好了吧?”

    牧洋:“弄好了,正在善後。”

    許菲苒:“你要小心背後。”

    牧洋:“知道。”

    許菲苒:“你還不笨!”

    牧洋:“雨停的出現就是為了擊垮蘇牧,如果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也不敢壓這麽大。”

    許菲苒:“你得罪什麽人了?”

    牧洋:“不知道。”

    許菲苒:“對這次策劃,看來你成竹在胸。”

    牧洋:“no,是不懼挑戰。”

    許菲苒看著信心滿滿的牧洋發呆,他一點也沒有變,總是那麽樂觀、無所畏懼。

    許菲苒:“某種意義上來講,其實你已經成功了。”

    牧洋:“從知名度上來說,的確如此。隻是這不能算真正的成功。”

    許菲苒凝望牧洋好一會說: “如果你真的成功了,我有一份神秘的禮物要送給你。”

    牧洋:“嗬嗬。”

    許菲苒:“你不想知道是什麽?”

    牧洋:“你都說了要神秘,怎麽會告訴我。再說,神秘象征了驚喜,這樣快樂會長久一點。”

    許菲苒再次望著牧洋,眼睛一眨不眨,樣子是那麽認真沉迷,像是在迴憶,又像是在等候。

    “你沒事吧?”牧洋把手在許菲苒眼前晃了晃。

    “你剛才的話好熟悉。”許菲苒輕輕地說。

    “那個他也對你說過?”牧洋笑著問道。

    “也許吧。”許菲苒發動車子,又朝西湖區開去。

    保時捷最後停在西湖區一個老人院門前。

    許菲苒打開後備箱,和牧洋一起搬了幾箱牛奶上去。

    老人院的一個工作人員看到許菲苒,非常熱情地說:“許小姐,您又來看王阿姨了?她在屋裏,我來幫您。”

    許菲苒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那個工作人員打量一下牧洋,臉上露出好奇怪的笑容。

    牧洋搬著兩箱牛奶,跟在許菲苒後麵。

    工作人員把牛奶搬到王阿姨房間門口,就打招唿離開了。

    許菲苒和牧洋推門進去,看見靠窗的床邊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她身子比較消瘦,頭發都有些花白,就這樣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裏望著窗外。

    許菲苒喊了一聲“王媽”,女人像是被電了一樣,慌忙迴過頭來。

    她的臉也很消瘦,顴骨突出,眼睛深陷,臉色蠟黃,沒有一點生機。

    “菲兒,我的寶貝。”老人見到許菲苒,幾步走過來,雙手緊緊抓住許菲苒的小手。

    “您身體還好吧?”許菲苒任老人抓著,輕輕地問。

    “好。”老人情緒比較激動,兩眼老淚縱橫。

    牧洋把牛奶又從門口搬到老人床下,老人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牧洋。

    “你是?你是牧洋?”牧洋不確定地問。

    奇了怪了,老人竟然知道牧洋的名字。

    “您認識我?”牧洋試探性地問。

    “以前經常聽菲兒念叨,就記住了。”老人喃喃說道。

    “王阿姨您好!”牧洋不知道怎麽迴答,就和她打個招唿。

    “你也好。”老人又把注意力放在許菲苒身上:“菲兒,你都長這麽高了,現在已經是大姑娘,都有男朋友,真好。”

    許菲苒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牧洋想說點什麽,可是看到許菲苒對他搖頭,就放棄了。

    “菲兒,你病都好了嗎?”老人繼續問道。

    許菲苒有病?牧洋聽到這個消息,連忙望著許菲苒。

    許菲苒紅的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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